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虹皇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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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妃依舊還是很忙,但一看到她每天忙進忙出的,就知道這宮裏不會太平。
我知道的其實不多,都是小喜子告訴我的,說是宮裏已經很久沒有皇子出生了,夭折的卻有不少。還有就是我的那些聰明能幹的皇兄們,不是娘家犯了事被父皇抄了,就是自己犯了事被父皇貶了,還有戰死了,有失蹤的,反正到後來就隻剩下母妃是宮女的三皇兄,被抄了母妃娘家,貶為貧民的八皇兄,比我還遊手好閑,整日隻喜歡調戲美人的九皇兄,還有終日在外征戰,甚至是後來得知父王過世都無法趕回來的五皇兄,以及被送去北淵國做了質子的小十三。就連一直跟我玩得極好的小十二,小十四都夭折了。如此一來,唯一有望繼承皇位的就是我這個最小的十一皇子了。
不知道父皇是不是傷心過度,連帶著病了好久,最後一病不起……
總之,我十歲的時候就在母妃淩厲的目光下硬著頭皮登上了皇位,十一歲的時候母妃就開始給我納妃,什麼貴妃,美人什麼的,直到我十二歲了,能認得的也就隻有虹皇後,容妃,還有玉美人,還有很多我連見都沒有見過。
不對,現在已經不能叫母妃了,應該叫母後,總之一叫錯,她就會狠狠的戳我,每次都會惹得我大哭不止,然後就總會聽到類似於‘皇上又哭了’,‘這是今天第幾次了’等等的話語。為此,虹皇後沒有少嘲笑我。不得不承認,她是一個極其惡劣的女人,好幾次把我惹哭她也有份。
虹皇後比我年長三歲,是蕭將軍之女,母後說蕭將軍有兵權,是唯一可以牽製住五皇兄的人,雖然我不知道為什麼要牽製五皇兄,但還是按照母後的意思在母後寫好的聖旨上蓋了章。其實五皇兄並沒有母後說的那麼壞,我登基後不久,五皇兄回來過一次,那次母後守在殿外的人根本攔不住他。多年未見,五皇兄依舊俊美不凡,英氣逼人,卻黝黑了不少,連嗓子也是沙啞的。他告訴我說是因為每天操練士兵的關係,才會喊壞了嗓子。我覺得有些可惜,但他卻說又不是女子,不礙事。至於這個皇位,既然我已經坐了,那便是天意,還說隻要我做個好皇帝,造福百姓,這個皇位永遠都會是我的……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久經沙場的緣故,他渾身隱忍殺氣把我身邊的小喜子嚇得麵無人色,母後帶著禦林軍大隊趕來的時候看似鎮定,但仔細的話還是不難看出她緊緊的抓著身邊的林統領,連腿都是顫抖的。
之後母後總是逼著我跟虹皇後一起睡,我是極不樂意的,可是母後一戳我,我就立馬眼淚汪汪的答應了。可以說,在這個皇宮裏,除了我母後,我最怕的就是虹皇後了,不,虹皇後有時候比母妃還可怕。
不是說虹皇後生的不好看,雖及不上年輕時候的母妃,但也絕對屬蘭熵國一等一的美人。隻是她一見到我就兩眼放光,還喜歡掐我的臉,一邊捏還一邊說,‘真可愛,手感也不錯’之類的話,直掐得我眼淚汪汪,她還說我哭起來的樣子會更可愛。一次我實在氣不過,當著她的麵說了軒皇叔的壞話,結果就被她綁了起來,連小喜子也被她抓起來了。
我背脊一帶非常敏感,被人摸到便會頭皮發麻,渾身不對勁地雞皮疙瘩四起。她就是吃定我這個秘密弱點,脫了我的衣服,就惡趣的拿食指沿著我的脊椎,由上而下輕輕滑劃至腰,一遍又一遍,惹我慘叫連連,大哭不止。
“你這個壞女人!!”
“感謝稱讚。”她談笑間指尖又靈活的一劃。
“呀啊~~我要告訴母後,要廢了你!!”
