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第二卷-宮廷鬥心  [26]-四麵風煙起(一)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31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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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了太子府,淺醉一時茫然,他要去哪裏找荀雅風?暗罵自己的失態,一邊要折回去問白虎。
    剛一轉身,淺醉便與白虎撞了個滿懷,白虎立即彈開跪地贖罪:“公子,屬下……”
    淺醉不等白虎將話說完,便急急問道:“然後呢?蘇雅去哪了?”
    “……明月樓……”白虎愣了愣,淺醉正要發作,太子同葉嵐羽已從府內走了出來。杏黃衣袍,鑲金玉帶琯身的太子倜笑道:“淺醉趕著去見你家美人?連本太子都‘恕不奉陪’了?”
    淺醉微微俯身回道:“殿下此話嚴重了,方才隻是淺醉的朋友出了電視,淺醉心急便想前去瞧瞧。”
    “淺醉倒也是個重情重義的主,”太子微微頷首,“那便去吧,別忘了下次將你說的百年佳釀帶來。”
    “謝殿下。”淺醉拱手謝道,隨後抓起白虎便往明月樓掠去。
    直到那一紅一白兩道人影消失,太子眯了眯眼眸,意味不明地問也是衣服思索狀的葉嵐羽,“明月,你如何看淺醉?”
    葉嵐羽笑若春風,不正麵回答太子也不脫離主題,讓人聽了同樣的琢磨不透他的真實想法:“明月同淺醉公子隻是盟友關係,但兩人交集並不深,明月以為淺醉公子應如世人所言那般,太子殿下有何疑惑?”
    “世人所言淺醉無情,但本太子到覺得他是‘道是無情還有情’。此人城府極深,本太子所憂的是他助本太子登基的意圖……”太子拂了拂袖袍,不再言語,轉身回府。
    葉嵐羽有些心寒:自己所輔佐的人終究是會變成無情無義的帝王麼,到時候,但凡足以威脅到他的人是不是均會被狠心地……
    他現在不敢多想,但卻不得不去想,師傅不曾入朝為官,所俱的正是如此麼?抬頭望著幾分沉重的暮色,葉嵐羽歎了口氣,他管這麼多做什麼?俗話說船到橋頭自然直,想太多了還會誤了事。
    隻是他此番選擇,終究是將荀雅風推開了啊!葉嵐羽恨自己的無情,從前還不喜淺醉的無情,現在倒是自己重複著淺醉的所為,連七年的同門之情都放任不顧。
    “風兒,你說師兄該怎麼辦呢……”一入仕途深似海,他怕是很難出來了吧……
    水藍色衣衫的女子無聲在葉嵐羽身後跪了下來:“主子,蠱皇莫一月入宮,果親王親自接見。丞相連刖特向南陽王懇請擺宴仁德宮,以示南陽好客之道。京兆尹卜毅連同北樞密使調京城錦衣衛欲在夜宴上造反……”
    造反?就開始了麼?葉嵐羽蹙眉,同一時刻,一匹赤色馬急馳而來,於太子府外驅馬者緊拉僵繩,長嘯一聲“籲”。赤馬前蹄高抬,不待馬兒停穩,馬背上的人一個翻身從上麵跨了下來,朝葉嵐羽一拱手便急匆匆地往府內奔去。
    葉嵐羽自然認得此人是太子身邊親信,知道定有急事報來,當即不再怠慢,身形一閃追了過去。
    書閣,黑衣裹身的太子親信將情報一一道來,與方才藍衫女子所言相差無幾,太子聞言微怔:“竟如此之快!本太子得快去請父皇收回……”
    然而一切都那麼突然,太子的話未完,府外便有人吆喝一聲“聖旨到——”
    太子和葉嵐羽對視一眼,太子罵了句“該死”整個人已經迎了出去,葉嵐羽隻是太子手下的一個幕僚,自然不用出去,他緊鎖著一雙俊眉看著藍衫女子道:“怎麼今日情報這般的慢?”
    那黑衣人插嘴道:“由於宮內大量禁軍分布,我們萬分小心不敢暴露了身份,因此來遲了。可不知竟遲了這麼多……”那人狠狠向地麵錘了一拳,顯得悔恨萬分。
    書閣門被推開,太子陰沉著一張臉,掃視了閣內一圈,聲音低沉陰冷:“父皇下旨,夜宴戌時舉行,皇子皇女、文武百官不得缺席。”
    這樣的旨意所表達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丞相一方、果親王一方已經做不安,準備借此夜宴謀權篡位,而病痛纏身的皇帝卻應允了,這有兩種可能:一被逼脅迫,二是皇帝順勢想借夜宴在百官麵前傳位於太子。
    “不論如何,今日已免不了一場宮變。明月,宮外就交給你和淺醉了。”太子匆匆交代了一番便去換裝準備去宮中。
    這邊忙亂得一團糟,而明月樓裏卻是另一派景象。
    花謹離端了藥碗出來,輕輕合上了雕花木門。屋內的人已經喝了藥沉沉睡去,剛一轉身,便看見淺醉一襲紅衣匆匆向這邊而來。花謹離正奇怪淺醉是如何進到明月樓來的,下一刻淺醉便帶著一陣淡淡卻醉人的酒香翩然而至。
    “淺醉?你來這做什麼?”花謹離攔住了淺醉要推門而入的動作。
    淺醉眯著眼,盡量使自己的語氣平靜無波:“我來看看蘇雅,聽說他受傷了。”
    花謹離依舊不肯放淺醉進去,整個身子擋在了門邊。淺醉沉下聲音,冷冷問道:“錦色這是做什麼?”
