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四章 徒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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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塚率隊走的緩慢,甚至低調,讓部將兵分三路,從不同的方向向京城進發,而留下一隊人馬則是駐守中原邊境以備不時之需。唯一需要在意的,也不過是手塚那條不許聲張的命令。而手塚帶的隊,人數也少的可憐,不到百人的隊伍都扮作了一般商隊的模樣。
按照手塚原話,既然是密謀,那就不能打草驚蛇。白石佐伯二人一直跟在隊伍的最後麵,對於這二人來講,不過是想要見證結束的那一刻罷了。
懷裏是樓子傳來的消息,依舊沒有來京那些人的消息,到底是誰把他們帶走的呢?白石甚至有時都會懷疑會不會是自己人,但很快這種想法便被摒棄了,自己人要是有問題自己和跡部忍足一定可以察覺,並非是自信,而是對那些人的了解和信任。
佐伯一直以半步的距離跟在白石身後,低著頭,想著這一路種種,最後停留在那個擁抱上,不知為何,這些日子佐伯總會去在意這個動作,明明以前也是有過的,但是這次卻似乎總是有哪裏不對。
終於,結束漫長的整體規劃,白石滿意的收了收思緒,最終得到了一個‘如果是被掠走,那麼救回來就好了’的怎麼看都沒什麼建樹的想法後,注意到了一旁人的異樣,自上次回了便覺得虎次郎對自己態度的微妙變化,不過介於虎次郎那種遲鈍的神經,自己便也沒有戳破,不過照這種情況看來,似乎比想象中更讓人為難一些,至少現在對方已經開始對某一個問題而苦惱了。
“虎次郎?”一如既往的溫和喚著佐伯,“有心事?”白石知道,即使這樣問的直白,佐伯也不一定會告訴自己,不過也好過拐彎抹角讓他聽不明白而拒絕回答自己要好很多。“沒,沒什麼。”像是被瞬間戳到心事一般的慌亂擺手,而這種動作也明顯是在告訴對方,是的,我有心事,我剛才在撒謊。不過,好在對象是白石,並沒有繼續將這個問題探討下去。“等我們再回塞上時,虎次郎要好好款待我一番呀。”
雖然有轉移話題的嫌疑,但佐伯不禁鬆了口氣,至少不再追問自己也不用緊張了。“一定。”看著佐伯認真的表情,不禁輕笑,“到時可不得耍賴。”“自然不會。”彼此間流動著眸光,兩個人都知道,這不是誓言,亦不是承諾,這就是彼此熟悉的人一種再簡單不過的邀約,‘明天去你家吃飯。’‘好。’如此簡單,但留在心裏的卻是綿長的感覺,很難說出來的感覺。也許,在白石看來這種簡單中流動的感覺,便是佐伯的一種默許,不可言說的默許。
“皇上。”沉在奏章中的眸子不曾抬過,甚至沒有給說話的人任何說下去的指示。而對方也就這樣站在堂下靜靜的等著,思緒是這五年傅尹峰如同修羅一般的剛硬手段,任誰第一眼再看這個人時,都不會覺得這個人會有什麼作為,盡管他隱約的王者之氣是不可否定的,但那掩蓋王者之氣的微笑以及時而散發的不正經著實讓人不禁懷疑如此的人真的是一國之君麼?
但事實上,這個人確實是,當他下達自己登基後的第一個旨意時,全朝嘩然,誰也不會想到就是這樣一個一直掛著張狂笑意的年輕人會有這樣的果敢作風。一登基便開始削藩的行為也讓群臣不禁為這位年輕的皇帝捏了把汗,當朝王爺哪一個不是權勢在手,這樣大張旗鼓的削藩隻有兩種可能,一個,是新皇帝的無知,一個,是新皇帝找死。
但讓群臣驚訝的是,削藩的一切過程都異常順利,甚至沒有反對之音,所以,這時,群臣知道,這位新皇帝是可以給別人帶來第三種可能的。左善博不知道傅尹峰是怎麼做到的,他也不關心,他隻知道當初那個果斷的人現在也正在為他的果敢付出代價。襄南王的逆襲可以說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好在江湖基本已經壓了下來,若是江湖亂了,這位皇帝恐怕有的忙了,不過單單‘逐命’也不是好對付的。
“有事?”終於,傅尹峰給了左善博回應,也打斷了左善博的思緒。“仁王雅治為什麼要給我處理?”從任何角度來看,仁王的罪名都不是應該自己處理的。“有問題麼?”不疾不徐的麵容,甚至故意露出了幾許疑惑。“這不應該是刑部的事情麼?”所以,除了剛才進門時該有的禮貌,左善博其餘時間根本就是來對峙的。“這裏隻有你最了解江湖,你就按江湖規矩辦事好了,別殺他就行。”盯著左善博,真應該讓這個人當初和他走,每次見麵都一副看死人的表情,自己都審美疲勞了。
自然不知道傅尹峰心理在嘀咕些什麼,左善博隻是盯著對麵坦然自若的人,好一會才任命的出門,“我可不保證他不會死。”傅尹峰不想仁王雅治死,反而是希望仁王雅治不僅不死還是美美的活著,而把人放在刑部,想要他不聲不響的好好活著未免難度有些大。所以,左善博是最佳人選。
“你和虎次郎先進京吧,我們在外麵等消息。”安落在京城外不遠的一處村莊,不二看著白石說著,而佐伯卻並不在身旁。“好。”知道不二的意思,留在京城內,躲起來也要容易很多,這個人果然是一直都在照顧著虎次郎,隻是,如果虎次郎知道了……有些不想再繼續想下去,在佐伯的過往裏,有些事情是自己不知道的,卻可以依稀猜測到,並非不知道不二這種保護的想法,隻是對於佐伯來講不見得會是他所希望的。
“白石。”不二不難看出白石在說‘好’時,眼中的遲疑。隻是那目光閃的太快,導致不二也不清楚那種遲疑的原因是什麼。“保護好虎次郎。”有些驚訝的看著不二,這句話無疑是在說‘我把虎次郎交給你了,別負他。’定神的點著頭應著,心裏卻百感交集,明明還是對自己有提防的人,現在卻將自己重要的人交給了自己,該怎麼說呢?這種行為。像是察覺到了白石的不解,掛著不曾變過的帶笑眉眼,“不過是不想虎次郎有一天會遺憾罷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