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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一玨醒來時,就發現兩具香軟的嬌軀趴在他身邊,胸口處的傷口已經完美的縫合上了,一些較大的傷口處上了藥,還纏著厚厚的繃帶,看來一晚上忙壞了這兩人了。
    “雪姐姐和姐姐沒醒嗎?”小簡穿著睡衣揉著眼從房間裏走出來,頭發亂亂的,一副睡意朦朧的樣子。
    北一玨做了個“請安靜”的手勢,小簡點點頭,乖乖去洗漱了,沒有打擾姐姐們睡覺。
    步雪是餓醒的,一晚上的奮戰,她的肚子早抗議了,收拾好東西就急匆匆的離開去吃飯了,而另一個,則是被她轟炸式的道別聲驚醒的。其實她們在正常生活中,會故意放鬆警惕,不然,一根針掉地上的聲音都會驚醒她們,那還睡得好覺。
    “姐姐,早餐好了。”小簡把土司麵包端給她,倒了一杯果汁和一杯牛奶,自己捧著牛奶喝光,然後把一大碗沒剝殼的水煮蛋遞給北一玨,放心,不是給他吃的,那還不吃死他,而是……“哥哥,敷敷臉吧。”頂著一張豬頭臉很嚇人啊!
    “謝謝。”北一玨剝了一個雞蛋,慢慢敷起來。一邊敷一邊問:“你叫小簡?”
    “嗯,哥哥你呢?”小簡歪著頭。
    “北一玨。”他溫文爾雅的笑著,雖然在小簡看來一個豬頭臉對著你笑很嚇人,但他還是很禮貌的點了點頭。
    “你姐姐叫什麼?”北一玨看了一下緊閉的臥室門,問小簡。
    “……”小簡為難了,姐姐的名字可以隨便告訴外人嗎?“……J,寒哥哥那的人都這麼叫姐姐的。”
    北一玨挑眉,王牌J,他運氣真好,隻是,他現在根本做不了什麼,若不是被人催眠,他也不會變成這樣。想一個個高高在上的君王,一夜之間,成了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勢群體之一。
    現在的他,力氣根本使不上來,估計小簡都可以一拳打倒他,可見催眠加洗腦的力量有多強,他還忘了很多重要的機密,腦子裏大片的空白,怎麼也想不起來。
    “唯一,”臥室門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打開了,“我叫唯一。”據說,給她起這個名字的人覺得她是世上唯一的珍寶。可惜,她不是珍寶。
    “好名字。”北一玨用有點狗腿的語調說。
    唯一沒理他,倒了水關上門,繼續去睡。小簡做完一切家務,背上書包,敲了敲唯一的房門,說:“姐姐,小簡去上學了。”沒有回應,小簡習慣了她這樣的回答。又衝著北一玨招了招手,“哥哥再見。”
    北一玨回應他的還是那個豬頭臉微笑。小簡關上門出去了。客廳裏死一般的寂靜,北一玨側臥在沙放上,把玩著手中的茶杯,若有所思的樣子。
    一上午,唯一都沒有離開臥室,準確的說,是那張床,她就這麼一直睡下去。而北一玨,則是在沙發上乖乖養傷。
    正午時分,臥室裏才有了動靜,北一玨盡管沒有了攻擊力,但耳力還是過人的,他能清楚的聽到臥室裏的聲音。
    “咚、咚……”有人敲門。
    不會是小簡,小簡有鑰匙。北一玨見臥室裏的人沒出來,隻好自己去開門了。
    門一開,北一玨疑惑了,這裏是三樓,而且沒有電梯,這個坐著輪椅的小孩是從哪裏上來的?
    “你是……”小瑞對於唯一家出現的男人吃了一驚。
    “你好。”北一玨發現自己孩子緣很好,除了剛成年的步雪,身邊一個兩個都沒滿16。
    小瑞的輪椅靈活的進入了客廳,將帶來的蛋糕放在了茶幾上,看向北一玨,友好的問:“你是唯一的朋友?”
