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章、仗義黑衣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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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的一聲,長劍跟長矛碰撞在一起,擦出零星火花。
我用盡全力仰身,讓自己遠離麵前兩把兵器,替我擋下這一擊的,是一名蒙麵的黑衣人,從我身後的方向殺出。
黑衣人劍隨形走,劍身發出“嗡嗡”的聲音,奇怪的很。使一招翻手為雲挑開了長矛,與敵人糾纏在一起。持矛者始料未及,被黑衣人搶了先機,片刻間已經硬抗了十幾招,那黑衣人的劍法看上去單調無奇,威力卻極大,一舉一刺間,就把對手打回了原形。
“淩統莫慌,甘興霸來也!”
一條鐵鎖鏈應聲趕到,蜿蜒如蛇,纏住了黑衣人的腰身,黑衣人收起攻勢極力掙脫,豈料鐵鏈上帶有倒鉤,越是掙紮被纏的越緊。
甘寧一收勁,身纏鎖鏈的黑衣人被拽下馬,淩統隨即拍馬上前,準備一槍要了黑衣人的命。
我雖然不知道黑衣人的身份,但他畢竟是為了救我才身陷窘境,當即便跳下馬車,想給黑衣人解開身上的鐵鏈,豈料正中對方下懷,淩統一個變向,長矛直奔我而來。
黑衣人見狀,在鐵鏈的束縛下強行動身,一把將我推開,單手抓住了淩統的長矛。我能聽見倒鉤撕裂肉身的聲音,那動靜,讓人渾身起雞皮疙瘩。
“你為了救這個小子,居然不顧自己的安危,是條漢子,報上名來!我甘寧刀下不死無名之鬼。”
“哈哈,你還不配這麼問我!”
黑衣人氣定神閑。
甘寧虎髯豎立,手上的鐵鏈一緊,牢牢地控製住黑衣人,又從背後抽出雁翎刀逼近對方,黑衣人危在旦夕。
要救他!我潛意識裏第一個念頭迅速閃過。
淩統的武功不如黑衣人,主要的對手是甘寧!
射人先射馬,我解開馬車帶,縱身上馬,由於我不會馬術,隻得另行險招。我用公主送的衣服蒙住了馬的雙眼,讓它看不見,卻能聽見廝殺聲,這樣一來馬立刻就驚了,開始四處亂竄,我見它肯跑就好辦了,死命扯住韁繩,讓它往我拉扯的方向跑,果不其然,看不見的驚馬像遙控車一樣被我操控著,不要命的衝上前去跟甘寧的馬撞了個滿懷。
甘寧的馬心理素質果然不好,被我撞的驚慌失措,再加上驚馬本身力氣就大,把他連人帶馬狠狠的撞了個踉蹌,差點跌倒。
我也因為慣性從馬背上飛了出去,落地的瞬間我抓住一團軟綿綿的東西,手往下一滑,又抓住了一團更軟的,臉上也被什麼東西給壓住了,呼吸不得,我剛想喊,卻感覺丹田處疼的要命,看來毒性又發作了。我躺在地上眼睛一閉,心想罷了!死就死了!
黑衣人得到了緩解,壓低身形,使了個鷂子翻身,幾下掙脫了鐵鏈,腰上留下一道血痕。手上又發力把馬上的淩統拽跌了下來,黑衣人的腰間血流不止,無力再戰,騎上淩統的馬揚長而去。
“放開郡主!”“大膽刁民,還不把手從那裏拿開!”
在一片斥喝聲中,我緩緩地睜開了眼。
壓在我身上的正是馬上的那個郡主,此時我的臉正對準了她的胸部,我沿著這對盔甲下的嫩藕向上看去,她正咬著小嘴,紅著臉輕輕的嘟囔著:“放開啊!”
“放開?什麼放開,分明是你壓著我嘛。”
“我說的是手啊!”
“手?”
