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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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之後是花園,以四季之分,四種美景。牡丹嬌豔,粉蝶采;荷塘芙蕖,潔不染;銀杏裹衣,琉金色;寒霜臘梅,紅白間。正中間一座涼亭,涼亭地麵鋪了一塊絨白毛毯,毛毯上置一琴幾,琴幾上放一把雕花七弦古琴,一頂小香爐往外徐徐升煙,淡雅清香撲鼻,不會掩蓋周圍植物自然的香氣。
毛毯上一藍色身影緩緩撫琴,指尖遊走於琴弦之上,四周四季之景隨琴音變化,賦予生命之美。蝶兒漫天飛;水中錦鯉越;黃葉隨風舞;飄雪點點落。霎時美不勝收。
淡束站在回廊裏看著眼前的景象,有些神入其中。
沒動用任何法力,萬物紛紛附和著琴音。亭中的人好似跟它們說話一般,也許走近細聽可以聽到它們在說什麼。
一曲終了,花園恢複原貌,焚熾起身,赤足踏入雪地裏,立於一株梅樹下。孤寂的背影,如世間隻剩他一人,看盡滄海桑田,人合歡悲離。
淡束走入涼亭之中,俯身坐下撫琴,琴音斷斷續續,如一顆顆珍珠掉落在地。
“那兩人可是菡萏和逝追?”
“是。”焚熾沒有回頭,望著寒梅回答道。
“施那屏障跟禁咒的是菡萏,已元神俱滅?”
“是。”
“你所說的湖中的東西可是逝追。”
“。。。。。。是。”
“為何你說他也元神俱滅?”
“我希望如此。”
淡束抬首望著遠處焚熾的背影若有所思“回答的跟我所想的一般,如若是真的,那他完全沒有隱瞞,可以說回答的很坦然,雲清風淡。隻是當我說到逝追時他很明顯的一滯,最後那句‘我希望如此’說得隨意,其中可不簡單。”
淡束把看著焚熾的目光移回琴弦上,樂律依舊斷斷續續的溢出。
“何時去人界?”
“明日。”焚熾轉過身朝著涼亭走過來。
回廊中有兩人徐徐而來,一身火紅的白盡和一身淨白的舍時。白盡抬著頭,尖尖的下巴高高揚起。舍時含著笑看著對麵的焚熾。白盡看到舍時在笑,還笑得那麼溫柔,最主要是對除了自己以外的人笑。冷哼了一聲,頭抬得更高,發上的豔紅鳳羽也隨之擺動。舍時側頭,無奈的笑笑,眼中溫柔如水。白盡哪知把頭抬這麼高,剛好對上了舍時的眼睛,臉刷的一下紅透了,馬上把頭低下來踩了舍時一腳。舍時把白盡的一舉一動盡收眼底,加深了笑容,眼中唯有身旁這火紅的身影。
焚熾看著他們嘴角不由自主的上揚。
兩人也走到了近前停下,舍時拱拱手:“讓公子見笑了。”
焚熾也拱拱手回到:“哪裏。”
“我叫舍時,我身旁這位叫白盡。”
白盡看了一眼焚熾,不自在的拱了拱手。
焚熾微微點頭以示回禮。
淡束一曲剛好終了,起身問道:“如何?”
舍時看了看焚熾回道:“齊白暮是朝城齊府的小公子,現已十八,三月初八迎取許府之女。齊府和許府同為上古四嶽伯夷之後。”
“難怪,原來是上古四伯夷之後,打亂星象然後從組從而改變命裏劫數。”焚熾想想道:“那就三月初八去人界吧。”
淡束對舍時點點頭,示意他們可以走了。
出了院落,白盡抬頭看著舍時說道:“我方才確定了,剛在大殿被暴龍的龍氣給蓋嚴實了,虧我察覺到了一絲氣息,他真的是我的同族嗎?可是除我以外不都被屠之殆盡了麼。”白盡眼底泛出隱隱淚光。
舍時疼惜的揉了一下白盡的頭發,白盡一下又紅了臉,說道:“不要總是揉我頭發,我又不是孩童,我可比你大兩千七百歲。”說完就跑了。
舍時站在菩提樹下,看著白盡離去的背影,溫柔的笑容變得苦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