隨著一聲清脆的鍵盤音驟響，青年如釋重負的癱在椅子上，長長舒了口氣。“完工了？”雷切爾其他什麼不行，耳力倒是挺好使，也不知是什麼時候摸進來的。
    路言澈有氣無力的指了指屏幕。隻見那一排排dateloading正快速劃過。現在，鏈接著那邊藍纖交流網的主機正將所有的數據傳送過來。
    到時候他們隻需要將數據全部儲存到U盤內再將這個交給政府或者軍隊，剩下的事就不用他們管了。
    “嘿，老兄，你還好？”
    雷切爾嘴上這麼問，但一眼瞧到他滿頭的虛汗就知道這小子又在勉強自己了。明明說好了不會再侵入藍纖交流網，但看他現在的樣子估計早把這事忘到哪個國度去了吧？隻要一扯到墨冉，路言澈就會失去判斷力，在這種情況下優先考慮自己才是最關鍵的吧？
    他微微歎息。精明如他的雷切爾怎麼會認識這麼一個傻蛋呢，被人家偷了還惦記到要跟對方說聲謝謝嗎？真是無可救藥啊。
    “<它>呢？”
    路言澈一直隱藏了一個秘密，而這個秘密僅僅隻有安娜跟他兩個人知道。雖然剛開始聽起來很匪夷所思，但最終他們也不得不承認，那個東西真實存在的。那個關於路言澈被稱作為天才的真正原因。
    “已經聽不見了。”
    “路言澈。”雷切爾忽而一改往日的嬉皮笑臉，雙手按住他肩膀，神色十分莊重，“不管以後如何，千萬別被那個東西迷失了自我。”
    如果有一天，路言澈變得不再是路言澈的話。
    雷切爾沒敢往下想。但這卻是自知道他秘密以來很長一段時間裏都在困擾他的事情。雖然他從未告訴過他這些事。
    “知道了。呃，那個……雷切爾。”路言澈看著他欲言又止。
    “什麼？”
    路言澈翻翻白眼，很尷尬道；“你能不能不要這麼一本正經，大晚上的我有點毛骨悚然。”
    雷切爾；“……”
    他一定是個白癡，才會對這沒心沒肺的混球說這些！嘿，路言澈！以後還能不能一起愉快的玩耍了？
    “你們感情培養的很不錯嘛。”
    “滾你的感情，拜托，進來之前都不會敲個門嗎？”路言澈憤懣的瞪了來人一眼。
    然而後者毫無自覺；“呐，我說路言澈。”
    “怎麼？”
    “這樣值得嗎？”
    是啊，值得嗎？路言澈也曾在心裏這麼問過自己。這樣做，真的值得嗎，他不會後悔嗎？
    “其實我一直都有想過，為什麼蘇拉會跟我分手。以前我總認為這個原因來源於她，但現在我才發現，其實更多的是因為我自己。我對蘇拉，對墨冉，對他們我根本什麼都不了解。”
    “我不知道這樣做的結果會如何，但我很清楚一點，那就是如果我不去做的話，我一定會後悔到死。”
    “你是在告訴我之前那些你沒對蘇拉做的，現在要在墨冉身上彌補嗎？”
    真是悲哀啊，路言澈。也許現在你還不知道，但總有一天你會察覺並必須承認，你跟墨冉是注定沒有結果的。
    因為橫在你們中間的，烙在墨冉心底的，是你永遠無法超越的東西。
    “也許吧。”
    “就算最後會絕望也要這樣做？”
    路言澈微微笑起來，“早在6年前，我就已經陷入絕望的深淵裏了，拉我出來的不正是你們兩個家夥嗎？”
    “這叫犯賤你懂嗎？”安娜苦惱的敲敲額頭。
    “是啊，我覺得我也是時候該犯犯賤了，所以我選擇了相信，相信墨冉他曾為了我們的事而努力，並且現在一定也……在我不知道的情況下拚命著。”
    關於真相，路言澈覺得那些其實都不重要。他所在意的，僅僅隻是墨冉這個人，那個讓他又愛又恨的人，不是嗎？
    真是，讓人無法反駁的餘地。
    安娜終於還是敗下陣來，任命似的搖搖頭。
    “真是太令人感動了，路言澈！”路易莎抹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衝進來，如果不是尼迫爾阻止的話，估計就會跟路言澈來個深情的熊抱了。
    “雖然很不甘心，但這一次暫且就算輸給你好了。”尼可紅著眼睛，不情不願道。艾米倒是沒說什麼，隻是在一旁偷笑著。
    “喂喂喂，你們這些人敢不敢不要偷聽別人對話？”
    “有什麼關係嘛。”路易莎興奮的跟吃了藥似的，她摟著路言澈的肩膀很是親熱，“呐，剛剛那邊有人傳來消息，說是墨冉出現在了那個酒吧內喲？”
    嫌棄似的掃了路易莎一眼，下一刻又被這拋出的重磅消息給炸了一下；“真的？”
    “廢話。”
    於是二話不說就往外走，但走了幾步轉身又發現他們緊跟其後，才忽然意識過來；“等等，你們該不會是想要跟我一起吧？”
    “放心吧，我們永遠都會是你強有力的娘家。”路易莎拍拍他肩膀，語重心長道。
    路言澈糾結不已；“你們還是滾去死比較好！”
    ※
    路上，尼可忽然淡淡問了一句。
    “路言澈前輩，你要不要想想等會見到墨冉說些什麼話啊？”發生了那種事再見麵肯定會很尷尬吧？
    他都不考慮考慮嗎？
    “那種事想都不用想，說個屁啊。”青年雙手關節捏的咯咯響，不懷好意的笑道，“首先肯定是好好教導教導那死小鬼對待前輩應有的禮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