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公子可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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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你快過來,他要過來了!”姚桃蹦過來,緊緊的揪著姚禮的衣袖,十個美好的寇色指甲,映在銀色的流雲紋上,煞是美麗!
姚禮放下右手的書卷,手輕撫阿桃的鬢發,將有些鬆的玉梳插緊,手放在她得肩上,方打趣道:“我家的阿桃長大了嗎?莫非也喜歡俏郎君了?”
“姐姐壞,又打趣我,我不依!”阿桃嘟起嘴,手捏著姚禮的袖角輕輕的搖晃;略有些嬰兒肥的臉頰鼓鼓若小包子,因為興奮而有些亮晶晶的杏核眼,一眨不眨的望著姐姐;
這副模樣,活像看到美味的小鼠,讓人啞然失笑。姚禮一時心癢手癢,就想若平時那樣捏捏她得臉,耳邊卻傳來噗嗤一笑,卻是耦荷走上來,將阿桃的手從姚禮的袖上挪開:“二小姐,在不鬆手,恐臉頰受罪哦。”
阿桃一聽,倏然鬆手,手緊緊的護著臉頰,迅速撤退到窗口,碧蓮忙跟過去,將竹簾放下,隻留一絲縫隙,可觀樓下風景,卻不會被風吹到著寒。
姚禮看到她像小鬆鼠一樣防備的表情,輕笑了起來。姚桃眼瞼輕輕翻了一下,露出三分之二的白眼,有些圓的下巴一抬,身子一擰,“壞姐姐。不理你”轉身看樓下,在不理人。
“小姐,在過六月就要加笄,還這樣頑皮,到時候夫人又要責罵奴婢。”耦荷將姚禮撫起,小小聲說道。心內尋思,大小姐自然是好的,平時沉穩安靜,隻跟二小姐在一處時,方有些活潑,但貴族嫡女,在外總是要端莊些好,更何況小姐即將要加笄,這名聲處可傳不得一絲不好,女子難,做貴族女子更難,做貴族嫡女那是難上加難,他們雖心疼,卻不得不時時處處替小姐將來打算,一時不慎,可能終生盡毀。
想那盛勇公的嫡女表小姐,就因為不知何時遺落的一枚朱釵,竟然被一個商戶寒門之子得去,求上門去,竟自毀了自幼與韓國公大公子的婚約,憑白便宜了公府的平妻之女頂替姐姐嫁入高門。可恨那寒門不依不饒,竟自下聘,表小姐自幼心氣高,怎麼能忍下這口氣,竟然剔了頭發,投了攏雲庵,自此青燈古佛,在不理俗事。
她和碧蓮是姚禮的近身一等四女侍之一,從姚禮來到國都京元,繼侍姚禮前後,一轉眼,也已七載。
從那樣的粉娃娃到如今,耦荷邊整理姚禮的衣,邊抬眸看向如今的大小姐,這一生她都將護著大小姐,鬼擋殺鬼,神擋弑神,任何人,傷害她得小姐一絲一毫,她都不惜去拚命。
姚禮看著低頭打理衣物的耦荷,心內溫暖,微微一笑。碧蓮慧黠,耦荷妥帖,青菊嚴謹,翠竹直爽,私下裏想,他們四個到要比母親更要了解自己一些。
她伸展衣袖,任碧蓮。耦荷將自己周身收拾停當,方緩緩將手撫在她們得臂上,移步臨窗的簾後,心內倒是好奇,什麼人入了阿桃的眼?
噠噠,噠噠,有急促而整齊的馬蹄聲從遠處隱約傳來,淨水灑過的街道,兩邊熙攘的人群,姚禮微一凝思,這是?
“前幾日,隱約聽得蕭將軍得勝,不日將要回朝。”碧蓮答道。蕭持?姚禮輕挑眉峰,竟是這個人!聽聞此人出身寒門,凶猛粗鄙,桀驁不馴,心狠手狼。
據聞此次克魯大捷,他命人屠盡王城,自此克魯王族人種盡失。半日後,縱火燒城,大火三天不滅,哀鴻遍野,婦孺盡沒!
據聞天山以北,十六族,聞其聲而膽顫,望其人,則失禁。所以在克魯大捷後,不日既千裏遞降表而來,自此後,自稱屬國,是為臣下。她得姑丈,當今陛下文帝,聞之大喜,遂決定禦駕親迎蕭持於宮門外,以示皇恩浩蕩。朝中重臣盡阻,雲寒門之子,等以將軍位已是盛寵,何以還能得陛下親迎之重?!
