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039章 讓人無法理解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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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房間裏,喬子涵走進門,眼角瞥過浴室裏近乎透明的門上顯露出的修長人影。
“老板。”喬子涵手裏捏了捏耳朵上的通訊器,躬身在楊炎耳邊說了句什麼,
楊炎恩了一聲,抬起脖子,任憑喬子涵幫他解開領帶,繼而懶懶的靠在沙發上麵,拿著手機看了一眼。
屏幕上夏恩發來的短信:抱歉。大哥,我朋友現在來找我了,我和他一起回去。
對了,還有一句忘了對你說的話,歡迎回來,大哥,弟永遠愛你。
直到夜裏回到家裏,夏恩才收到楊炎的短信,上麵隻有一句話:寶貝,大哥也愛你,早點睡吧。
他籲了口氣,想來楊炎也不會在意他中途離開,這才放下心來了。
“你是怎麼去找的我?怎麼也不給我打個電話?”他這才想起來,白翎是十分討厭坐出租車的,而這裏離那裏雖說不遠,可是光是走著也得半個小時。
白翎剛想開口說些什麼,突然又閉嘴了,轉頭盯著門口看。
片刻後,門鈴響了。
夏恩揉了揉耳朵,確定自己沒聽錯,立刻驚訝的站了起來。
龍文澤有他家的鑰匙,也知道門上的密碼,而且絕對不可能不打個電話就過來。
但凡是認識的人,來他的家絕對不會去按門鈴,而是直接敲門,或是衝著窗戶喊他的名字。
他猛的想起經常在外麵看到的那輛黑色轎車,想起那天被綁架時,就是在家門口。
會是他們嗎?
“別怕。”白翎見他小臉煞白,身體不由自主的緊繃,顯然是被那聲門鈴嚇到了,“我去看看,你先不要出去。”
“等等!”夏恩忙拉住他,白翎輕柔的按住他抓住自己手臂的手,狹長的眼眸帶著笑意。
夏恩卻呆愣了,手也不知不覺的落了下來。
白翎轉身前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那個眼神,竟不由自主的讓他想起第一次見麵的時候,他渾身狼狽的靠坐在燃燒的壁爐旁邊,長發淩亂的散了一身,精瘦的身軀上繃緊著黑色的鎖鏈,胸前的肌肉被火光染成了發紅的古銅色,仿佛堅硬的盾牌。
他看見他抬起自己受傷的手腕,那雙狹長的,幽深的眼睛盯著手腕上的黑色的鎖鏈,如同妖魔一般的眼睛。
他始終沒有去看蹲坐在對麵的夏恩一眼,那情景如同放滿了的鏡頭般映照在他的瞳孔裏,他完全感覺不到白翎那時候在想什麼,但他覺得他的眼神裏並沒有恨意,那般小心翼翼的,舔舐著自己手腕上的血絲,像是被囚困了多年的野獸,磨平了牙齒,沒有了放肆和猖狂。
可是夏恩當時就明白,那股迫使自己從那個地下室裏離開的力量,就是屬於眼前這個男人,他殺了眼前那隻讓他煩躁的貓,他讓那個房間所有的東西變得七零八落,他暴躁著,憤怒著,堅硬的胸膛裏仿佛旁邊的壁爐般燃燒著豔紅色的火。
可是他太過隱忍,太過壓抑,他的力量與情緒完全不在平衡的狀態。他始終沒有對貿然闖入的自己散發出一丁點的敵意,那種莫名的信任和依賴,讓夏恩戰戰兢兢,全身布滿了冷汗。
那種感覺,簡直就像是一直在等待自己對他伸出雙手一樣。
然而如今他們已經一起生活了那麼久,夏恩幾乎也已經忘了,那是自己親眼所見的,白翎是個‘怪物’的事實。
白翎看著眼前這個頭發灰白,一身西裝筆挺的中年男人,從打開門看到他的那一刻起,白翎的手指就開始不由自主的有些顫抖,
湯英傑,這個早就應該死透了的人,竟然在這個時候出現在自己麵前。
白翎忍不住低笑了一聲。
沒有人知道他在笑什麼,他的神情帶著些許嘲諷,表情卻是難以形容的愉悅。
站在湯英傑身後的那些人,都忍不住警惕的眯起了眼睛。
“少爺,七年沒見,您已經長得這麼高了。”對方像是並沒有感覺到任何異樣一般,語氣恭敬而一絲不苟,他是在白家待的最久的管家,沒有人比他更了解眼前這個男人,就算是已經過了七年。
但是那七年卻是在那種地方,他能學到什麼?他能改變什麼?不過還是那個連話都說不利索的孩子罷了。
“是認識的人嗎?”
