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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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林之軒就迫不及待的將衣服換上,在秦玉麵前轉了一圈,欣喜的問道:“怎麼樣,好看嗎?”
秦玉摟著他的腰,彎彎的眼睛盛滿了笑意,柔聲說道:“好看,你一直都是最好看的。”
林小公子得意的揚揚下巴,說道:“那當然,也不想想我林之軒可是蘇州城第一大美人。”說完又問道:“你早上的時候怎麼不跟我說清楚,說這是給我做的。”還害得他在外麵哭了一頓鼻子。
秦玉撥了撥林之軒頭上的亂發,說道:“誰叫你早上跑那麼快,我的話都還沒說完了就跑沒影了。”
“你要是一開始直接明說我就不會跑了,”林之軒嘟啷道,看到秦玉一直看著自己,又覺得自己確實有點理虧,又撇著嘴說道:“好嘛,是我錯了還不行嘛!”
“可是光這樣認錯還不行,你不記得你之前跟我保證過的事了嗎?”
“哎,什麼事?”
“你說過你以後再也不去花街了,可是你今天還是去了。”
“哈?”林之軒先是一怔,接著開始裝傻:“我,我怎麼,怎麼不記得有這麼一回事啊?”
“誒,”秦玉歎了口氣,說道:“看來是我不小小的懲罰你一下,你是記不起來了。”說著將他攔腰抱起朝床邊走去,林之軒開始張牙舞爪的哇哇亂叫:“我記起來了記起來,我以後再也不去了,真的不去了。”
直到自己被扒光了躺在床上的時候,林之軒還在努力的做著最後的掙紮,一雙鳳眼淚眼汪汪的看著秦玉,用幾乎哀求的聲音說道:“秦哥哥,我錯了,我真的記起來了,能不能不要懲罰啊?”
“可是做錯了事的孩子就該受到懲罰不是嗎?不然下次再犯怎麼辦?”秦玉完全沒有理會他的裝可憐。
“話雖這樣說,可是能不能換一種懲罰方式?這樣會,很疼的,”不行,就算看不到希望也要掙紮到最後。
“嗯,換一種方法不是不可以,”秦玉說道:“可是現在已經遲了,你要是怕疼的話,那我們就多做幾次好了,習慣了就不會疼了。”
“唔……我……嗯……不要……嗯……。”
於是,受到懲罰的林小公子三天沒能下床。
於此同時,醉仙樓的花魁跟四大紅牌在同一天全部被人贖身從良,從此在花街消失。
不久後,秦父秦母回來了,才剛下馬車秦母立刻拉著秦玉的手問道:“玉兒,怎麼樣?”
秦玉笑著點點頭,說道:“就等你們回來了。”
秦母聽了立刻喜笑顏愛的誇到:“不愧是我的好兒子,我就知道你行,”說著用手肘撞了撞身邊的秦老爺,說道:“看吧,我就說你會輸,還不信。”
“誒,”秦老爺看著她搖搖頭,歎了口氣直接走開了。
“誒呀,老頭子,你那麼急著走幹嘛啊?”秦母從後麵追上他,還不忘回頭對著秦玉說道:“對了,晚上吃飯的時候記得把之軒叫過來,好長一段時間不見,我還挺想那孩子的。”說完還比了比大拇指。
初開始時,林之軒對於要見到秦父秦母這件事還是相當別扭的,畢竟今時不同往日。但是在真見到之後那種別扭感卻跑到了九霄雲外,一聲伯父伯母能甜到人心裏去。秦母也是笑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縫,果然是自己看著長大的孩子,就是美好。
隻有秦老爺板著一張臉,確切的是說他不知道該擺出什麼樣的表情,之軒這孩子不是不好,雖然做過一些荒唐事,但本質是好的,而且自己看著他長大,他是個究竟什麼樣的人他也不是不清楚,不過對於自己要接受這麼一個男媳婦,他還是有點無力啊。
誒,算了,兒子喜歡就好,反正人老了,也管不了那麼多了,自己要是再反對,老婆子又該把以前那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拿出來說了。
既然秦父秦母也回來了,那麼成親的事也緊鑼密鼓的開始進行了,喜帖是在半個月前就已經發出去了的,不過限於是男男成婚,所以請的人並不多,該買的東西也買的差不多了。而秦府上下則掛滿了紅綢跟大紅燈籠,對聯也貼上了,一派喜慶的摸樣,隻待那吉日的到來了。
而林之軒更是上躥下跳的,顯得比誰都開心。其實從知道自己要和秦玉成親的那一刻起,他的心情就沒平複過,一直處於極度興奮又十分期盼的狀態,緊張的連著幾晚都沒睡好。
就在成親的前一天,吃過晚飯之後,秦玉對著他說道:“我看著你這幾天一直心神不寧的,是不是因為要成親所以緊張,要不晚上去逛逛夜市好不好?”
