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我在地板上打地鋪，李野不知道哪根神經不對了。“你為什麼每次都不跟我睡？”
    “我為什麼要跟你睡？”我反問他。
    “那天氣涼，兩個人睡一起暖和。”李野還在找理由。
    “不好意思，我一人睡覺習慣了，不愛跟別人睡。”我舒服的轉進被窩。
    “哼，看你以後結婚怎麼辦！”
    “那就不結。”
    “真的？”李野露出高興的表情，我把頭扭了過去，不理他“你要愛看書，就多看會兒，別忘了關燈啊！”
    第二天起床，呃。。。物理學上講這個叫空間位移。就見我自己在我舒適的大床上趴著呢，我緊張的一看，就見李野在我的地鋪上蜷縮的像隻小貓。好在咱倆起的早，沒讓我媽見到這一幕。我把被子疊整齊了，放床上。帶著小孩兒下樓吃飯，順便送他上學。
    “咋你跑地上，我睡床上了呢？”我笑著問他，包子為了他特意買的肉的。
    “看你在那動來動去，我就知道你冷，給你抱上來了唄！”
    “那你不冷啊，怎麼不挨我一塊兒睡呢！”他這不昨天還吵吵著要跟我一塊睡嗎，多好的機會。
    “我當你是煩我呢，不愛跟我睡。”
    “誰煩你了，我可沒這麼說啊！”
    “那你答應以後和我睡？”
    “我服了你行吧，以後不管多晚我都送你回家！”
    “切！小氣！”
    送李野上學，就接到我媽電話，讓我買菜回家。買菜的時候又接到李野電話，一聽那聲就是老師還沒來呢，特亂。他說同班同學看到我送他上學啦，還說我特帥，真是。才撂下電話，又一個電話跟進來，我猶豫著接還是不接，我媽的手機號我都記不住，可我卻能背下來他的。
    “喂。。。”
    “夏禾，是我。”我的名字在初中看還珠格格時火的，後來我就叫自己夏禾，除了寫名都讓人這麼叫，天知道後來怎麼出了對名GAY？
    “你誰啊，是不打錯電話了，怎麼打我這來了？”
    “夏禾。。。小禾。。。禾禾。。。我錯了，還不行嗎？原諒我。。。”
    “咱倆遠在天邊，你摸不著夠不著的，你犯得著讓我原諒你嗎？我讓你寢食難安了還是咋的？”
    “我想跟你複合，咱倆還在一起行嗎？”
    這話要是放剛畢業那會兒，我能高興的哭出來，誓死跟家裏鬧出櫃。跟他孔雀東南飛去。
    “你怎麼了，你家裏不是同意了吧？”剛跟他在一起，我就知道他家裏人知道他是gay，而且我跟他在一起他家裏也是默許的。沒想到，他最後跟我分手的理由是家裏反對。
    “哎呀，你別問了。我過幾天去找你去，好了，先掛了啊。”
    我的心忽然亂了，但我想他要是真敢在我父母麵前認可我倆的關係，我就跟他回去。不是我不孝，是我覺得做父母的總有一天會原諒兒子的，但我們這種人找到真愛，太難！
    冷風那麼一吹，真涼！想想，我這電話除了平時我媽給我打，幾乎沒什麼人給我來電話。今天早上真熱鬧，嗬嗬。
    “夏!老師！我跟你說話呢！你倒是吱一聲啊？”就見李野一副受氣了的表情看著我，好吧，我承認今晚我是有點溜號。“幹嘛啊？”
    “好話不說二遍，哎呀，我不學了。睡覺！”
    就見小孩兒連衣服都沒脫，就往被窩裏專。“你怎麼了？哪到題不會了啊？”
    我坐在床邊，特親切的搭著他的肩膀。就見他騰一下坐了起來，“我發燒了，你給我量量。。。”
    尼瑪，他用的方法就是直接跟我頭挨著頭，我知道他也被自己的舉動嚇了一跳，維持著這樣的姿勢不敢動了，他離得我很近，我甚至能聞到他嘴裏好聞的咖啡味。我惡作劇般的微微把頭揚了起來，他立刻閉緊了眼睛，我隻好把他往後一推。
    “行了，是挺熱。可能是昨天睡咱家地上著了涼。”我把他按回被窩裏。“不舒服自己把衣服脫了，我給你找藥去！”
    小貓兒是病了，躺在那都打蔫了。我讓他吃藥，他硬撐著把藥給吃了。
    “老師。。。你別走！陪我會兒唄。”
    “行，我等你家大人回來了再走。”
    “那你完了，你走不成了。因為他倆不會回來了。”小孩兒的表情說不上傷悲，隻是表情很寂寞，我不是一個多事的人，不喜歡參合別人的是是非非，可我看李野的樣子，我知道他希望我問。
    “好話不說二遍，我看你還是別說了！”
    “喂！我都還沒有說呢。。。咳咳。”
    “那你說不說！”我佯裝著要掐他的模樣，他被我的話套住，卻仍就一臉溫柔的看著我，看得我很不自在。
    “不想說，那就別。。。”
    “我爸媽快要離婚了。。。”
    “。。。。。。”
    “老師，我其實挺羨慕你的，一家三口能坐在一個飯桌上吃飯。我爸在外麵還有一個家庭，而且他還有個女兒，就比我小一歲。我媽早就知道了，但她裝著不知道，繼續跟他過。因為他有錢。。。但我爸查到我媽用他給的錢在外頭養小白臉子，倆人為這事幹起來了，誰也不理誰。。。”
    “你爸為什麼不離婚？”
    李野湊到我耳朵旁“我爸是當官的，影響政績。”我忽然明白他爸之前告訴我是哪哪的副局有可能是個說辭。
    “那個女的就肯這麼無名無份的跟著他這麼多年？”
    李野嘴邊掛著笑“那女的可是我爸秘書，是她不叫我爸離的。”
    我仿佛看到了白色恐怖，而我卻不能緊緊護著我懷裏的小孩兒。
    “抱歉，我不知道怎麼安慰你。。。”
    “老師，我不要你的同情。我隻是想要告訴你我正以10倍的速度飛速長大著，絕對超乎你的想象。”李野像是為了證明什麼似的緊緊握住了我的手。
    我不留痕跡的掙開他“好啦！想要長大就不要這麼輕易就感冒！給我好好休息。”
    我替他掖著被角，他可能真的是累了，乖巧的任我擺布，輕輕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