夏恩從門口冒出頭來的時候,就見門口那人還站在大門外麵,而白翎好整以暇的靠在門框上,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可是他一眼就仿佛明白了什麼,有些躊躇的站在那裏,不知道是該去把人請進去,還是直接把白翎拉進屋裏去?
“少爺住在這裏,怕是不習慣吧?”湯英傑禮貌的對夏恩笑了笑,卻沒有多看他一眼,對白翎說:“這些年,夫人時常惦記著您的身體,現在您平安回來了,夫人一聽說就急忙從外地趕回來了,如果她見到您的話,肯定會很高興的。”
夏恩的臉黑了。
“少爺,請吧,夫人在等您回去。”湯英傑側了側身子,做了一個請的姿勢,身後那輛轎車已經開了車門,就等著白翎踏進去。
白翎冷笑一聲:“說完了?”
湯英傑抬起眼睛,詫異的看著白翎,仿佛他的臉上開了一朵花。
“少爺,請不要與我為難。”他話還沒說完,身後的保鏢就全部冒了出來。
白翎冷漠的看著他,如果在之前還有點表情,從夏恩出來之後,他看那些人就像是在看一堆石頭。
“這位先生,是那位夏先生的養子吧?”湯英傑笑了笑,眼神終於落在了夏恩的身上,他的姿態總是從容不迫的,哪怕是當初麵對白翎臨走的那一天,他的表情就像是現在一樣,沒有絲毫的鬆動。“我知道少爺身手好,可是這位夏先生,怕是不喜歡家門口太過吵鬧吧……”
他的聲音靜止在冰冷的空氣裏。
沒有人看到白翎是什麼時候從原地離開,湯英傑身後的十名渾身帶著戾氣的黑衣保鏢表情都僵硬了。
白翎捏住了湯英傑的脖子,他的手指修長潔白,關節處像是玉石打磨一般,漂亮得像藝術品。
湯英傑漲紅了臉,嗓子裏發出咯咯的聲音,模樣十分可怖。
保鏢這才紛紛動容,想要上前時,白翎卻輕輕的把手放了下來。
黑色的長發遮住他的眼睛。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細細的弧度。
“湯英傑……”白翎低聲的笑著,緩緩的抬起頭,盯著湯英傑那雙發紅的眼睛,聲音啞的仿佛生了一場大病一般,“你想接我去哪啊?”
他的笑聲低沉而磁性,肩膀輕輕抖動著,像極了無法開口的時候,那般的放肆和陰譎。
“你要帶我,去見誰呢?”白翎的瞳孔深的像暗夜裏的湖水,他一字一句說著什麼,聲音漸漸低下來,到最後,甚至於像是自言自語一樣。“是誰,先忍不住了呢?”
湯英傑雖知道白翎體質與常人不同,卻從未見過他發怒,甚至六親不認的樣子。
他甚至沒有從任何人的嘴裏聽到過。
“少爺。”湯英傑輕輕說:“你不必生氣,夫人他隻是……”
湯英傑完全不知道,自己隻是因為無意中觸動了他理智裏的那一根弦。
他知道此時的白翎,已經不再是那個去見父親是也說不出幾句話的孩子,卻無論如何無法將當年冷漠的少年與麵前的男人相比。
白翎整整高出他一頭,那雙少年時妖嬈動人的眼眸,此時卻深沉的讓人無法直視。
所有人都隻當白翎的脾性與常人不同,卻很少有人知道他那脆弱的如同薄紙般的安全感。
沒有人能再妄想動他的東西,他的人,他的底線。
眼前的湯英傑又算得了什麼?
如今他平平淡淡的在夏恩家裏,沒有顯露出任何想要報複的動作。
可是那邊,終究還是先忍不住了。
那思緒在白翎的腦子裏轉了一圈,全部化為了諷刺的低笑。
夏恩呆呆的站在門口。
直到有誰發出一聲沉悶的慘叫,他回過神來,發現自己背後已經被冷汗浸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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