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校園線 20.他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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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瑞迪斯生病了。
幾乎所有有關學校的頭版都貼滿了這個消息。
這也難怪,因為梅瑞迪斯可是特蘭州裏最出名的老教授,一直以來有打不死老強之稱的他突然支氣管炎感染住院什麼的,當然算是勁爆消息了。
路言澈一早起來,四處都在討論著這個消息。
梅瑞迪斯生病了,對此而感到高興的一般有兩種人。
第一種,喜歡瘋玩的學生們,因為梅瑞迪斯固執到死的性格,校內一直都禁止學生晚上太晚離開校園,夜不歸宿什麼的更是會受到嚴懲。
第二種,校內那群寂寞的老男人們,沒了梅瑞迪斯,他們就可以是無忌憚的親近露露夏露老師了,因為導師之間過於親密在梅瑞迪斯那裏被認為是有傷風化。
“沒想到那個梅瑞迪斯居然會生病了呢,真讓人難以置信啊,我還以為他是那種‘就算天塌了我也要像熊一樣挺立’的男人呢。”
雷切爾感傷的歎息一聲。
旁邊的路言澈很無良的接了一句;“是為了你像熊一樣挺立的男人吧。”
“真毒啊,前輩。”墨冉捂臉。
“我可不想被你這麼說。”
“討厭啦,前輩。”
路言澈;“……”
喂喂喂,賣萌可是要被雷劈的哦。
“我說,你們兩個不要無視我啊。”雷切爾憤憤道。
“呐,我們要不要去看看梅瑞迪斯老師呢?”尼可說,“剛來校園的時候他給我們新生做了演講呢,感覺……是個很好的老師呢。”
看起來很有威嚴,卻不知為何總讓她覺得很寂寞。
她從來沒有聽過梅瑞迪斯老師有家人,這一次住院會不會有人去看他呢?
如果沒有一定會很難過吧?
雷切爾倒是挺陳懇;“其實我覺得梅瑞迪斯老師不太會想見到我這張臉。”
對此,路言澈也鄭重的點點頭表示讚同。
“但是喲……你們不覺得梅瑞迪斯老師很可憐嗎?”
“我覺得他要我掃女廁所的時候我更可憐。”
路言澈再一次點頭;“同感。”
“那個跟這個根本就不一樣好不好啊!”尼可激動的起身,“算了,我自己去好了,你們這些沒有人性的家夥!”
“等一下啊,尼可。”路言澈無奈的抓抓頭,“誰都沒說不去啊,真是的,我們去好了吧?”
“那要買水果嗎?”墨冉怯怯的望向路言澈,眸子裏分明燃燒著亮光,搞得路言澈一陣語塞。
搞毛啊,眼睛幹嘛亮的好像平麵鏡一樣啊,又不是激光炮,沒怪獸讓你打啊。
而且別這麼看我,就算買了也沒有你的份。
※
於是第二天下午,幾個人就帶著一•小•籃水果浩浩蕩蕩的出發了。
梅瑞迪斯住在柯倫拉醫院內二樓三號病房,這是尼可從學校那裏得來的情報。
“就在前麵了吧。”尼可走在最前麵,看得出來她挺熱心的。
路言澈跟在她身後不由得會這麼想。
這個好像小白兔一樣的女生似乎改變了,自從上一次去了醫務室以來,她不再像以前那麼誠惶誠恐了,雖然不是很明顯,不過路言澈還是由衷的為她感到高興。
“誒,前麵那個……”尼可忽然頓住不再往前走了,但眼睛卻直勾勾的望著前方一道熟悉的身影。
雷切爾眼尖立馬就認出來了,嘴巴張的老大;“那不是露露夏露老師嗎?為什麼會在這裏啊……”
“難不成是來看望梅瑞迪斯老師?”墨冉說。
“我可不覺得他們關係好到能來看望對方啊。”路言澈低聲道。
露露夏露老師跟梅瑞迪斯老師在學校裏是公認的不合,他們兩個在一起沒吵架就已經萬幸了,現在竟然能來看望對方不管怎麼想都不合常理吧?
“但是她帶著水果籃哦,而且比我們的大。”尼可用很丟臉的目光掃了路言澈一眼,立刻就引來後者一陣幹咳;“……這不是重點。”
“不覺得很難為情嗎?”
“為毛老子要覺得難為情啊,這是我的錢啊,就那麼一點啊,你們怎麼不出錢啊?!”