林之軒看著他,最後點了點頭:“那叫上秦玨跟素靈一起吧!”
“好。”
雖然是晚上,但是一行四人出現在街上的時候還是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路過的行人都紛紛忍不住朝他們多看兩眼。
不過可能是許久沒出來逛過夜市了,一向對於這些事最厭惡的林小公子竟然難得的沒有發火,而是拉著素靈在各個小攤麵前活躍,玩得不亦樂乎。
秦玨在後麵說道:“嘖嘖,這對未來的‘妯娌’二人關係相處的還真好。”
秦玉點點頭,笑而不語。
“秦哥哥,你嚐嚐這個,”林之軒不知道什麼時候買了一堆果脯,走到他麵前就塞給他一顆山楂果,眼睛亮晶晶的問道:“怎麼樣,好吃嗎?”
“嗯,好吃。”
“嘿嘿,我也覺得挺好吃的,”林之軒又拿了一包塞給秦玨,一行人邊走邊吃,偶爾聊兩句倒也樂得自在。
然而好景不長,林小公子終於在達到某個臨界點之後爆發了。原因很簡單,就是他們走在路上的時候總有人在背後竊竊私語,議論紛紛。
當時四個人正原本正說到開心處,旁邊正好兩姐妹經過,其中一個看上去稍微小一點的見到他們就忍不住驚呼:“呀,竟然看到秦家大公子秦玉了!這麼近距離看,果然好帥啊!”
那個年長的立刻捂住她的嘴說道:“你小聲點,林家的小公子也在了,讓他聽到有你好看的。”雖然聲音不大,但是一向耳朵靈敏的林之軒還是將那些聽的一清二楚,看著那兩姐妹匆匆忙忙離開的身影,火苗一竄一竄的往上冒,於是林小公子的脾氣上來了,後果很嚴重。
林之軒的眼睛到處看了看,他們此時的位置正處在河岸邊,過了河就是另外一條街,河的中間是一座溝通兩岸的石橋,正值晚上最熱鬧的時刻,所以橋上也人來人往。
瞅準了地方,林小公子將手中的東西往秦玉懷裏一塞,對著他說道:“你們在這裏等著,不許動。”說著“咚咚”跑開了,留下三個人在原地麵麵相覷,一頭霧水。
林之軒一口氣跑到石橋上,站到最高的那一點,擺足了架勢之後,清了清嗓子就喊道:“喂,蘇州城的百姓都先給我林小爺聽著。”此話一出,果然路上的行人果然紛紛停了下來,全都望向林之軒,不明白這位蘇州城的“紅顏禍水”又想幹什麼事。
林之軒滿意了看了下大家的反應,接著大聲的說道:“在這裏我要說一件事,聽到的人最好把每個字都給我記住了。秦玉,也就是秦家大少爺,他就是個斷袖子的,而且從明天開始我就是他的人,不對,這句話說錯了,是從明天開始他就是我的人了,所以在背後一個兩個對著秦哥哥留口水的女人都給我死心吧,哈哈哈!!”他還特意將秦哥哥三個字加重喊成“情哥哥”。
一番話說完,已經有不少人發現了秦玉的存在,尤其是站在秦玉周圍的人,目光全都向他射了過來,素靈畢竟是女孩子,不好意思的低著頭,秦玨則頭疼的扶著額頭,他就知道林之軒這家夥幹不出什麼好事,這下真是丟臉丟到姥姥家了。
倒是他們的主角倒是若無其事一般,站在人群中間,目光溫柔的望向林之軒的方向。
秦玨這下倒是真佩服起他家大哥的定力了,都這樣了,還一副從容自若的樣子,秦玨用手碰碰他,說道:“哥,你不去把他拉下來,就任他這麼說下去,你是不是忒縱容他了。”
秦玉回頭看著他,笑著說道:“可是他說的都是實話不是嘛!”
