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顧紫薇跟自己是地地道道的老鄉，隻是從泗陽縣的轄屬遷移去了淮安。看著她臉上出現的稍許難過，我勸說道：“每個人，每個家庭都有不能說的隱痛，你能把這些告訴我，我很欣慰，說明你沒把我當外人，謝謝你的信任。”
    顧紫薇說道：“我可以不叫你周總嗎？”
    我看著她點了點頭。
    顧紫薇說看到我在公司候客區不停地抽煙就知道我事情沒有辦成，看到我一籌莫展的樣子，心裏竟有一種莫名的難過，現在想想就更難過了，畢竟是自己的老鄉。可惜又給予不了我任何的幫助，我請她喝咖啡也就有點無功受祿的感覺。
    見她主動提及此事，我說：“我隻是不知道回去怎麼跟給分公司領導交代，紫薇，你跟我說說具體情況好嗎？”
    見我喊她紫薇，她的臉上頓時泛起了紅，盡是羞澀。
    顧紫薇說：“東升集團是典型的家族企業，江蘇分公司成立後，董事長委派了自己的兒子萬良跟侄兒萬高去了那邊。。。。。。”
    “你等會。”我打斷她。
    拿起桌子上手機打開照片我問道：“這兩個人你認識嗎？”
    “前麵的是董事長萬東升，後麵那個是要債的。”接著她抬起頭用異樣的表情問我：“你拍他們幹什麼？”
    “沒，無聊拍著玩呢。對了，東升公司欠這人多少錢？”
    顧紫薇用疑惑的眼光看著我說：“你很奇怪啊周致遠。”
    我笑說：“我童心未泯，好奇心強。你繼續說。”
    “公司有很多項目同時在建，江蘇的項目隻是冰山一角。企業運作資金大部分來自銀行，可今年各銀行銀根縮緊，國家對房產開發的貸款扶持政策也做了調整，很多比東升更有實力的企業貸款額度均被調整下降，東升就更沒資格拿到貸款了。下麵的施工單位拿不到錢就開始停工，項目交付被無限期的推遲，買房子的老百姓們也沉不住氣了，成群結隊的到售樓處大吵大鬧，頻頻要求退房。”
    我插話說道：“為何不考慮民間資金，溫州這地方的民間資金早已大過了當地的銀行。”
    “董事長就是犯了跟你一樣的錯誤。”
    顧紫薇喝了一口水繼續說。“民間的資金雖說如隆起的腹胎，但利息高的嚇人，沒有同等價值的產業和實體進行抵押，就休想借到民間的錢。為了公司能挺過難關，董事長考慮了很久才下了決定，用江蘇分公司的那塊地跟集團旗下的兩個實體作為抵押，向一個人借了錢。”
    我問：“有多少？”
    “大概五千萬。”
    “那為何又要賣掉江蘇那塊地？”
    “已經進入正式銷售階段的兩個項目，因為施工單位停工，購房的人天天將售樓部圍得水泄不通，加上媒體的介入，東升的社會口碑急劇下降，本想著通過資金回籠來緩解整體壓力，可房子卻賣不出去了。一邊是投出去的錢得不到回籠，一邊是建設單位跟著要錢，另一邊是民間的貸款利息每天跟下雨一樣。雖說董事長每天東奔西走的處理這件事情，可資金鏈條還是斷了。漏屋偏逢連雨天，行船又遇頂頭風。那人見公司陷入困境就開始追著要錢，我想這也是董事長打算賣掉兩個實體和江蘇那塊地的真正原因。”
    “可這些與公司的資質證書有何關係？”我有些不解。
    “東升與對方簽了協議，別說是資質證書，就連公司的營業執照和其他重要證件也都在對方手裏，江蘇的分公司想要開工，就必須有相應的樓盤開發資質證書才行。周誌遠，看來你是白跑一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