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第二卷-宮廷鬥心 [10]-大鬧官府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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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日清晨,上京沐浴著晨曦又開始了新的一天。同往日一樣的,街上的人從稀稀疏疏到熙熙攘攘。普通的一天,各種店鋪照常開鋪迎客,吆喝叫賣聲不絕於耳,繁華,這就是對京城的總括。天子腳下人人守法安律,做事兢兢業業,雖然不時會發生小打小鬧,不到危及雙方利益時都不會被上報捉去官府領罰。
如今上京幾乎人人都在關注的就在昨日發生的一起搶人鬥毆事件。幾乎人人都想知道是誰那般大膽,敢去連皇室人都美言幾句的風雅樓都要動,光天化日下搶了人先不說,還請小弟給人家打了一頓。
鬧得風雅樓如今都沒法開門迎客了。官府正在追查此事,都一天下來了,不知今日究竟會如何。就在人人提著性子看好戲時,上京官府王賈玉大人竟然下令將此事擱淺,並且從今日起連續七日不受理任何案子。
這著實叫所有人都吃了一驚,官府連續七日不受理案件,那豈不是有歹人趁機為非做歹了?而且有時候被冤枉的人不也要被捕頭衙役先捉去處邢,有冤七日後再審?如此一來,京城人心惶惶不安,紛紛猜測王賈玉不肯受理案子的原因。有人說王賈玉昨日是抓錯了人,今日被人報複了。
有人反駁,朝廷官員有誰敢報複?也有人說王賈玉沉迷女色,也有人駁斥說朝廷官員敢在天子腳下做這種傷風敗俗的事麼?眾口不一,說法版本各式各樣,不到半日,竟將上京大街小巷給傳遍了。
這事傳到了葉嵐羽耳朵裏,聽得他是萬分無奈,花謹離和蘋果從荀雅風屋裏走了出來,蘋果的臉色十分不好,一夜未眠,還要給人接觸蠱毒,實在是辛苦,何況蘋果還是個不滿十歲的孩子,充足的睡眠對於她來說是很重要的。
“風兒師弟醒了?”葉嵐羽起身,他可沒想到荀雅風會被閃得一夜不醒,蘋果沒有睡好覺,心中窩火,對於葉嵐羽的發問隻是丟了個大大的白眼過去,然後轉身會客房補眠。
葉嵐羽被蘋果一記白眼瞪得莫名其妙,花謹離帶著溫潤的笑容走了過去,從桌上倒了一杯茶才開口道:“醒了,不過被師傅拉走了。”
“那還好,”葉嵐羽一點也沒替荀雅風跟花老在一起感到可憐啥的,自己都被花老“摧殘”了好幾次,同一師傅的荀雅風卻和個沒事人一樣,看著就覺得不爽。可是花謹離的下一句話卻叫葉嵐羽差點忍不住衝出去,葉嵐羽追問:“你說你師傅拉著風兒師弟去官府了?!”
花謹離點頭想讓葉嵐羽知道這的確是事實,葉嵐羽急忙要去找人:這花老不會記仇到將風兒師弟抓去官府吧?給師傅知道了,自己和荀雅風都得完蛋。
“你別急著走,師傅說要替蘋果討回公道,”花謹離悠然喝著茶緩緩道,“這樣蘋果才會給師傅看看師傅到底中了什麼蠱。”
此事關係到花老身中的舊蠱,花謹離也不好阻攔,雖說荀雅風目前正被官府通緝,此番前去很可能會有危險,但為了師傅,花謹離也就放其不顧了。
葉嵐羽心裏隻有幹著急,現在他們兩人肯定都到官府了,想攔也攔不下,“花謹離!你為什麼不阻止!風兒師弟會有危險,你不明白其中利害關係麼?”葉嵐羽到底還是個孩子,遇到超乎自己能力範圍的事就會著急,發火,耍小孩子脾氣。未了,葉嵐羽一拍桌子,劍指花謹離,憤怒道:“要是師弟有什麼事我葉嵐羽不會放過你的!”
