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037章 關於白翎的歸屬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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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恩隻得跟著小喬走出門,門外麵並沒有別人,看來要見楊炎的客人還沒有過來。
“來的是誰?”夏恩皺著眉毛問:“白勝天還是白書義?”
白書義是白翎名義上的父親,說不定就是上次在門口遇到的那個人。
喬曉宇說:“是白家的兩個小輩,白家的老狐狸精得很,前段時間剛在我們這裏出了事,今天應該不會親自過來。”轉過頭又笑眯眯的說:“我聽說白家的人招惹你了?瞧瞧,我早說過了吧,你要是一直乖乖留在大哥身邊,什麼白家黑家,誰還敢動你?”
夏恩翻了個白眼,“我一個三無青年,他們招惹我幹什麼。”
喬曉宇嗤笑一聲,不以為然。
室內的小型噴水池旁有一個大大的平台,年輕俊美的鋼琴師坐在白色鋼琴前麵,優雅的音樂從他指尖傾瀉而出,人們開始跳舞。
夏恩看了看四周,沒有一個認識的人,淩遠也不在,隻覺好沒意思。
但這時候又不好回去,楊炎還在裏麵沒有出來,喬曉宇帶他走到噴水池旁的餐桌前麵,幫他倒了杯果汁:“我記得你一直喜歡喝這個口味,Boss特地以你的喜好準備了很多東西,你看。”
夏恩漫不經心應了一聲,果然看到白色的餐桌上麵,很多食物都是自己喜歡的口味,水果,飲料,還有蛋糕和桌子周圍擺放的,白色的茶香月季。
“大哥真是費心了。”
說不感動是假的,楊炎做事從來都很有分寸,他即便是對你再好,也從來不會讓別人覺得做的太過,這條街上偌大的娛樂區與商業區有大半都是屬於他的產業,不說楊炎的背景一直神秘的耐人尋味,單單是他對夏恩這個沒有血緣關係的幹弟弟如此上心這一點,夏恩即便是領了請,在外人麵前也絕不敢輕易的表現出來。
“你看。”喬曉宇突然向他使了個眼色。
夏恩轉過頭,看到幾個穿著禮服的年輕女孩聚在一起說說笑笑,其中一個回頭看到了夏恩,朝他笑了笑。
“看起來,白家的小姐果然對你有意思啊。”喬曉宇歎息一聲,“你說我來來回回路過了這麼多次,咋就沒遇到這樣的好事呢?”
夏恩嘲笑他一聲,“要真有這樣的好事,你那個弟控哥哥怕是一步也不讓你離開大哥了吧?”
這一句話就戳到了喬曉宇的痛楚,瞪了他一眼,忽而又笑道:“你有好事,你的那些弟控大哥還不是寵著你……”
他話還沒說完,眼看著白辛月踏著高跟鞋走了過來,連忙摸了摸鼻子低頭去看花。
夏恩轉頭微笑道:“白小姐,好久不見了,怎麼不和你那些姐妹一起了?”
白辛月一身白色的修身禮服,妝容精致,白皙的手指拿著一杯果汁。看上去心情很好,跟身邊的喬曉宇打了個招呼,柔聲說:“我可以跟夏先生單獨聊聊嗎?”
“當然可以。”喬曉宇笑著說,繼而彎身托起白辛月的手吻了一下,轉身往噴水池後麵走了。
夏恩微微躬身,伸出一隻手來:“可以請你跳舞麼?”
白辛月笑道:“當然。”
白辛月似乎有些驚訝,夏恩的舞不但跳的很好,而且臉上掛著笑,風度翩翩,始終顯的十分紳士,她好奇的說:“我聽說你上完高中之後,隻念了一年大學就不念了,一直待在家裏,你的老師都在教你什麼?”
“這個嘛,你真想知道?”夏恩朝她神秘的眨眨眼,意味深長的說:“總歸不是什麼好東西,要不我也不會到現在還是孤家寡人一個啊。”
白辛月笑道:“你要是年齡再大一些,肯定和你大哥一樣是個萬人迷。”
她說的這到不是客氣話,當年夏恩跟在楊炎身後跑來跑去的時候,沒少招人嫉妒,當然也會有很多人借著這股熱乎勁巴結他,別管是男是女,都可著勁的想要往他這邊湊,夏恩隻當是因為看在楊炎和林安的麵子上,其實他本身的容貌和氣質就很惹眼,隻是這兩年一直宅在家裏了,除了經常黏著他的龍文澤之外,他連林安都很少見麵了。
白辛月穿著高跟鞋,個頭剛好和夏恩差不多,一對俊男美女,跳舞時又優雅默契的很。不過能來這個會場的都是些有頭有臉,要不也是些能上年消費排名的高級會員,白辛月和夏恩在舞池裏小聲說話,倒也沒人往這邊看了。
白辛月眼睛瞥過始終站在噴水池邊和人聊天的喬曉宇,壓低聲音說:“白翎最近還好嗎?”