    “不是。”北一玨輕笑著否認。
    “你受傷了。”小瑞看著他胸前的紗布皺眉。
    “是啊。”北一玨走到小瑞麵前,倒了杯水給他。小瑞接過水,一邊喝一邊想著昨天步雪接到唯一電話後風風火火跑出去應該就是為了救他吧。
    “除了小簡,你還是第一個住在唯一家裏的人。”小瑞看著北一玨,認真的說。
    “這是值得驕傲的事嗎?”北一玨勾唇一笑,他怎麼記得昨天他可是足足留了一盆的血都沒人管他死活呢。
    “嗬嗬,唯一一直是這樣的。”小瑞大概猜到他在唯一家吃苦頭了。
    “是嗎?那她的親人不管她嗎?”北一玨隻看到小簡在照顧她。
    小瑞歎了口氣,搖頭:“我們都是孤兒院裏出來的,唯一還是嬰兒的時候就被領出來了,她是在一個山村出生的,隻是……”小瑞頓了一下,見北一玨還在洗耳恭聽,就繼續說下去,“那時候整個村莊不知道為什麼被屠村,唯一是‘亡母產子’,她的母親死後不到半個小時,她就被人從亂葬崗裏剖出來的,知道的人都視她為不祥,所以唯一整個童年都是陰影。”
    “哦?那她為什麼戴著麵具?”那個白玉麵具沒有繩子什麼的係著,就像是貼在她臉上似的。
    “那個是古董哦。”小瑞燦爛的笑了一下,兩個小小的酒窩使他看上去很可愛,“是頭目在紐約的一個拍賣會上以兩千五百萬美金買下的,據說,那個麵具有魔力,戴著它的人,可以遺忘掉過去。”
    “遺忘掉過去?”北一玨有了興趣。
    “後來唯一就把這個麵具用特製的膠水沾在了臉上,一戴就是十年。”小瑞轉頭看向緊閉的房門,沒再說什麼。
    “你們的頭目為什麼選中了她?隻是因為她特殊的身世?”北一玨自己就是一個老大,他選人的方式絕對不會隻憑特殊。
    “這誰知道?”他們的老大真的不是正常人。
    北一玨靜靜的看著小瑞,這個失去雙腿的小孩似乎比步雪還要沉穩許多,但也沒有了他這個年紀該有的活力。
    “說完了?”唯一已經換上T恤衫牛仔褲一副準備出門的樣子。
    “抱歉,我……”小瑞覺得自己說了不該說的。
    “有事?”她記得除了她放假,其他人都是很忙的。
    小瑞指了指桌上的蛋糕:“今天是頭目小老婆的生日,有宴會,寒說你不喜歡熱鬧,就直接把你那份的蛋糕帶過來了。”他們的頭目可是個四處留情的風流登徒子啊。
    說的好像都很了解她似的,唯一皺眉,冷聲說:“我沒什麼事,今晚我去,沒請帖進的去吧?”在小瑞愣神的時候,她又加了一句:“小簡在學校有點事情,把艾爾叫來。”剛才她睡的正香,一個電話打來,說是小簡在學校參與集體鬥毆,扯淡!他才6歲,剛剛一年級,怎麼和七八個人打!?
    艾爾是精心打扮了一番過來的,誰讓他是大人,冒充一下小簡的家長沒什麼問題,若是她去,估計老師會連她一塊兒罵。
    小瑞知道沒自己的事了,就先走了,北一玨被忽視在家看門,鬱悶中。
    到了學校,隻見辦公室門口站著一排五、六年級的學生,小簡矮矮的個子在一群人中很是紮眼,艾爾金色的卷發閃閃發光,引的路過的人都被這個金發碧眼的美男吸引,他撓著頭進了辦公室。
    唯一看著衣衫破爛的小簡,麵無表情。
    “你看看你弟弟,小小年紀就打架,父母怎麼教的?!”一個阿姨拉著自家被打的孩子走到唯一麵前,拉過孩子說:“看看,我家寶貝被打的,臉都青了一塊,頭還挨了一拳,萬一有什麼事怎麼辦?”
