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先醒來的，還是水水。
    第一眼看到的，還是狐狸。
    狐狸閉著眼睛，尖耳微顫，眉頭緊皺，被白粉尾巴掩覆的四肢輕蹬，十分焦躁。
    “沙……傻子。”
    那麼，誰是傻子呢？
    是身陷黃粱一夢之人，夢醒再醉夢鄉遊；還是一醉南柯，夢囈之時，斷續暗泣。
    有沒有，有過一個人的曾經，在沒有理由的苦痛中度過。
    ――水影以為逆時沙死去時，服下的毒藥，其實是沙給水水的假死藥。
    沙，怎麼會理智的想到。
    沙沒哭沒叫，或許悲痛，到已經連眼淚都不能洗淨悲痛的地步。
    阿啼問過不上數十遍的話在沙腦中炸響，“你為了一個笑容愛上一個人，值得嗎？”
    無解。
    沙從來就是用自己的方式來愛水水，所以他不是懂得怎麼愛一個人的人。
    他隻是被水水很少露出的淡笑所驚豔，卻真愛上的，不過是水水不笑時的清冷。
    他問阿啼，水水死了？
    阿啼回答他，是。
    他再問阿啼，水水死了？
    阿啼還是回答，是。
    就這麼循環了幾次，阿啼意識到了不對，其因是任沙再這麼痛似的問下去，水水的藥效一定會過了，隻要水水醒來，沙對他的情意，就一輩子也斷不了了。
    ……阿啼把沙殺死了的那瞬，是一念之間。
    等他反應過來回神，自己的劍已刺穿沙的前胸。
    為什麼……
    為什麼最終的結局，會是如此令人感到無力。
    阿啼本是為照顧沙，守護沙而存在的。
    既然，沙不在了，那自己又活在這世上幹什麼！
    那一念之差，抽劍自刎的少年是不會知道。
    當你必須去保護某些人事物時，那那些準是冥冥中已變質了。
    ……水水醒來時是天黑，沒有一絲月色，下著大雨。
    他動動手，發現自己沒死成。
    雨水順著長發流走於臉頰，清洗的淡淡悲傷，籠罩水水的心。
    他抱臂抬起，聞到血與土混合在一起的氣息。
    他不知道那是誰的氣味，那氣味讓他感到分外熟悉，還有恐怖以及曖昧逼迫他逃離。
    次日，他獨行千裏，去了寺廟。
    SY。SY。SY。SY
    “阿水！你醒了嗎？”
    對著狐狸發呆的水水聞聲抬頭，看到紅燭歡樂的飄來，他剛想起身，就被來人撲倒，又躺了回去。
    這一幕被後來的一空見著了，順性閉眼搖頭笑言，“世風日下~”
    “一空！你也來啦！”一把被一空拉起的紅燭又說，“阿水，快給我們講你的故事吧！”
    “啊呀~紅燭~你先冷靜，我有話要對水影說。”
    水水一句“什麼故事我忘了”還沒說出，就被一空搶說不免感到無趣。
    而又聽到一空有話說才疑惑看他。
    “水影啊~”一空看似一臉抱歉，“你有沒有覺得，狐狸它還是原本那樣呢？哈~其實我招魂失敗了啊，讓那怨魂跑了。所以……”
    “哦，一空你真沒用呢~是吧？紅燭。”水水笑問。
    “嗯~雖然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可一空你確實挺，沒，用，的。”紅燭淡定答。
    “……擦，你們！”
    一空躍起準備抓住紅燭卻踢醒了狐狸，狐狸打了個哈欠跳上水水的腿，水水抱抱它，看著打鬧的一空和紅燭無言微笑。
    不管那怨魂是不是沙，是走是留都是它的定數了……“其實我才是最沒用的。”
    狐狸聽到這話，不解的昂頭看水水的下巴，可實在看不出什麼異端，隻好作罷。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