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已把鑰匙退給了萬良，但他還是執意叫我拿著，且出爾反爾的在辦公室裏與我稱兄道弟。
    本以為有了羽佳這層關係，公司的事情能順利達成，我找了很多次子明叔叔都遭到了拒絕。他在單位多次提醒我不要喊他叔叔，上班的時候要稱呼職務。眼看著一天天就這麼過去，我急的像個熱鍋裏的螞蟻，羽佳也幫我做了她父親的工作，可王子明依舊是一成不變的態度，這讓我一時倍感山窮水盡。
    事情得不到絲毫的進展，我開著那輛BMW320就越是覺得心裏不得勁，麵對等待開工的萬高、劉廣忠，麵對每天隻能擦擦桌子的辦公室主任，麵對從早至晚的老總助理隻能對著電腦屏幕發呆，尤其是每次麵對萬良的微笑和嘴裏的沒事沒事，我就恨不得找個地縫鑽下去，連挖個深坑把自己埋了的心都有。
    從王子明那裏得知，公司是因為證件準備不齊全才無法批準的，其他資料早就放在他辦公桌上了，隻是公司的行業資質證書卻遲遲拿不出來。
    萬良說資格證書被溫州總部的財務不小心弄丟了，正在補辦，如果等拿下來還不知道是猴年馬月。
    我承認自己有些時候比較傻帽，這隻局限於我對待女人，但也不是經常。萬良這種哄騙三歲小孩的話倘若都能讓我信服，那我豈不是幼教園裏天真無暇的孩童，更是對不起我優良的智商。
    我跟萬良說要開車去趟溫州總部，他開始並不同意，我說如果回來依然無法取得施工許可證，我甘願接受任何處罰，萬良疑惑地看著我點了點頭。
    我讓萬良給我寫了一份委托，手裏拿著辦公室主任寫好的總部地址和電話，拒絕了司機小王要陪我一同前往的好意後，一個人出發了。
    考慮到寶馬車還在磨合期，我跟萬高換了一部車。臨行前我囑咐萬高叫他早點去車管所把車牌上了，他笑著說：“事情辦不好，以後誰開還不知道呢，你操這份心幹嘛。”
    在去溫州的路上，在經過杭州的時候，心中無數遍告訴自己不要再去想那些曾經，那些人，但曾經的過往依舊清晰，大江、周周、萬玲又一次出現在了腦海。
    總部在溫州甌海區財政局的斜對麵，一幢拔地而起、威勢挺立的寫字樓在眼前的溫州城裏顯得格外耀眼；我走進總部辦公室向前台的女孩子出示了萬良的委托書後見到了東升集團的總裁。
    總裁是個五十歲歲左右的女性，從打扮來看顯得很是年輕，滿身的金器讓眼前的女人身份顯赫。前台的那個女孩子向她說明了我的來意，她微笑著示意我坐下來說話。
    我說我叫周誌遠，是江蘇分公司‘運河水岸’項目經理，又將泗陽那邊的情況和我具體的來意說了後，她笑了笑說：“小周啊，這件事情我想以你的能力是辦不成的。”
    我問：“總裁您為何如此斷定我就辦不了？”
    “你想啊，如果真的僅僅是萬良說的資質證書遺失，憑我們在溫州的關係應該早就補辦好了，再說，就是辦不下來讓相關部門出具個證明材料也不是件難事。分公司的事情萬良早已給集團彙報過，不瞞你說，我們正計劃放棄這個項目，至於那塊土地，到時出讓給其它房產公司去開發吧。”
    聽她這麼說，我如坐針氈，內心焦急萬分。“為什麼一定要這麼做？”
    “你還是回去吧小周，要不在溫州玩幾天放鬆放鬆再走也行。”
    “總裁，我哪裏還有心思去遊山玩水，我隻想弄個究竟，為何一個資質證書有如此麻煩。”
    當我明顯感覺她的不耐煩時，她按響了前台的電話。“小顧，送客。”
    我被那個叫小顧的女孩子請出了總裁的辦公室後，就坐在前台對麵的會客區裏抽煙，一根接著一根。想著自己對萬良許下的豪言壯語，想著‘運河水岸’即將胎死腹中，想著來溫州前萬高的那句話，我惆悵滿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