“沒創意!”又是一劃。
“呀啊~~~你~”
“叫得真好聽,再來一遍!”
“呀啊~~~”
“再來一遍!”
“呀啊~~~~”
後來我哭哭啼啼的跑去母後那裏告狀,說要廢了皇後改立容妃,母後就會掏掏耳朵,一臉鄙夷的看著我。
“你一天要說多少遍,連個女人都製服不了,你說我生你有什麼用。”
母妃見我一哭就頭疼,一揮手就叫小喜子把我抱走了,等晚上的時候,她突然派人給我送了一碗湯,我當時哭得昏昏沉沉的也沒多想,等到被送到虹皇後的寢宮裏就驚覺不對了。一時間隻覺得身上又癢又熱,尤其是下麵那個地方,更像是要冒出火來。直想朝床上的虹皇後身上蹭,卻又不敢,轉身想跑,卻發現門被鎖了,當場就嚇哭了。使勁的拍門叫著小喜子,最後竟然暈過去了。
這一暈便是一天一夜,醒來的時候就看到母後滿臉的倦容,就連那個總欺負我的虹皇後也是一臉的歉意。還有跪了一地的禦醫,他們看到我醒來都鬆了一口氣。我知道,要是我再不醒過來,依母後的性子一定會殺人泄憤的。
“回稟太後,皇上原本隻是驚嚇過度,如今高燒已退,龍體已無大礙了。老夫這就開幾副藥給讓皇上服用,調理身體,隻是皇上年紀尚幼,鸞鳳之事還是不要太操之過急才好。”
“知道了,你們都下去吧。”
母後也不看他,隻淡淡的揮了揮手,眼裏的哀傷怎麼也掩飾不了。我想我昏睡了多久,她應該就守了我多久,這麼多年,她總歸還是老了。忽然覺得有些心疼,再怎麼偽裝,再怎麼堅強,她總歸隻是個女人,一個失去了男人,有血有肉有感情的女人。後來有人跟我說,她雖然性子很壞,喜歡發脾氣,但是她的脾氣跟我不一樣,我的是被慣出來的,而她的是被磨出來的,所以她越強勢就感覺越可憐,而我,則會讓人覺得可惡罷了……
“母後……”
剛想說什麼,她卻伸手按在了我唇上。
“醒來了就好,什麼都不要說了。”
她輕輕的把我抱在了懷裏,就像很多年前一樣,真的,她好久沒有這樣抱過我了。
“答應母後,以後不要再哭了。”
我努力的吸著鼻涕,試著不讓自己哭出聲來,因為,母後說她不喜歡……
軒皇叔是父皇最小的兄弟,跟我一樣排行十一,但跟我不同的是,他博學多才,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且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更可怕的是他還武藝超群,九歲時候就帶隊一舉擊退了北方蠻夷……可以說是一個完美至極,且強到妖怪級的人物。想想我九歲的時候在幹嘛,恩,爬樹掏鳥蛋,偷偷在太傅茶裏滴墨汁,或者跟小喜子到膳房偷東西吃什麼的……
軒皇叔長得極是好看,眼尾細長,皮膚白皙,怎麼看都高貴非凡,身為男子卻是站在母妃身邊也絲毫不會覺得遜色,更不要說其他宮妃了。不過母妃說他唯一及不上我的地方就是,我最後當了皇帝,而他沒有。但是我不敢告訴她,我其實一點也不喜歡軒皇叔,因為我知道除了虹皇後,就連母後也是愛慕他的。隻有容妃,雖然她也喜歡軒皇叔,但更喜歡找我玩,所以我私下裏最喜歡容妃了。
容妃是虹皇後的表妹,隻比我大一歲(當然我並不是沒有比我小的妃子,最小的才剛會走路,隻要一看見她拖著鼻涕搖搖晃晃的跑來追我,我就怕。)但卻是唯一一個敢在虹皇後欺負我的時候站出來幫我的人,有時候我覺得她比小喜子還管用,但無論如何,最後都會變成我倆一起被虹皇後欺負。但她很少哭,就看著她灰黑著一張臉,拉著我東奔西跑,還叫我別哭的神情特別滑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