花謹離麵不改色地看著葉嵐羽,心裏奇怪:他也不知雅風是女兒身?裝的?應該不會,人一但著急,說出來的話就會露出心底的真實想法,他叫雅風師弟,看來他真的不知道雅風為女的事……葉嵐羽見花謹離毫無反應,憤憤轉身離去。
他昨天就是擔心荀雅風會被官府的人為難才要跑去帶荀雅風回來,本想今日一同隨荀雅風去,可是聽道街上的人大多都在傳這件事,擔心荀雅風處於風浪尖上,便不想讓荀雅風去的,誰知花老竟先一步帶走了荀雅風。
溫潤的聲音從後麵傳來,是花謹離在說話:“你就這般莽撞地衝過去反而是壞事,官府的王賈玉身中蠱毒,師傅能以此作為要挾與救蘋果的證據最好不過,我們要做的就是晚點帶蘋果去一趟官府。”
誰不知官官相互,誰不知用銀子就可以買下一條命、附送一條冤案?可當權勢與利益擺在生命之前,這些都不過是煙雲。
因此就算蘋果沒有錯,荀雅風照官府所說將蘋果還給了風雅樓,官府的王賈玉也不會那般輕易放過荀雅風,如此一來,蘋果沒救著,人也照樣罰了,虧損更大。
現在就不同了,花老身為舉世聞名的神醫,帶著荀雅風去,說的話更有信服力,以王賈玉中蠱要挾他公事公辦,再以蘋果會蠱術證明她的確不是妓院的人,若是風雅樓的人說是從人家那買來的,這也屬於不合法交易,蘋果依舊是自由身,風雅樓想要錢,隻得找賣給她們的人。
所有可能都在葉嵐羽腦袋裏轉悠了一圈,葉嵐羽才放下心來,現在蘋果還在他們這兒,官府也不敢拿荀雅風怎麼樣,若自己衝過去了,萬一官府派人來抓蘋果,憑花謹離一人的確應付不過來,剛才的確是自己衝動了。
朝花謹離遞去一個抱歉的眼神,葉嵐羽又坐回了桌邊,到底比自己大,經曆的比自己多,思考的東西也到位,看來自己還得多多學習花謹離,師傅說過:見賢思齊焉,見不賢而內自省也、就有道而正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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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府朱漆大門前,發須皆白的花老與紅衣似火的荀雅風並排而立,花老嘻嘻哈哈笑道:“小風兒準備從哪裏開始玩起?”花老笑得雙肩顫抖,活脫脫的老頑童模樣。荀雅風將花謹離和花老做比較,暗暗叫奇:不是說什麼樣的師傅什麼樣的徒弟麼?這花謹離怎麼和花老相差如此大!
“小風兒!!”花老見荀雅風半天沒個反應,彎下身子大聲叫了一句。荀雅風揉揉耳朵,指指官府大門的鼓:“去擊鼓玩,這個得你來,我夠不著。”
花老摸摸胡子,“這個不好玩,換一個。”
“嗯……那我們去找那個王甲魚,昨天晚上還沒玩夠呢!”荀雅風繼續出著餿主意:“昨天隻不過玩了玩他的嘴巴,今天該往別的地方玩玩了。花老頭,你有帶什麼藥麼?”
花老眼珠子滴溜一轉,想到了好玩的,低頭對荀雅風捂耳說了些什麼,荀雅風聽著聽著,俊俏可愛的臉上露出了一抹與其不符合的奸笑……隨後,這一老一少閃身離開了官府大門,守門的衙役筆直挺立,斜著眼睛掃視著花老和荀雅風,見兩人嘰嘰咕咕說著什麼,又不時笑得那麼神精,還以為他們要做什麼呢!
誰知最後隻是耳語了幾句便笑嘻嘻地離開了,立即有衙役罵了一句:“兩個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