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碼相遇 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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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
華特尼爾的隱憂一下子傾瀉,上前緊抱失而複得的楚依說“楚依,對不起,我一直忽略了你。”
楚依拍了拍華特尼爾顫抖的背部說“我也不該離開你的身邊,當時我隻是因為你的不理睬覺得有些鬱悶,想到樓頂透透氣,想不到會在這裏發現洛洛西裏。”
忽然遠方傳來一聲不大不小的爆炸聲,打破了四人間的祥和,埃菲爾跑到樓頂邊緣張望爆炸聲源的方向,接二連三的爆炸聲響起,埃菲爾在越來越大的爆炸聲中大呼“不好了,機器人全都自行爆炸。”
萊茵,埃菲爾,分別背起楚依和華特尼爾跳離坍塌的政府大樓,逃到沒有機器人的叢林,來到叢林,華特尼爾想起了華特貝爾還在私人醫院那裏,心裏想自己不但忽視了楚依就連一直對自己很重要的華特貝爾也都忘記了,華特尼爾催促埃菲爾把他從樹上放到地下,華特尼爾腳一到地就交代一句:我要去找貝爾。”就奔向了那條到達華特貝爾的私人醫院的諳熟道路。
想起華特尼爾的貝爾,楚依也同時想起了楚荷,詢問萊茵有沒有看到楚荷,萊茵帶有歉意地說楚荷自己一個去找你了。正當楚依也想去找楚荷的時候,萊茵拉住了他說“外麵很危險,你不能去。”
楚依甩開萊茵的手說“她是我的妹妹,是我相依為命的唯一親人。”親人對萊茵很是陌生,但失去了那種失落感萊茵還是知道的,萊茵的瞳孔放大後又縮小放開了抓住楚依的手,讓楚依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對自己來說重要的親人到底還有誰呢,萊茵想著,猛地想起了晴兒,他是自己第一個感到親切的小孩,也是自己覺得喜歡的小孩。萊茵掙開埃菲爾的擁抱隻喊“晴兒,晴兒····”現在再也沒有哪一個詞語能表達萊茵此時焦急的情愫。埃菲爾想到晴兒身邊的女機器人爾西麗,到了現在的地步,晴兒也已經是九死一生來了,但萊茵還是不放棄,隻想到眼見為實,沒親眼看到,萊茵是不會承認晴兒的生命走到了盡頭。
就這樣四人都離開了安全的叢林埋沒在煙幕四起,以秋風掃落葉之勢淪陷的首都哈本爾利本。
華特尼爾瘋狂地在叢林中飛奔,口裏念著“貝爾,貝爾,你不會有事的,不會的···”
但到達了華特貝爾就在的私人醫院,華特尼爾跪倒在一片廢墟中痛苦嘶吼。他拚命地用手挖掘想要找到華特貝爾的屍首,就算十指血肉模糊了也不在乎。
“姐姐,我想告訴你,我很喜歡你,不一般的喜歡。”
華特貝爾坐在病床上為一臉成熟卻性格中的稚氣未退的華特尼爾削著他愛吃的蘋果,華特貝爾輕笑切了一塊果肉塞住華特尼爾欲要說話的嘴巴說:姐姐也好喜歡尼爾,尼爾是姐姐的小寶貝。”
華特尼爾不滿地咀嚼彷如臘味,心想姐姐還是把自己當小孩子,但他們之間對兩人的感情還是心照的。
他們之間的感情不知道是怎麼發展的,是慢慢形成的吧,小時候他們會不在乎男女性別一起洗澡,一起睡覺,大了也會牽手漫步,傷心的時候會互相擁抱,可是他們誰都沒有挑明這層關係到底是什麼。
知道華特貝爾患上了癌症,華特尼爾感到了絕望,感到自己沒有了依靠,他會開始時不時在華特貝爾麵前說自己很喜歡姐姐,但沒有說這到底是怎樣的一個喜歡,他想通過這個小小的告白挽回姐姐,告訴姐姐自己不能失去她,在華特貝爾進入手術室的那天晚上,華特尼爾偷親了華特貝爾,貝爾知道,還熱情地回吻了華特尼爾,他們過了一個跨越禁忌的夜晚,他們赤裸相對,他們溫存,他們貪婪地感受著對方,可是這都成了一生的唯一紀念。
華特貝爾雖然保住了生命卻成為了植物人,華特尼爾痛哭每天都精神恍惚地守在華特貝爾的身邊,楚依忙碌地幫華特尼爾處理政府事務,一直沒有時間和華特尼爾好好相聚安慰他,本來楚依想華特尼爾會隨著時間振作起來,可是他沒有,楚依無可奈何拿出了華特貝爾寫給自己的信書給華特尼爾看,希望他明白他現在的自己有多讓華特貝爾失望。
楚依:
你好!
