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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皇的籃球,最終還隻是青峰一人的籃球。
誠凜對陣桐皇的失敗,其實在意料之中,期望之外。
比起呆立在球場中久久無法回過神來的黑子和一臉沮喪的火神,黃瀨認為,那個發揮異常神勇,不可一世的青峰更讓人擔心。有種如繃緊的弦般差一點就會斷的感覺。
火神的才能尚未成熟,隻要找對方向成長的速度將不容小看。黑子絕不如外表看來那麼脆弱,從他比賽到最後都還是堅持不動搖這點就可以看出來。反觀青峰,一路上都遊刃有餘,隻是越看黃瀨覺得越心寒,青峰的籃球並非為了贏得比賽,而隻是為了打擊對手而已。對於觀眾而言賞心悅目的個人籃球秀讓黃瀨有種想掉頭而去的衝動。
隻是他仍然堅持到最後。
說不上來是什麼原因,隻是覺得必須從頭到尾看完。
青峰離場前往觀眾席看了一眼,黃瀨不知道他是否有注意到自己,但他卻清晰地看到他眼中的孤寂。
說到底,青峰比黑子更期待黑子能打敗自己。
當青峰出現在自己視線裏的時候,等在門口的黃瀨有一刻懷疑自己是否不該留下來等他。打完比賽的青峰滿身戾氣,一副生人勿進的摸樣。
【喲,黃瀨君今天也來看比賽了?話說我們家王牌確實很厲害吧?】今吉還是那副吊兒郎當的模樣,哥倆好地搭著黃瀨的肩膀。
【我比任何人都清楚小青峰厲害,畢竟那每次的oneonone都不是假的。】黃瀨隻是好脾氣的笑著。可惜青峰對於這可以稱為極高的評價毫不買賬,黃瀨清楚地看到他的眉頭皺的更深了。
【喂,你很閑嗎黃瀨?】
【小青峰你這樣講我好傷心呐,我可是特地翹掉練習過來看你和小黑子的比賽的哦。】黃瀨不知道為何自己要裝出一副與自己目前心情不太一致的摸樣,但看到青峰雖仍是皺著眉,卻略微柔和了的表情,他發現自己也暗地裏鬆了一口氣。
【估計這小子今天還是交給你比較好。】今吉仍是趴在黃瀨的身上,懶懶地托了托臉上快要掉下的眼鏡,瞥了眼擺明著不爽的自家王牌輕笑了聲,【拜托了,黃瀨君。】最後這句說得很輕,在黃瀨聽來卻帶了一種鄭重的味道。
看著漸漸遠去的桐皇隊長的身影,黃瀨從未想過自己跟青峰也會陷入一種沉默的尷尬。也許是受了看完比賽的那點惆悵的影響,也許是青峰那顯而易見的煩躁地影響,總之黃瀨沒有辦法像以前那樣絮絮叨叨跟青峰說著些有的沒的。
【小青峰,來oneonone吧!】
話在自己反應過來前就出了口。黃瀨也很奇怪自己怎麼會選在這個時候提出這樣的要求,不知所措地撓了撓頭發。
【好。】
青峰卻幹脆地答應了。兩人找了最近的一個露天球場放下東西便開始。雖說黃瀨隻打算觀戰,完全沒有預料自己會和鬼使神差地和青峰站到球場上oneonone,所幸的是本來自己就準備回海常加練,因此還是有準備運動套裝。
青峰一開始就是毫不留情的攻勢,黃瀨有種錯覺,青峰就如一隻凶猛的野獸,隻是憑著本能在動作。平日的對練對方會有著更多高明的技巧,如今卻隻剩激烈的肢體碰撞。
在又一次因為跳起阻攔青峰灌籃失敗被對方撞到在地,黃瀨擦了擦發紅的手肘,無奈地笑了一下,估計不久就會淤青了吧?總覺得現在的自己是在自虐,跟這個人打籃球更像在打架,毫無欣賞性可言。
青峰居高臨下地看著地上正想站起來的金發少年,神色有些複雜。他不清楚黃瀨的想法,但無可厚非,這給了心中像是被什麼堵死了的他一個很好的發泄出口。那個總是追在他後麵開心地叫囂著【一定要贏你】的小模特,臉上卻露出少見的苦笑。
【不打了。】青峰胡亂搔了搔頭發,拉起地上的黃瀨。
【嗯。】不同於往常,金發少年沒有再纏著青峰一次又一次要求加練,而隻是順從地應了一聲。青峰知道,今天的黃瀨隻是在陪伴,直到他把心中的鬱卒驅逐開來。這個人,也許不自覺,其實意外地溫柔。
青峰是故意遲到的。
他知道自己很矛盾,一方麵認為自己不可能輸,但又無時無刻不期待有人可以打敗自己。這種扭曲的心理最終隻讓自己越來越鬱悶。
聽到桃井談起黑子和火神,他特意跑去見了火神,不是由於什麼以前的搭檔被搶走之類的破理由,隻是純粹想去看看火神是否強到有打敗自己的可能。事實卻讓他失望,他承認火神有他厲害的地方,可惜要打敗他,還不夠強,現在的他甚至連黃瀨都不能勝過。毫不留情地打敗他,撂下狠話說他當黑子的光還太過暗淡,無非是為自己失落的心情找個墊背的。
有了黑子的火神比單獨一人的時候確實更強,但隻是一味依賴黑子的他還是弱小的。
即使是青峰缺席的桐皇,誠凜還是處於劣勢。更何況是後半段加入了青峰的桐皇。
誠凜一敗塗地。青峰卻高興不起來。
讓青峰意外的是,黃瀨居然會在門口等他,因為他分明看到觀眾席中對方眼中的失望。(表問鹵煮介個距離aho是怎麼看到的,就當是好得過分的視力吧……掩麵……)
幾輪不怎麼像樣的oneonone過後,青峰無法否認自己漸漸冷靜了下來。
【呐,呐,小青峰。很快我們就會對上的吧?】把球拿在手上無意識地玩著,黃瀨有一搭沒一搭地與青峰說著話。
【哈?那要你這隻黃瀨不輸才行啊。】桐皇跟海常對上,要等到全國大賽的時候。
【雖然我經常輸給小青峰,但是我怎麼說也是奇跡的世代之一,這樣說的小青峰太失禮了!】恢複了活力的黃瀨總是很呱噪,表情誇張地顯示著自己的委屈。
青峰不以為然地掏了掏耳朵,無視了小模特的投訴。
【呐,小青峰。】黃瀨突然停了下來,往前跑了幾步。青峰疑惑地停下了腳步看著他。
黃瀨大力將球向青峰投去,【我現在真的很想贏你,所以這段時間我不會再找你oneonone。下次再會時,一定要……】表情是前所未有的認真。
【哼嗯?】青峰挑了挑眉。
【你行的話就放馬過來!】沒有再像往常般揶揄黃瀨的水平差,青峰挑釁地下了戰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