夏恩說:“為什麼不親自去看看他?”
白辛月神色黯然。夏恩又說:“自從白翎到我家裏以後,一直都有人在跟蹤監視著我們,是你們家裏的人?既然這麼在意他,為什麼又一直遲遲沒有動作?”
沒等白辛月開口,夏恩連珠炮般小聲說:“我不知道白翎曾經在你們家發生了什麼,但是現在我可以確定的告訴你,白翎的情況很穩定,既沒有發瘋傷人,他身上也沒有顯露任何關於什麼特異功能之類的東西,你們家枉費了那麼多年關著他,又莫名其妙放他出來,既不真正的放過他,也不願讓他以正常人的身份回去,究竟在顧慮些什麼?”
白辛月咬了咬嘴唇,“他當年被關起來的時候,我還在國外上學,根本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隻是聽爸爸說白翎在家裏突然發了狂,打碎了屋子裏的所有東西,還差點殺了一直跟隨他的保鏢,白叔叔上前阻止他的時候,他簡直就像是變了一個人……這些事情我雖然是聽爸爸說的,但是白叔叔這些年的身體一直很不好,那晚上被白翎傷了之後一直都在修養。我上次去看他的時候,聽白阿姨說,白翎當年就是身體發生了變化,某些地方跟正常人不太相同,所以才為他找了很多醫生,但是一直都沒有進展……”
“所以就要把他關起來嗎?”夏恩冷笑一聲:“別說當年事實的真相我們都沒有親眼所見,就算那是真的,白翎的身體突然發生了變化,那也絕對不是他自身的問題,退一萬步說,白翎即便是天生就和常人不同,也不會無緣無故就會發了狂。”
白辛月似是有些驚訝,“你是說,當年他……”
“我並沒有下結論說什麼。”夏恩說:“但如果能找到當年為他治療過的醫生,不是不能找到事情發生的源頭,白小姐可以試想一下,一個人在什麼情況下,才會連自己的父母都不認識,而且突然就被像個怪物一樣關了起來?我不知道當年那些醫生怎樣治療的白翎,但這件事情既然能瞞這麼久,時隔幾年之後白翎又被突然放了出來,難道你不覺得這一切太詭異了麼?”
“我當然也覺得奇怪。”一曲結束,白辛月壓抑著聲音說:“但是我的力量有限,現在又被父親安排到了公司裏,即便想要幫他也找不到方法,我之所以找到你,也是因為好不容易才查到當年他的主治醫生是你的養父夏沉然,本以為能再次找到他,卻沒有想到連你也失去了他的聯係。至於其他的醫生和當年接觸過白翎的保鏢,我也試圖查過,他們不是已經失去蹤跡了,就是辭職去了別的地方。你現在跟我說這些,我也明白你是把白翎當成了自己的朋友,但是我希望你能明白,我和你一樣,不願再看到他這樣下去。”
聽到夏沉然這個名字,夏恩的腦袋頓時懵了一下。
“夏恩?”白辛月詫異的看著他,不知道他想到了什麼,像是失神了。
“恩。”夏恩抬手摸了摸額前的頭發,繼而往後梳了梳,露出光潔的額頭,顯得有些焦躁:“好了,大體我已經清楚了,我覺得現在最重要的還是……恩,白翎的歸屬問題。”
白辛月驚異道:“難道你不想再讓他住在你家裏了?”
夏恩陰沉著臉說:“不是我不讓他住,而是有人不讓他住的舒坦,這麼多天來,我連一頓好覺都沒有睡過,生怕那些監視我們的人衝進來把他帶走。”
等到跟白辛月說出這句話,夏恩才突然明白為什麼這些天來他一直不願意讓白翎離開自己的視線。
他是怕如果真到了那一天,他沒有能力去保護他。
白翎性格偏執,自身的成長經曆和長久的封閉讓他極度缺少安全感,他不能開口說話時,雖看起來極為溫順,但夏恩知道,那個時候的他,也許才是最危險的。
當然,那也正是他本身最為脆弱的時候。所以夏恩現在每天早上起來第一件事情,就是去看看白翎的情況,甚至可以說是去確認他脖子上的那個無法打開的黑色項圈後麵,是不是再一次不能發出聲音的嗓子。
但他心裏知道,白翎能在他家裏過著如此平靜的生活,也許正是因為,那一切該發生的事情還沒有開始。
或許,這也僅僅隻是一個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