我們都認識很久了,我就開門見山地說吧。我和尼爾和你和楚荷一樣都是相依為命的姐弟兄妹,除了我,你和楚荷就是他最信任的人了,請你們好好地對待他幫助他,我知道我做不到與尼爾永遠在一起保護世界的承諾了。我想我們之間的關係你也看出來了,是的,我愛著尼爾,我們之間的感情是不被允許的,一旦我離去了,我想尼爾一定會很失落,一跌不起,希望你能理解。尼爾從小就沒有朋友,他太優秀了,所以能和你成為朋友是他一生的福氣,你對他來說很重要。
記得我剛成年的時候父母就被腐敗的政府隨便按上一個罪名就處死了,為了就是鏟除我們家的勢力,從那時起我和尼爾就發誓一定要重整世界,這是一個很難做的的想法,但是好勝的我們做到了,一路上我們相互依靠,而為什麼會有這份禁忌的感情,這個我也說不出個為什麼,到我發現的時候我們都回不去了。
我希望我不在了,尼爾能把對我的愛轉為對世界的愛,因為我們都熱愛著我們生存的世界,所以楚依你不要因為他的頹廢而放棄他,請你一定要好好照顧他,我相信你會做到的。
華特貝爾
華特尼爾看完了這封信真的很想把它撕掉,難道自己對華特貝爾的愛能讓對世界的愛所取代嗎?不,那是不可能的,對華特貝爾的愛華特尼爾已經深入骨髓了已經埋在自己的生命裏了。
“不,我做不到啊,貝爾。”
楚依冷看著華特尼爾說“你不要讓貝爾失望了。”
回到那個赤體相對的夜晚,華特貝爾像小時候一樣擁華特尼爾入睡,華特尼爾在入睡前喃喃道“姐姐,不要離開我。”
華特貝爾撫摸華特尼爾的眼皮說“尼爾,你從來就是個堅強的孩子,姐姐相信你,你別讓姐姐失望了。”
華特尼爾想起了那纏綿的夜華特貝爾的最後一句話,痛苦嘶喊“為什麼為什麼,姐姐你太自私了。”
回到現實,華特尼爾不停地挖掘廢墟,越挖越深,上麵不穩的殘垣斷壁搖搖墜墜,轟隆全都壓在了華特尼爾的身上,臨死前的華特尼爾笑了,他的手撫摸著挖出來的華特貝爾的臉,慢慢地閉上了眼睛,隨華特貝爾離去了。
楚依風風火火地一路好運地避過爆炸,他沒有到處尋找楚荷,而是直接回到自己和楚荷兩個人的家,楚依喘著氣推開被炸毀了三分之一的家門,楚荷就坐在客廳的椅子上等著楚依,
楚依沒有上前擁抱一路擔心的楚荷,而是嚴肅地問楚荷話“你沒有去其他地方找我吧?”
楚荷直直地搖頭說“哥,我不敢。”說完才輕輕地擁抱楚荷“沒有就好。”
要楚荷在楚依不見的時候回家等他而不是到處找他,是兩人小時候的約定,因為有一次兩人上山砍柴的時候,他們走失了,楚依找不到楚荷,楚荷也找不到楚依,但兩人都知道回家的路,楚依在山上從早找到晚都沒找到楚荷,哭著回到隻有兩人的家,一打開門發現楚荷已經回到家了,楚荷也在哭得噼裏啪啦的,一見到楚依就飛撲了過去。
楚依多怕楚荷在上山遇到什麼危險的動物,就連自己都遇到幾匹狼,還好都機靈地躲了過去,楚依來回檢查楚荷說“你沒受傷吧?”
楚荷哭著搖頭吱吱呀呀地說“我想哥哥一定回家,就馬上下山在家裏等你了。”
楚依舒了一口氣說“記得,以後失散了,千萬別去找哥哥,乖乖回家等我,知道不?”
楚荷把眼淚鼻涕擦到楚依的身上猛點頭,以後失散在家裏等彼此的的約定都成了兩人的習慣了,就算長大了兩人很少在一起依然都記得這個約定。
現在的擁抱是楚依和楚荷長大後久違的一次,擁抱過後兩人都開始擔心華特尼爾,埃菲爾和萊茵了,於是兩人決定先去找華特尼爾。
叢林與外麵的世界形成了強烈的反差,叢林裏樹木蔥蔥鬱鬱,鳥兒嘰喳地唱著,花兒開滿樹下,但穿過叢林的卻是生命的一片盡頭,楚依呆呆地拿起華特尼爾脫下的外套,遠遠地看到,華特尼爾死去臉上凝固的微笑,他是幸福的,但兩人還是忍不住流下了眼淚,楚荷拿出特工隊配備的火種彈,點亮了整個廢墟,轟轟烈火埋沒了這段淒美的愛情。
江水竭,冬雷陣陣,夏雨雪,天地合,才敢與君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