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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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旦放假,小更一章。
祝大家元旦快樂。
在皇甫山莊修養了數日,顏落身上被鼠魔打傷的地方已經痊愈,但令顏落鬱悶不已,讓熙和很不給麵子大笑的是,顏落左臂上的彼岸花越開越豔。
“一個大男人的手臂上居然紋這麼豔麗的花,不知道的人要是見了,肯定會以為你是哪家青樓楚館裏的小倌倌呢,”熙和無賴心起,用扇尖挑起顏落形狀姣好的下巴,一臉淫笑的說道:“妞,給爺笑個。”
顏落很淡定的看著熙和,忽然展顏一笑,很溫柔,卻令熙和全身汗毛豎立,不等熙和開口,顏落的手已經迅速在熙和的腰部點了幾下。
“哈哈……”熙和立即放聲大笑起來。
顏落點的,是笑穴。
“哈哈…顏落…我…我錯了。”
笑,本身是一件有益身心的事情,但前提是要發自內心的,若是被迫,那滋味可並不好受。
“既然皇甫少爺這麼喜歡笑,那就慢慢笑個夠好了,在下先行告辭。”顏落說著,頭也不回的走出大門。他從來就不是愛計較的人,不過對熙和除外。
“顏…哈哈…顏落…別走…哈哈…我錯了。”現在後悔已經來不及了,熙和笑著淚流滿麵,心裏直歎:交友不慎啊。
半個時辰後,穴道自動解開,可憐的熙和笑到下巴都快脫臼了,整整兩天都隻能喝下一些銀耳燕窩粥,他堂堂天下第一莊的莊主何時如此狼狽過,憤憤之下,指天立誓:“下次不整回來我就不叫皇甫熙和。
不久之後,他終於找到機會一雪“前恥”,但那時,他已不再是皇甫熙和。
自上次被溯源打傷之後,鼠魔便沒再出來危害人間,就連鼠類們也安分了很多,但沒有一個人為此感到慶幸,現在越是太平,往後的暴風雨越是強烈。
顏落探訪了幾位受害者的家裏,試圖能尋到鼠魔的蹤跡,卻也沒發現有何蹊蹺之處。
日已臨近黃昏,似血般的殘陽染紅了半邊天,古人有詩“夕陽無限好,隻是近黃昏”
說的一點也沒錯,夕陽再美,終隻有那一刻的輝煌,轉瞬便投入黑暗的懷抱。
待顏落從城東走到城中,天已大暗,雖天氣漸暖,可能是由於城中氣氛低沉的關係,這夜還是十分寒冷的。忽而,一陣極為陰寒的風從身後吹來,直覺這風來得不太尋常,顏落一個快速旋身,將自己隱在陰暗的角落。
“嗷嗚”一麵目猙獰,渾身泛著陰森綠光的人正在街上漫無目的的走著。
這人是何時跟在自己身後的,為何這時才發覺?不對,這人的樣貌,怎麼有點像被鼠魔害死的徐記酒館的小二王二狗啊?顏落很疑惑,但並未輕舉妄動。
“大膽暴魂,還不速速與我等前往地府。”一尖銳的女聲憑空傳來。同時,兩條細細的鐵鏈纏住那猙獰綠人的腰。
“啊嗚”暴魂似覺得腰間的東西弄得他很不舒服,大吼一聲,猛然甩動這鐵鏈,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鐵鏈另一頭那兩名專門勾魂的鬼使竟被甩出了老遠。
“哎喲,這該死的暴魂,老娘的腰啊。”女性鬼使被甩到地上,疼痛使那蒼白的五官扭到一起,嚇人的程度可不比暴魂來得輕。
“腰什麼啊,還不快躲開。”眼看暴魂又要襲擊女性鬼使,早已逃得遠遠的男性鬼使大叫著提醒她。
“救……救命啊。”極度恐慌讓女性鬼使連最基本的逃生術都忘記了,隻能很沒麵子的大聲呼救。
“汪汪”一隻半人高的巨型犬不知從何處竄了出來,直奔暴魂而去,縱身一躍,有力的前肢就將暴魂踢倒。
落地後,巨型犬立即變身成一青年男子,從腰間取下金色荷包,對著暴魂念了串咒語,那暴魂便被收入荷包之中。動作一氣嗬成,毫不拖泥帶水。
此青年一頭卷發披在肩頭,卻遮不住那對尖長的大耳,粗濃的眉,一雙明亮的眼睛一閃一閃的,那是在尋找獵物的眼神,勇猛而危險。一身黑色的鎧甲包裹著壯碩的身軀,顯得威風凜凜。他便是擁有地獄看門犬之稱的犬鬼神武忠。
“參見武大人。”兩名鬼使立即跪倒在武忠腳下,戰戰兢兢。
“廢物,還愣著幹什麼,還不趕快去尋找剩下的暴魂和那隻隻會躲在臭水溝裏的小老鼠的下落。”正值年少輕狂時,武忠自然看不慣這些弱小的鬼使。
“是。”兩鬼使灰溜溜的逃走了。
武忠站在原地,閉目施法,以自己靈敏的嗅覺搜索著溯源的氣息,奇怪的是,剛剛明明嗅到了一絲氣味,卻突然消失了,無法捕捉到她的蹤跡,難道溯源已經知道他的到來,故意用結界將自己隱藏起來了嗎?
