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Scene 85 林一晴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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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晴川和善生講完電話時沿路走回宿舍時,卻聽到從角落處隱隱傳來兩人的吵架聲,他停下來仔細的聽了一下,是一男一女,聲音越來越大,如果不是因為那女聲像極了林一晴,他是不會停下來理會。
在角落的兩個人正是林一晴和學校裏最年輕的教授,是金融係公認的一位天才,據說是拿著獎學金在美國走了一圈又被邀請回到這學校做教授。他今年就是教了林一晴的班級,很多次都在班級上讚賞林一晴有才華,但是一直都是學生和老師的相稱,此時兩人卻在夜晚的學校角落吵架,幸虧經過的是陸晴川,不然兩人又落人口實。
陸晴川正考慮著要不要走過去的時候,林一晴卻憤怒的走了出來,年輕的教授個跟在她身後一下子就抓住她的手,“別走,一晴,我求了你,別這樣子就走了,我不允許。”
“你放手啊,你到底要幹嘛!”林一晴使勁的甩開教授的手,剛想說話時卻見到他的眼睛盯著自己的身後,她轉過身見到陸晴川,臉色都發白了,驚訝的說不出話來,教授走到她麵前,對陸晴川說,“陸同學……”
“滾……”林一晴打斷他的話,他轉過身看著她,發現她垂在身體兩邊的手握緊拳頭,白皙的皮膚連青經都凸出來,他多少還是知道她和陸晴川之間的事情,眼色不禁黯淡下來,最後還是移動腳步離開了。
隻剩下林一晴和陸晴川兩個人,她低著頭,眼眶開始發紅,她無法直視陸晴川的眼睛,甚至想轉身就離開,她知道如果走了,陸晴川也不會說什麼,也是一臉無所謂,就算再遇見,也是冷冰冰的。這就是陸晴川,麵對除了葉善生的人之外,都是一副“生人勿進”的模樣,林一晴很多時候都在努力回憶剛認識的陸晴川,就算當時自己是葉善生的暫時替身,都遠比現在對著冷漠的陸晴川好得多,甚至她都覺得那段回憶是一場夢,一場隻發生在她自己回憶裏的梁夢。
走出小賣部,陸晴川把手中的熱飲遞給林一晴,入夜的風吹起她的長發,在空中劃出美麗的弧線,如果是別的男生,一定會心動,但是陸晴川現在隻想把事情弄清楚,雖然他不想插一腳,但是林一晴需要一場傾訴。
林一晴接過熱飲,暖了一下手掌心,似乎又回到之前與陸晴川剛認識的時候,風雖然很大,吹得她眼淚都積在眼眶裏。雙手捧著熱飲,對陸晴川說,“我們好久沒這樣子坐在一起了,感覺好像回到了高中。”看著他在自己身邊坐下來,歪著頭看他,“是不是一肚子的問題要問我,才對我這麼好。”
“別這樣子跟我說話,不像你的性格。”陸晴川不喜歡她語氣裏的輕浮,“如果你不想說,我也可以當做沒有發生,你也知道我對這些事情不感興趣,一晴,”他的語氣變得認真點,“就算我們之前發生什麼事情,都還是朋友,你爸幫助過我媽,我也不希望看著你在這時候出什麼問題,你知道的,在這些大學裏,名譽和榮譽代表了一切,特別你是個女孩子,如果今晚路過的人不是我,你知道會傳的多難聽嗎?”