墨冉很幹脆很坦白道;“我窮。”
雷切爾板著一張正緊的臉;“我所有的錢已經投資給了女神。”
“我這個月的開支已經提前花掉了……”尼可別過臉,嘀咕道,“什麼啊,一個大男人這麼小氣……”
路言澈眼抽。
為什麼到了最後會是他的錯啊。
這難道不應該是你們這些一毛不拔的混蛋們的錯嗎?
而且他跟梅瑞迪斯的關係也好不到了哪去吧,他可是還惦記著清掃女廁所的仇哦,不是送靈位而是送水果的他已經夠仁慈了吧?
“你們居然來這裏,該不會是良心發現來看望梅瑞迪斯老師的吧?”露露夏露注意到了身後的路言澈等人,她咧開了妖豔的紅唇,帶著一股淡淡的魅惑感。
“良心發現是多餘的。”路言澈嘀咕了一句,隨後佯裝笑臉,“真是偶遇啊,露露夏露老師。”
在這個學校裏,不管是梅瑞迪斯還是露露夏露,都是路言澈應付不來的角色。
跟他們打交道總會讓路言澈有種隱隱的違和感。
梅瑞迪斯的固執死板,露露夏露的大膽開放。
每次想到都會讓路言澈覺得這兩個人似乎是天生的冤家。
“露露夏露老師你來這裏,該不會是來看望梅瑞迪斯老師的吧?”
尼可有些猶豫,露露夏露老師跟梅瑞迪斯老師的傳聞她也聽過一點,所以對於露露夏露老師來看望梅瑞迪斯老師這件事本身也讓她疑惑,要是誤會了可就丟臉了。
然而,似乎是無視所有人驚異的表情,露露夏露以非常迷人的微笑道;“啊,沒錯,我是來看望那個頑固到死的老古板梅瑞迪斯老師哦。”
“騙人吧?”雷切爾雙目瞪圓。
“為什麼……你們不是……”墨冉的話還未完,露露夏露緊接著就接了下去;“跟那種事無關,我隻是單純的代表學校看望一下,僅此而已。”
“但是……”
你們兩個人難道不應該仇人相見分外眼紅麼?
這違和的和好氣氛是怎麼回事啊?!
還是說現在這個情況其實隻是黃鼠狼給雞拜年的寫照而已?
路言澈咽了咽口水,他越來越覺得這倆人之間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了。
“既然已經來了,就進去看看吧,時間也不早了,我就先走了。”
“等、等一下啊,露露夏露老師……”
“拜拜。”
“露露夏露老師……”
你這頭也不回的瀟灑離去是要鬧哪樣啊!
很可疑啊,老師!
“那……現在怎麼辦?”尼可愣愣的望著路言澈。
“能怎麼辦,進去啊。”路言澈板過臉,“不是說要看望梅瑞迪斯老師的嗎?”
“但是……這一小籃水果很丟臉啊。”尼可扭捏。
路言澈黑臉;“閉上你的嘴,給老子進去啊!”
進了病房,路言澈發現梅瑞迪斯這老家夥正一臉哀怨的望著窗外。
他們幾個人在門外嘰嘰咋咋,門內的梅瑞迪斯卻似乎不為所動。
他那寂寞的表情好像跟他們隔開了整整一個世界。
一點也不像那個老家夥啊。
路言澈想。
至少。
路言澈幹咳了一聲;“梅瑞迪斯老師,我們來看望你了。”
空洞的眸子內終於有了焦點,梅瑞迪斯扭過臉,在白色病服的襯托下,他好像又老了幾歲。
你不應該露出這樣的表情啊。
“喔、這還真是讓人意外,你們居然來看望我呢。”
“是,不知道您還記得我嗎,我是尼可,今年的新生,聽了您的演講覺得很受啟發呢。”尼可提著水果籃上前,親切的坐到他旁邊。
“我是墨冉,新生。”相比尼可,墨冉的話倒是言簡意賅。
不帶一點繁瑣,沉穩中透著一絲冷漠,路言澈看著這個總是在他麵前熱情過頭的小子,忽然間明白了什麼。
他跟他似乎是一類人啊。
隻對自己在意的東西給予關注。
“那個,醫生怎麼說,梅瑞迪斯老師你多久才能出院呢?”雷切爾抬了個板凳,很自覺的坐到了門口。
他果然還是不太喜歡梅瑞迪斯老師啊。
“大概一個星期吧。”
能再久一點就好了。
雷切爾悲涼的歎息一聲。
“對了,老師要不要吃點水果呢?”尼可很體貼的從露露夏露送來的水果籃拿出了一個芒果,立刻就招來路言澈的白眼。
靠!
