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晴 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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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一棟二層高的白磚樓裏麵傳出整齊規劃的朗朗讀書聲,晴兒擔任這個小鄉村的唯一老師已經兩年了,學生的年齡不限,有小晴兒很多的也有大晴兒很多的,同年齡的也有。
這個小鄉村由於太過偏僻所以還沒有網絡之類的,也就是說沒有電腦,但還好學校的學生不多,用紙張記錄學生的資料成績等的還是能夠應付的。
晴兒現在在給自己唯一個班級開大考總結會並表揚成績好的學生,尤其是一直名列第一的蘇菲拉,一個和晴兒同年齡的女孩,留著比晴兒短一半的秀發,鵝蛋臉龐上繡著一雙水汪汪的眼睛一個挺立的俏鼻子還有紅潤的嘴唇,她是所有年輕男孩的心中女神,她溫文儒雅,沒讀書之前還是一個粗人,但讀了兩年書,身上也多了些書卷氣,秀麗了許多。
女孩子天生就是樸實勤勞,蘇菲拉每天下課都會幫助晴兒處理事務,晴兒還好笑地說要蘇菲拉擔任學校的學生會會長,得到晴兒的讚賞蘇菲拉當然會更加努力幫助晴兒,外加心裏如同喝蜂蜜般甜絲絲的。
蘇菲拉做完手頭的工作都會假裝確認資料,其實是在偷看晴兒,看著看著就看到了擺在晴兒桌上的相片,相片裏的人留著一頭飄逸的短發,嘴角掛著對某人寵溺的笑容,眼睛閃爍著道不明的情緒。這張照片是晴兒學會照相為楚依照的第一張人物照。
蘇菲拉曾經好奇地問晴兒照片上的人是誰,當時蘇菲拉並沒有考略太多隻是單純地想問問,當晴兒說那是他一個很重要很特殊的人的時候,蘇菲拉醋勁就上來了,她瞥著一股氣,鬱悶得不行了,後來也越來越在乎晴兒對自己的想法,但又不好意思,又好害怕,而且自己不是什麼有手段都的女人,自己還曾經想過,沒讀過書的話,就這樣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嫁一個好人家就好了,人純也蠢蠢的,發現自己喜歡晴兒的時候她隻好幹著急。
就在蘇菲拉看著晴兒想得入神的時候,一段手機音樂打斷了她的思緒,發現自己明目張膽地看著晴兒,趕忙收回視線,但又被晴兒電話的談話被吸引了。
“喂,楚依啊,你要送飯過來,我看看,現在才5點多一點,不急啦,我會加緊工作趕回去的,你別來了······好好好,我敗給你了,你就送過來吧,我等你。”
晴兒笑得很開心,就算這樣的戲碼上演了無數次,晴兒仍是樂之不疲。放下電話,晴兒就會催促蘇菲拉回家,好像不想讓人看到楚依似的。
“蘇菲拉,你回家吧,接下來的我自己能做好。”
蘇菲拉趕緊反應過來卻口不擇言地說”那個沒關係我還能幫你的。”
晴兒仍是微微笑說“不用,你也該回家吃飯了,你看我家人都打電話來要送飯給我了。”
家人?蘇菲拉想著,家人的話也能讓晴兒那麼高興嗎?
蘇菲拉想不明白,給自己鼓足一頓氣對晴兒說“我不餓,我想再幫老師您一會兒。”
晴兒定睛了一下忽然恍然大悟般說“你是不是和家人鬧矛盾了,去去,回家去肯定是你調皮了吧。”晴兒邊說邊拉起蘇菲拉向辦公室門口推去。
“老師,不是,我我沒有和家人鬧矛盾,真的沒有。”蘇菲拉嘩啦啦地說著。
晴兒哪會聽她說啊,自己要的就是和楚依兩人世界,容不下電燈泡啦,說“蘇菲拉,乖,別淘氣,快回家和家人和好吧。”說完把蘇菲拉關在門外了。
蘇菲拉失落地低頭地向學校門口走去,正好與楚依擦肩而過,一陣墨水香味,使得鬱悶的蘇菲拉神清氣爽,回頭想看看那人的樣子的時候,人已經不見了,蘇菲拉很確定那人一定就是晴兒所說的那個重要而特殊的人,因為現在除了自己就沒有任何一個學生了,蘇菲拉不管三七二十一了,直接衝上去想要追趕那個人的人影,但來到辦公室的走廊時候,人剛好進入了辦公室,隱隱約約隻能看到,那是一個穿著休閑服裝的身材可以和晴兒媲美的高挑男子。
蘇菲拉想要去偷聽,但晴兒教過做人要正直,不能偷偷摸摸,但蘇菲拉腦筋轉了一個彎想隻要不被發現不就行了嗎?再看看學校除了自己一個人就沒有別人了,還怕什麼?