“陸晴川,你知道嗎,我從來不在乎別人的想法,我也不在乎什麼榮譽,難道你不是任何人都清楚我進來這間學校是為了跟你在一起嗎?如果真是這樣子,我寧願今晚撞見的是別人,不是你,我不想在你麵前丟臉。”
“我不覺得你有什麼丟臉,那個教授我見過,是你們班的導師,人不錯……”
“夠了,陸晴川,不要把我推給別人。”林一晴激動的站起來,眼眶都紅了,忍耐很久的眼淚流了下來,“我最不需要就是你給我的感情提什麼意見,任何人都可以,唯獨你不可以,陸晴川,對你我是不會放棄的,我會跟他說清楚,我是不會喜歡別的人,從來都是隻有你。”林一晴把熱飲罐扔到旁邊的垃圾桶,就離開了,留下陸晴川躺在草地上,無奈的望著夜空歎氣。
林一晴獨自一人走在校道上,淚水都吹幹了,冷清的校道,此時她滿腦子想起是今晚與單子溪的對話。她想起與他第一次見麵是在開學典禮,她坐在最後麵不顯眼的角落,就是為了看手中的小說打發無聊的時間,她有個習慣就是一邊看書一邊劃出書中好的句子,當時她隨手就劃了一句話,身後就傳了聲音,“當一個人不能擁有的時候,他唯一能做的便是不要忘記。”
轉過頭就見到一張陽光的臉,她知道他是學校最年輕有為的教授,單子溪,比自己大不了幾歲,隻是比她想象中年輕。
他指了下她劃橫線的那句話,“整本書我最喜歡也是這句話,沒想到讀金融的也喜歡看這種經典文學。”
“不然呢?”林一晴對他的話感到好笑。
“我教過的學生對每月經濟雜誌熟背如流,甚至能糾正我偶爾念錯的字。”
“哇,那我應該是最不稱職的專業學生,我隻知道每期流行的連衣裙應該搭配什麼顏色的鞋子。”
單子溪聽了她的回答微微一愣,然後朝她一笑,當時林一晴承認有那麼一刻,她是迷上他的笑容,上揚的嘴角,就像當年第一次在校道見到的陸晴川,與善生一邊走一邊開懷大笑。
後來單子溪成為了她班級的導師,來上課第一天點名見到她的時候,他又笑了,迷倒他們班上不少女生。他看得出她在金融這一專業上的優秀表現,也經常跟她一起討論喜歡的文學,與平常的師生關係一樣,時間長了,林一晴都忘記他們是怎麼開始曖昧的。
他們第一次接吻是在圖書館,她哭了,莫名其妙的哭了,他還以為是自己太心急讓她哭泣,一下子就手忙腳亂,拉起衣袖就給她擦眼淚。隻是他不會知道,她是因為他的小心翼翼的溫柔。
太久了,她都忘記了這種被人捧在手心疼惜的感覺,不要臉的追著陸晴川從南城到N城,都忘記了戀愛的感覺。單子溪對她的愛,完全從生活中的細節就能體現出來,礙於師生的關係,不敢光明正大,但是每天他會提前來到教室在她課桌下麵放一瓶牛奶和小塊蛋糕,中午順道偶遇上她和別的女生,一起去吃中午飯,隔著幾個女生嘰嘰咋咋的聲音,她都能感覺到他的目光。
她害怕他會一直對自己感情太認真,最後還是選擇了攤牌,告訴他自己不會喜歡她,他很無辜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連著好幾天她都避著他,一上完他的課就匆匆忙忙從後門走了,其餘時間都呆在宿舍裏,她知道他不敢貿然跑到女生宿舍找她。
後來他還是堵住了她,苦苦哀求,她最終說出了和陸晴川的事情,陸晴川的名字是學校的風雲人物,他自然知道陸晴川,也理所當然知道自己完全遇上了對手,不,應該他從頭到尾都沒有爭取的機會,眼前的人根本就沒有給他資格。
之後的幾天,單子溪都沒有來找林一晴,但是今晚她一個人回宿舍時,還是被他攔住了,他要求很簡單就是要一次公平的機會,林一晴看到他就像看到站在陸晴川麵前卑微的自己,所以她沒有答應,兩人不斷的拉扯,卻沒有想到被陸晴川碰見了,林一晴真想大笑一番。
她從來就沒有真正擁有過陸晴川的心,也不曾忘記他給過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