    唯一看著這個胖胖的大塊頭,整個一肉球,嗯,這個阿姨估計天天給他補這補那。
    “所以?”唯一挑眉,家長這麼說無非就是爭口氣,要不就是錢。
    “什麼所以?我家孩子被打了能就這麼善罷甘休嗎?”阿姨自認為有理的說。
    唯一看向一直低頭不語的小簡,說:“過來。”
    小簡看向唯一,走向她。剛到她麵前還沒站穩,就挨了一腿,飛出去好幾米,撞到了牆上,小簡一聲不吭,吃力的爬起來,也沒有抬頭。一旁的小胖子和阿姨都看傻眼了,那些打架鬥毆的學生各個差點沒了下巴,愣愣的看著唯一。這太他媽狠了!
    “這是醫藥費。”唯一把那張支票遞到阿姨麵前,好像她剛才什麼都沒做,雲淡風輕的說:“管好你的寶貝,若是下次我來,飛出去的就不是我弟弟了。”
    阿姨感覺周圍一下子變冷了,仿佛現在不是夏天,而是臘月。一個冷顫過後,顫抖著接過支票,也沒再據理力爭,帶著已經傻掉的孩子快步離去。
    艾爾和老師交談甚歡,知道這件事是高年級的孩子嫉妒小簡長得好看討人喜歡然後約了人找他麻煩,可是去了七八個人,都沒占到便宜,個個挨了打,臉上萬紫千紅的。艾爾對這點沒什麼反應,小簡可是他們一手培養的,要不是有心髒病,還要等到他再大點的時候才能動手術,他們早就把畢生所學都傳授給他了。盡管如此,對對付這些人,小簡還是綽綽有餘的。
    小簡忍著痛走到唯一麵前,努力發出聲音說:“對不起……姐姐。”剛才唯一那一腳是收了力的,不然,他哪隻是飛出去,肋骨全斷都是有可能的。
    “你沒什麼好說對不起的。”唯一的語氣裏從來沒有什麼感情元素,一如既往的冷,“又不是你先動手的。”
    “……可是,小簡害姐姐被罵了。”剛才那個阿姨的話他聽的一清二楚,什麼叫“父母怎麼教的”,分明就是罵姐姐!他握緊拳頭,發誓以後一定不會再讓人有機會欺負自己、欺負姐姐。
    看著小簡堅定的眼神,唯一開口了:“你確實沒有父母教,我也教不好你,這是事實,你如果覺得對不起我,就早點長大,等你能獨當一麵了,就不會被人打了。”
    小簡點點頭,突然想到什麼,苦著的臉馬上開朗了,說:“姐姐,剛才你說我是你弟弟……”就因為這句話,他再挨幾腳都沒關係!
    “是。”唯一不否認。
    “太好了!”小簡忘了身上的疼痛,蹦跳著喊著,淤青的嘴角滿是笑意。唯一沒發現她話裏有什麼值得他高興的地方,完全不明白他到底在高興個什麼勁兒。
    艾爾和老師談完就出來了,然後的事就是那些倒黴孩子的事了,他得到了豐厚的報酬,興衝衝的走了。
    北一玨看到臉上精彩萬分卻又眉開眼笑的小簡,問:“小簡今天打架了?”
    “嗯,不過小簡贏了。”小簡有些驕傲的說。
    “小簡真厲害。”北一玨笑著說。
    唯一仍舊是那身打扮,對小簡說:“去換衣服,要去宴會。”反正帶個人去也不會有人說什麼,況且小簡很討人喜歡。
    “好。”小簡聽話的竄進了房間換衣服。
    北一玨看著唯一,問:“那我呢?”他不想再繼續被無視了。
    終於記起還有個傷殘人士在家裏的唯一與他對視,拋下一句“隨便”就離去了。多個人蹭飯也不會有人介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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