姑丈大怒曰:“有今日之心齊,為何當日克魯欺於門前,不見爾等世族之子,力抗強敵於門外。今日如此嘴臉,想要血洗乾殿的獅子頭,來揚爾等忠心之名嗎?!”。當日自己正入宮覲見姑姑-貴淑妃,聽得此消息,姑姑一笑歎息曰:“洋洋大族,竟也有此日。”遂飲茶不語。
蕭持啊,自此後,當前途無量,青雲可待!
可這樣的男子配於姚桃?她微笑,屠夫與白兔?那不是遲早被吃得貨嘛!
她簡直可以想象父君聞此消息,當會如何痛哭流涕的模樣。為一隻枯萎的花,一條頻死得魚都可大哭半個時辰的人,聞之女兒心儀屠夫,該當如何?
“小姐,有人先過來了。”耦荷輕聲提醒道。
姚禮點頭,看見妹妹早已蹦到窗口,貼身往下看,不禁莞爾,豆蔻之心,何等迫切啊!
聽馬蹄聲已然臨耳,遂也側目而觀,隻見馬隊前方,左側一錦車,輕垂簾幕,此刻聽得人群歡呼,但見一隻手伸出簾外,修長如玉,骨架剔透,緩緩揭開簾幕的一角,有半張臉隱現,對著人群輕輕頷首,遂放下簾幕,就這麼一刻,姚禮聽得身邊的屏氣聲音,以至簾幕落下很久,方聽得身邊耦荷,碧蓮長長得呼出一口氣。
此人啊,那麼一雙妙目啊,秋水清漾,輕雲出岫,如不是這烈日炎炎,她到也懷疑是蓬萊之子微服人間了。
這是誰?
聽得噼啪聲不絕於耳,那錦車已是被周圍人群投得花果滿墜,那車前的小童早已避到車內,否則還不出條人命。
忽聽得樓下有哄笑之聲,但見一妙齡女子,長發如墨,膚白如脂,巴掌大的一張小臉,趁著一雙大眼,很是玲瓏嫵媚。此刻,雙手平伸,攔於車前,望著那簾幕軟語而道:“郎君是何人,從哪裏來?奴心悅郎君,不知郎君婚配否?”
簾幕內聞得一清脆笑聲,有小童從車裏閃出,對著那女子行禮,“小姐,我家公子名雲錦,謝謝小姐垂青。不過,我家公子自幼既有婚約,所以隻能辜負小姐美意。”
那少女微皺眉,有些喪氣的低頭,半晌,卻又猛然抬頭道:“郎君,可覺得妾身醜陋嗎?與那姐姐可比得?果然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嗎?”
那簾幕沉默,半晌有輕輕的敲擊聲,小童閃身進去,片刻出來,對那女子道:“我家公子說,請小姐不要妄自鄙薄,他不知小姐容貌,但心中有一人,心馳神往,雖也許那人不如小姐之貌,但溺水三千,隻求一瓢,一瓢若得,已歡悅難盡,實不敢再有奢求,耽誤小姐的良緣。”
說完,從懷裏掏出一隻桃花,將那桃花放在女子的手中。“祝小姐早日得佳緣。”說完,那小童躬身行禮,悄然回轉車中。
那少女看看手中的桃花,:“公子,真性情。不妄我心悅一遭。願公子早日與佳人團聚,也不負公子這番心思。”說完,也不待那公子回答,翩然而去。
“子思,你這廝,又招惹桃花,耽誤行軍,當讓執法堂,打你二十板。”一個清朗略有些嚴肅的聲音從隊伍後響起,姚禮正自神遊,忽聽得隱似奔雷而來,隻見一匹黑馬若旋風一樣從隊伍後邊“飛”來,如此神速,隻見馬上端坐之人,銀甲閃閃,四方臉,眼?
姚禮猛然一抖,陡覺背部生疼,幾要入骨,一時間,頭疼欲裂,骨寒如冰,似有重重疊影要從頭中冒出,手指不禁捏緊窗欞,發出噠的一聲輕響。
那雙眼頓時射過來,寒冷如冰,煞氣重重,若細看,當有紅絲繚繞,姚禮陡然後退。
“小姐”耦荷看到姚禮有些麵目蒼白,不禁擔憂叫道。
“小姐,怎麼了?”碧蓮的聲音。
“姐姐。”
姚禮陡然後退幾步,勉強扶住身後的桌邊,勉力出聲道:“我們走。”
馬隊漸行漸遠,有隱約的輕吟傳來:
“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
遡洄從之,道阻且長。遡遊從之,宛在水中央。
蒹葭淒淒,白露未晞。所謂伊人,在水之湄。
遡洄從之,道阻且躋。遡遊從之,宛在水中坻。
蒹葭采采,白露未已。所謂伊人,在水之涘。
遡洄從之,道阻且右。遡遊從之,宛在水中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