溯源,你到底在哪裏?
待犬鬼神武忠走後,顏落從角落裏走了出來,剛才那些“人”明明不存在於人間,可是,從來就看不到這些的自己為什麼突然能看見了?剛才自己左臂上突然的異樣又是什麼?但這些都不是顏落放在第一位考慮的事,剛剛那人有說道“隻會躲在臭水溝裏的小老鼠”猛然點醒了他:陳記綢緞莊的老板死於自家廚房內,徐記酒館的王二狗死於茅房外,城西的農家婦人死於田間……地點不一,但一樣的是,他們死亡的地方附近都有一條專門排除廢水的水溝,再聯想到老鼠的習性,顏落大概已經知道鼠魔的蹤跡了。
危險依然存在,大柱也是惜命愛命之人,本不該在這種時候上山,但家裏的存糧已經吃完了,為了不讓家中老母和幼子餓著,他作為家中唯一的男人,隻有硬著頭皮來自家田裏,挖些甘薯回家。
天灰蒙蒙的,山上風又涼,放眼望去,連隻鳥兒都沒有,大柱不由打了個冷顫,手裏的動作也加快,想著早些回家。
擦覺到身後有動靜,大柱回過身去,隻一瞬間,頸部便被鼠魔狠狠捏住,他的精氣也慢慢開始渡向鼠魔。
“不……要……”大柱忽然想起出門前八十多歲的老母擔憂的眼神和剛滿四歲的孩子抓著他的衣擺懂事的說“爹爹,狗蛋等你回來。”時的場景,他告訴自己,他要活。不知哪來的力氣,大柱猛的抬起右腿踢向鼠魔,從小便在田裏幹活,壯碩的大柱力氣極大,但令鼠魔鬆手的,不是他的踢腿,而是另一根飛速而來的銀針。
“又是你。”鼠魔瞪著顏落,睚眥欲裂。這個可惡的人類竟然三番四次跟他作對。
顏落是順著那條貫穿全城的水溝而來的,果然找到了鼠魔。
這條陰溝是當初熙和見城裏的百姓每天大老遠的從家裏挑水肥上山,即辛苦又弄得滿街的味道,剛好那段時間他又養成了愛逛晨市的怪癖,為了不讓那些難聞的味道影響自己的食欲,便拿出莊裏的一部分閑錢在城地底挖出一些溝,通向地裏,讓百姓將水肥,洗菜的汙水什麼的都由這些溝排向地裏,讓百姓們就近取水肥澆地,這樣大大的減輕了百姓的工作量,也讓百姓對這位年輕的莊主佩服萬分。
修了水溝以後,百姓們愛戴極了熙和,為表感謝,各家都做了各式各樣的點心給那位愛吃名食的少年莊主,樂得熙和每天都喜滋滋的,還長胖了不少。後來熙和又在自家店鋪裏推出一係列的優惠政策,惹得百姓們從此決定“隻和皇甫家做買賣”,沒多久,皇甫山莊就成為了樊城第一大莊,事業蒸蒸日上。
還有很重要的一點,就是山上的地有三分之一都是皇甫家的,減輕了家仆的工作量的同時還不減月錢,家仆們更是賣力為皇甫家工作,這又奠定了皇甫家成為樊城第一糧商的基礎。如此下去,不到兩年,當初修水溝的錢加倍的回到熙和的腰包,所以說,無奸不商,重點是要看如何奸得讓人臣服。
以上皆一小小的插曲。
水溝的交彙處在地裏,所以鼠魔一定會躲在最汙穢的地方。
“怎麼?這次沒把那紅衣魔女帶來。”鼠魔向四周望了望,其實他還是蠻忌諱溯源的。
“神女的蹤跡豈是我等凡人能夠知曉的,不過今日就算神女不來,為了樊城的百姓,我也一定要將你製伏。”不是開玩笑,顏落真的有準備。
鼠魔出手,顏落迅速抽出腰間的軟劍抵擋,兩人再次交手。鼠魔知道此人武功不弱,所以一開始就沒有硬拚,直接使出極速分*身,打算速戰速決。
顏落自上一次也知道自己的弱點,所以在養傷期間,特地找熙和陪自己練功,當鼠魔使出極速分*身時,顏落立即閉上雙眼,人在眼睛看不見的情況下,其他會比平常更為靈敏,尤其是耳朵,一丁點的響動都能夠聽清楚。
這次,鼠魔沒能占到便宜,顏落見鼠魔有些敗退的跡象,乘勝追擊,“撕拉”一聲,鋒利的長劍劃破鼠魔的長袍,刺進鼠魔的胸膛。劍身上塗有顏落特製的毒藥,見血封喉,即使殺不了鼠魔,也足以另他重傷。
該救的,顏落一定會救,但該殺的,顏落決不手軟。
“啊。”鼠魔大吼一聲,雙手合掌夾住劍身,一使勁,劍身便碎成一片片的。
顏落隻覺一陣強勁的掌風掃過,失去長劍的掩護,顏落隻得使出輕功躲過,待回過頭,鼠魔已不見蹤影。
多追無益,顏落走到大柱身邊,伸手把脈。
“救……救我。”大柱卑微的懇求。
所幸顏落及時趕到,大柱的精氣並未被吸去太多,略施幾針,封住大柱的經脈,保住了大柱的性命,但動作已回不到從前的利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