蘇菲拉來到辦公室門口,聽到的都是楚依的空靈聲音在對晴兒嘮叨,還有晴兒吃著飯回應嗯嗯的聲音。
突然晴兒冒出一句“楚依我不要青椒。”那是撒嬌的口氣,與平時端莊嚴肅的晴兒形象形成強大的反差,那一聲撒嬌真的可愛極了,萌死了蘇菲拉,同時楚依嗔怒聲響起,不知道是不是嗔怒啦,但也不是很氣的說“這是我親手做的,教過你多少次不能挑食。”
“不要啦。”晴兒仍是想做小小的抵抗。
楚依這下歎了口氣說“你都吃了這麼多年了,為什麼就是不喜歡呢?難道是越吃越沒滋味,就像人老了一樣。”
楚依撒下了狠招,這不擺明就是向晴兒撒嬌說自己就像青椒樣越吃越沒滋味不喜歡老了的自己嗎?晴兒沒招了,他就是勝不過楚依,不過又何必勝過他呢?說“好了我吃,不過我要你喂我。”
楚依沒出聲,隻是默默地喂晴兒滿口青椒,他小時候是很討厭吃青椒,但吃了這麼多年早就習慣了,他隻不過是每次都用這招要楚依喂他吃而已罷了。
蘇菲拉聽不出楚依話裏的意思,也聽不到裏麵的動靜了,其實晴兒和楚依一早就知道外麵有人,隻是敵不動我不動罷了。
蘇菲拉再也聽不出些什麼隻好作罷無奈地離去了,離開時的腳步聲竟有著失魂落魄的感覺。
晴兒吃下最後一口飯蹙眉看向辦公室門口,他大概能猜出偷聽的人會是誰,但是稍微有些不高興,畢竟是自己培養的學生,偷聽這麼不道德的事情,哎呀,晴兒不知不覺地歎了一口氣,楚依好笑地看著晴兒無知覺的變臉戲說“這啊很人之常情,沒有什麼不能接受,你敢說你小時候不搞小動作,我還記得你小時候犯錯總是撒謊說是嫣紅做的呢。”
晴兒一下子震驚到彈起了屁股說“你怎麼知道的?”
楚依大笑戳晴兒的額頭說“你的表情出賣了你,傻瓜。”
“什麼嘛,原來你早就知道了所以你才不罵嫣紅,還幫她不讓楚荷阿姨打。討厭的是,晚上還會給我說一大堆的君子道理。”晴兒撇嘴說,教育就教育唄,用得著拐彎抹角嗎?
楚依無奈地笑,那時晴兒可任性不懂事了,一說他,不反抗才怪呢,所以楚依才出此下策的,還好嫣紅雖然性格不好總爭對自己但並不是個不懂事的孩子。
想到女孩,楚依猜到偷聽的那個人應該就是與自己擦肩而過的那個女孩子吧,楚依壓抑自己的躁動情緒說“晴兒是不是有人喜歡你了?”
晴兒趕緊別開對這楚依的視線假裝不知道蒙混過去“你說什麼,怎麼會有呢,我怎麼沒法發現啊。”
楚依語重心長地說“晴兒,你現在不再是小時候怕你遇到壞人而不讓你接觸人群了,而是你長大了人脈越來越廣,遇到的就會一個比一個好,總有一個會對你······”
“不用說了···就算有我也不要。”晴兒哀怨地怒喝楚依,但晴兒從楚依的眼神看出了一股決意,不在再是迷惘了。
晴兒和楚依對瞪視好幾分鍾,最終晴兒累了說“我還沒想過要這麼早結婚,我的事業才剛剛開始。”楚依還想說什麼,想說剛剛的那個女孩···但是看著晴兒疲憊的臉龐,他心裏深處痛了,想自己是不是逼得晴兒太緊了,想自己是不是太自私了,想自己是不是錯了,目光不知不覺放柔了起來。
晴兒感受楚依如此柔情的目光哪能忍受,自己的心裏何嚐不和楚依一樣煎熬呢,可是隻要楚依一日不承認他喜歡自己,不願意和自己一起,自己又能怎樣,也隻能一步一步地退讓。
晴兒放鬆神經撫摸楚依的臉蛋說“以後別來送飯了,走出叢林對你來說不容易,我會盡量加快速度完成工作回家的。”
楚依不依說“那我叫嫣紅給你送飯。”
晴兒嗔怒說“現在嫣紅是特福爾的助手,武術館越來越上軌道了,他們一定忙不過來,你不要任性了。”
說真的楚依的身體隨著年齡一年比一年差了,雖然沒什麼毛病,但走起路來沒有以前的英姿颯爽了,走不遠就累了,晴兒是為自己好,自己不能不接受不可能不感動隻好點頭答應了。
這時也到了夕陽時分了,夕陽斜照著蘇菲拉的影子長長的,想起和晴兒第一次認識,是兩年前學校剛成立的時候,蘇菲拉在眾多學生中脫穎而出成為晴兒最矚目的學生,第一次鼓起勇氣向晴兒搭話的時候,晴兒第一句就問她讀書後最大的理想是什麼?
蘇菲拉想到了自己電視上喜歡的演員,想到自己曾經多麼地幻想自己要是他們有多好,所以蘇菲拉爽快地答出“我要做個演員。”
晴兒很佩服蘇菲拉能有這麼遠大的理想,成了演員蘇菲拉就能離開小鄉村,去看更寬廣的美好地方,晴兒很是羨慕蘇菲拉,但晴兒是滿足的他隻要有楚依就足夠了,所以他沒想過要離開這個小鄉村更沒想過要離開楚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