“你……,”秦玨語塞,這兩人果然是天生的一對,他搖著頭說道:“誒,罷了罷了,反正啊,以後打死我也不要再跟你們一起上街了。”
誒,估計有段時間大街小巷的,大家茶餘飯後又有話題可以聊了。
宣布了秦玉的所有權,林之軒高興的跑到秦玉身邊,拉著他的衣袖子說道:“秦哥哥,我有點累了,我們回去好不好?”
秦玨正巴不得趕緊走了,趕緊接話說道:“對,回去,我們現在就回去。”
林之軒看著秦玉,秦玉反手拉過他的手,說道:“好。”
“嘿嘿,那走吧。”
目送著四人遠走的背影,原本還對秦玉抱有一點幻想的姑娘家終於一個個心碎了,所謂名草有主,她們的夢中情人終於有主了,而且對方還是個有著蘇州城第一美人的——男人,想到這一點,本已碎落一地的心終於徹底的成了沫沫。
婚禮辦得很成功,除了從一開始林小公子就在糾結於為什麼新娘子的裙子那麼長之外,難得的沒有出任何的差錯,而且直到將新娘送入洞房也沒有聽到林之軒爆出任何驚人的話語,大家懸著的那顆心總算是落了下來。
至此,林小公子成功的將自己嫁了出去。
隻是成親之後,林小公子除了再也沒去過花街,一切照舊,而且影響力破壞力明顯有上升的趨勢,隔三差五就鬧得整個整條街都不得安寧。而秦玉也如從前一般照樣寵著他,任由著他來,然後無非就是回頭跟賬房說一聲要賠償的銀兩。
有一次,秦玨偷偷問他大哥:“哥,你這樣一直寵著他,不怕他幹出點別的什麼大事出來啊,比如放火啊、害人之類的,你就不怕把他寵壞了?”
他問這話的時候,林之軒正抱著剛買回來的狗崽玩得開心,秦玉望著他,眼光是柔得化不開的水。他回頭對秦玨說道:“他不會的。”
他的軒兒或許在別人眼裏就是個紈絝子弟,凡事都任由著自己的性子來,脾氣火爆性格惡劣,但他從來沒做過一件壞事,既不欺淩霸弱,也不會無事生非,看到路邊乞討的老人小孩就忍不住施舍會施舍一些銀兩,雖然態度差的反倒像是在搶別人的一樣。
實際上,他的軒兒純真的跟個孩子一般,就像他現在做得那些讓人雞飛狗跳的事情,無非也就是一些惡作劇罷了,不會真正害到別人。再大不了就是在做那些事情的過程中打翻某個菜農的菜啊,或者某個攤子的花瓶之類的。可是隻要他鬧得開心,他就願意讓他這麼一直鬧下去,哪怕一輩子在他後麵為他收拾爛攤子,他也心甘情願,因為他想要保住他那份快樂,和那份純真,還有他那永遠天真爛漫的微笑。
秦玨有些不懂了,你說兩個大男人的在一起,究竟是為啥啊,又不可能有子嗣,對方還喜歡任性胡來,還要承受外界的各種流言蜚語,要他自己,肯定受不了。
秦玉笑著解釋道:“其實理由很簡單,那就是——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
至此一生,別無他求。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