    很顯然,淺醉沒什麼耐心了,花謹離輕柔笑道:“蘇雅剛喝了藥睡下,淺醉如此魯莽地闖進去可不好吧?”
    “剛才是我太急了,”淺醉退了一步,追問道,“蘇雅是怎麼了?傷到哪裏了?”
    被淺醉這麼一問,花謹離有些蒙:雅風哪裏受傷了?不就是女孩的初潮痛經麼?
    但是隻一個思考間花謹離便明白過來了,淺醉還不知道雅風是女兒身。
    花謹離隨意笑笑,風輕雲淡地道:“蘇雅隻不過是被自己的劍劃破皮膚了,剛才上了藥,傷痕已消失了。”
    淺醉狐疑地看著花謹離,心中滿是疑惑:隻不過劃傷皮膚?我怎麼不知道妙手回春的錦色公子還會特意去醫治這個?上次荀雅風醉酒還是自己親自請了錦色過去的,這次看著卻是他自願的。
    “我去看看,不會吵醒他的。”淺醉繞過花謹離小心推開了雕花木門。
    花謹離不再阻攔,端著藥碗先下去了。
    不大的屋內彌漫著的檀香讓淺醉的腦袋有些沉重,紅紗帳輕垂,隱約可見裏麵靜臥的人。撩開紗幔,紅榻之上,紅被之下,是荀雅風熟睡後的甜美可人容顏。烏黑的發絲披散在身下,襯得整個人越發的迷人。
    緩緩坐在榻上,淺醉輕輕撥開荀雅風臉頰上的發絲,修長白皙的指尖不經意間觸碰到那粉嫩水潤的臉頰,淺醉微微顫抖了一下,想不到荀雅風的皮膚如此光滑順手,細細看下去竟如同嬰兒般細膩。
    忍不住再次摸了摸,卻是越摸越順手,整個手掌緊緊貼在了荀雅風的左臉頰上,輕輕搓摸著。不知不覺間,紅唇邊已經勾出了一抹暖暖的淺笑。
    水潤的紅唇輕啟,聲音有如掠過湖麵的羽毛,輕柔無比:“荀雅風,雅風,蘇雅,風兒……小風兒……”
    “癢……”睡夢中的荀雅風覺得很不舒服,好像有人用狗尾巴草在逗弄自己,很是不滿地偏了偏腦袋。
    如此調皮可愛的舉動看得淺醉心動不已,深邃幽然的眼眸中更是柔和了幾分,“小風兒……你竟然沒有認出本殿下……為何不回家?太師夫婦掛念得緊呢……小風兒,你為何不是女子呢?”不知不覺地,淺醉看著荀雅風竟然自言自語了起來。
    夜已來臨,花謹離點了燈後便悄然離去,看著淺醉的入迷,花謹離悄然退了出去。
    昏黃的燭火下,兩人的麵龐都很不清晰,淺醉喃喃自語:“奇怪,為什麼每次麵對小風兒我都不是我了呢?我為什麼會同你說這些。。。。。。”
    或許連淺醉自己不知道,他對荀雅風的不同感覺早已在自己十歲那年便已在心中紮根,隨著這些年而慢慢萌發,至今長成了什麼樣,自己也不清楚。在記憶深處,是那個調皮可愛的小屁孩,人小鬼大,很有孝心。。。。。。或許這些還不足以讓自己沉醉,但時隔七年再次見麵,看著改名換姓的荀雅風卻依舊帶著兒時的那種天真活潑,淺醉的心便在不知不覺中逐漸沉淪。。。。。。
    如果當年虛空真人不曾到來,荀雅風就會是自己的伴讀了吧!如果真是那樣下去,自己也不必走上這條不歸之路了,隻是,這一切都好像是命運的安排,讓他們分分合合,合合分分。
    “小風兒。。。。。。”淺醉目視著眼前紅潤的嘴唇大腦混沌著,上次,他還強行給這張唇的主人灌藥來著,那種苦澀卻軟嫩的感覺叫他回味不已,輕輕俯身,麵容離下麵熟睡的人兒卻來越緊,微熱的氣息撲麵而來,緩緩的,毫無知覺的,兩人的唇已經貼在了一起,涼涼的感覺由唇瓣傳來,淺醉嗅到了淡淡的陽光氣息,夾雜著些微淩霄花香。
    唇瓣輕微蠕動,探出了舌尖,貪婪卻又小心翼翼地輕舔著荀雅風水潤的紅唇,無形間仿佛有著神秘氣息牽製著他,想讓他一直深入。
    “唔。。。。。。”荀雅風睡得很不安穩,唇上癢癢的感覺讓她覺得很難受,很是不滿地撅起了嘴巴,一邊搖頭晃腦的。
    淺醉起身,準備換個姿勢,然而房內卻突然間來了個人,來者驚愕地看著淺醉,瞪大了眼睛,張嘴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你,你。。。。。。你!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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