有脾氣自己買一個去!
“那是梅瑞迪斯老師的包嗎?”雷切爾指著被遺落在牆角的時尚女性包,三根黑線搭下來,“好前衛啊……”
墨冉扶額;“那明顯是露露夏露老師落下的吧。”
“一定是忘記了,我去給她送過去吧。”
雷切爾立刻精神抖擻的蹦了起來,趁此跟露露夏露老師搭訕可是絕佳的機會啊!
“不用了!”梅瑞迪斯倒是出乎意料的回了一句,他幹咳了幾聲,說著可信度並不高的話;“我會給她送去的。”
尼瑪你騙誰啊?
老師你現在可是躺在病床上的啊,下來走路都讓人覺得困難啊。
而且你要怎麼送啊,空運還是意念傳送啊。
拜托,這裏沒有任意門啊。
於是幾個人很有默契的無視了剛剛梅瑞迪斯的話。
“那我去了?”
“還是先發個通信給露露夏露老師吧。”路言澈琢磨了一下,“她應該還沒有走很遠。”
“喂,你們不要無視老師的話啊!”
梅瑞迪斯氣結,竟然支起身子扯的支架哐哐響,嚇得還在旁邊給她切芒果的尼可一陣哆嗦;“梅瑞迪斯老師……冷靜點啊……”
“把那個包給我!”
那副吹胡子瞪眼睛的模樣不像是生病臥床的病人,倒像是出門搶劫的土匪。
“我擦,尼瑪變身了。”
對墨冉很不適宜的吐槽,路言澈隻能扶額表示無奈;“你丫的能給我閉上嘴嗎?”
“明白,前輩。”墨冉很欠揍的敬了軍禮,並露出了無恥的笑顏,“怎麼樣,我是不是很聽話啊?”
顯然,路言澈對這種賣萌的假天然已經產生了抗體;“你丫的還是去死吧。”
“幹嘛那麼激動啊,還是說這個包有什麼嗎?”雷切爾嘟囔著嘴,手卻不自覺的伸到了裏麵。
這種行為刺激到了梅瑞迪斯,那老家夥竟然一個翻身的跳起來,整個人朝著雷切爾就撲了過去。
我靠啊。
老子沒有那個癖好啊!
連悲鳴都來不及嚎出來的雷切爾轉瞬就被梅瑞迪斯狠狠的壓在了身下,因為過於激烈的碰撞導致那包被扯到一旁,裏麵有東西滾了出來。
有雷切爾這個肉盾在下麵挺著,梅瑞迪斯倒是毫無感覺,一翻身就立刻去抓包。
而底下的雷切爾倒是連聲哼哼。
哥的小蠻腰啊。
於是不由得淚如泉湧。
“我的包……是不是掉在這裏了?”不知何時趕回來的露露夏露正站在門口,一臉驚悚的望著眼前的景象。
她剛剛是不是眼花了?
梅瑞迪斯朝雷切爾撲了過去?
這是大白天的……
“呃,這是什麼?”還是路言澈最快反應過來,一把奪過滾到地上的圓潤的物體。
在燦爛的日光下,分明閃爍著耀眼的光芒。
那是吊墜。
上麵還有個按鈕,路言澈情不自禁的按開,裏麵是一張類似於全家福的照片。
雖然尺寸比較小,但他還是立刻就認出了上麵的人。
戴著白色帽子笑的燦爛的小女孩跟露露夏露老師有著驚人的相似度,應該是她小時候吧。
“旁邊的是露露夏露老師的母親麼?好漂亮啊……”所有人都湊了過來,圍在一起熱切的討論。
而站在她旁邊板著那麼別扭表情的男人不管怎麼看,都跟眼前的……梅瑞迪斯老師很像?
嗯,隻是很像而已。
路言澈默默的安慰自己,嗯,隻是很像而已。
然而下一秒,所有人都以驚悚的目光掃過露露夏露迷人的麵容後又定在了梅瑞迪斯那張老臉上。
“你們兩個該不會……”路言澈咽咽口水,他覺得他需要很大的勇氣才能艱難的吐出四個字,“是父女吧?”
對此,露露夏露一臉冷漠;“他不配。”
梅瑞迪斯的臉驟然變色。
氣氛在變壓抑的同時又倍添了詭異。
我擦啊!
尼瑪這不科學吧!
牛糞的女兒居然是鮮花。
這種獵奇的變異是要鬧哪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