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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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都是時光的囚徒,任憑它把我們帶到它的未來,不管我們喜歡還是不喜歡。
因為全國第一的殊榮,我被保送到了全市最好的高中。與一般埋頭苦讀,被眼鏡壓壞了腦袋的學生不同我的入學顯得過分輕鬆。我隻需要帶著我的全國第一在各大高校一轉就有無數我不認識的人對我堆滿笑臉。而我對這些全都嗤之以鼻。
因為一張過分幹淨漂亮的臉和一張過分漂亮的入學申請,我的可見度被瞬間放大了無數倍。對於這個我實在是一點也喜歡不起來但卻又無可奈何。
我自問不是一個適合在陽光下生活的人。因為陽光越明媚就讓我顯得越不堪。有些東西是自己知道卻又不想去知道的。
在那個明媚的秋日,我剛在畫室完成了一副人物像。用的是被我特意調的很淡很淡的顏料。
背著畫冊,我可以感覺懂啊畫中人的呼吸和淡淡的秋風味。
我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隻是那天上課時偶然從夢中醒來向操場張望了一下,就看到那個人在陽光下笑得風輕雲淡又閃閃發光。一顆一顆的汗水劃過他的臉龐,在那張陽光帥氣的臉上刻下了一點點閃閃發光的物質。
第一眼看到他我就知道,我完蛋了。就是這個人了。
“喲,那不是空城嗎?”
同學少年都不賤,隻是寂寞與不甘。
微冷的秋日傍晚,我被七八個人堵在了那棵古老的銀杏樹下。枯葉很多,風一吹就會落下很多,就像所有少年的心一樣,年少輕狂又急待輕舞飛揚。
“你這張臉也長得太TM漂亮了吧!”一個穿著黑色體恤的男生這樣對我說。“算了,知道三年七班的白遠嗎?我們老大,他看上你了。跟我們走吧!”
“我沒興趣陪人渣壓馬路。有多遠給我滾多遠。”
我不是不能忍,我隻是討厭被人靠近。無論理由,都會令我狠狠不安。
那人見苗頭不對,死死地瞪了我一眼。一咬牙,一個拳頭就朝我揮了過來,直直甩在了我的左臉上,我的腦袋嗡一聲就懵了。
好久沒有過這種出乎意料的感覺了。突然間,我竟有點兒懷念。
用手死死撐著那顆銀杏樹,好半響,我才喘著粗氣穩住了身體。這才發現,嘴角有股濃濃的血腥味。
我笑了。諷刺的笑。然後一把抹掉嘴角的血就要邁開步子離開。
然而,那群人卻死死把我圍住,一個個都死命地瞪著我像瞪什麼一樣。然後昏天黑地的就對我一陣拳打腳踢。
也不知道是過來多久,那些拳腳停了下來。旋即,一陣陣疼痛從全身的骨頭裏傳來,讓我覺得全身都要散架了一般。
就在我還在懷疑我這個人還是否完整時,一雙有些冰涼的手就吧我從狼狽不堪中抱了起來。誰會想到,命運中的那個人就是這樣降臨的。他對著我一笑,笑得風輕雲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