我雙手一使勁,一股酥軟的感覺隨著抓力傳達到全身,我這才反應過來,剛才雙手抓到的軟綿綿的東西,正是她的盛臀!
“啊!……”
隨著剛才的再一次用力,她又輕哼了一聲,我急忙拿開雙手,舉至頭頂,她掙脫著站了起來,滿麵緋紅,狠狠地朝著躺在地上的我踢了一腳,正中小腹,疼的我直咧嘴。
“還裝!”她喘息著轉過頭去整理衣身。
一把冰冷的利刃橫在了我的脖子上,淩統罵道:“倪夫君,你好大的膽子,竟敢欺辱公主!”
我曼斯條理的說:“哎!不要亂說啊,我是她夫君,可不是你夫君,你別想占便宜。”
郡主見我還拿她調侃,臉上又是一陣紅白。淩統罵道:“混賬!那個黑衣人是誰,你們來荊州有何陰謀?能在甘將軍的鷹喙鏈下逃生的沒幾個人。”
“哇,甘寧殺了你老爹淩操,你還替他吹牛?你有沒有廉恥心和上進心啊。”
“你!!看我不要了你的狗命!”
淩統被我再三的冷嘲熱諷所激怒,終於舉劍刺來,卻被甘寧橫刀攔下。“我與淩統將軍現皆聽候主公差遣,往事莫要再提。”
“你殺了人家老爸,你當然不願意再提嘍!”麵對我一度的譏諷,甘寧也有點招架不住。
“算了,休要與這無賴糾纏,凡事以大局為重。”郡主發話了,甘寧也不得不強行按捺了下來。
此時驛站處快馬加鞭趕來了一個探報。
“報郡主,劉皇叔已率領難民出了西城門,留下趙雲將軍等候我們的接應部隊斷後,請速去城西!”
郡主整理了一下盤起來的發髻,點了點頭,翻身上馬。
看著她遠去,我不顧小腹的疼痛,衝著她的背影大喊:“喂!我叫愈慕容,我叫……愈莫容!當然,你如果把我當成倪夫君,我也不介意!”
人群漸行漸遠,她始終沒有回頭。我狠狠地咳了幾聲,一屁股坐在地上歇了起來。
那個黑衣人到底是誰?他為什麼要救我,按理說我回到古代,一點人際關係都沒有,應該沒有人會關心我的死活吧,難道是公主派的人來保護我?
想到這裏,我撿起了剛才被當做蒙眼布的衣服,經過一番撕扯,它已經滿身塵土,破爛不堪,要是公主看見她送的衣服竟遭如此對待,肯定氣個半死。
我輕歎一聲:“要是馬車夫還在,現在我就能進荊州了。”
突然車底下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一個聲音顫抖著說:“小人……在此。”
從車底下把他拽出來,原來是馬車夫。還好,完完整整的一個人,隻是腋下和襠下都有濕透的痕跡,我捏著鼻子問他還認得路嗎,他支吾著說沒有問題。
我歎道:“我靠!早知道我也像你小子一樣,別露頭直接鑽進車底下,就什麼事都沒有了!”
進了荊州城,我終於舒了一口氣。四處打聽莊周的住所,卻沒人理我,居民們好似逃命一般狂奔向西邊的城門處,有的商戶甚至拋家舍業,連店麵都不管了,攜家眷逃竄而去。
一架更大的馬車在我麵前停下,一個書童摸樣的人從車上下來,焦急的進了旁邊一所大戶的跨院。
“先生!曹操的大軍就要殺來了,你還不跑,還在這邊釣魚?”
“老夫要釣的魚,還沒上鉤呢,豈能走矣。”
“莫名其妙……再說了,這院中池塘,哪裏有魚兒給你釣嘛!員外一家都已撤走,先生此時不走,無人能保!”
“哈哈,人生天地之間,若白駒過隙,忽然而已。”
“算了,不管你了!反正門口備有車馬,先生你就聽天由命吧。”
此時一個蒼老卻極其洪亮的聲音從大宅子裏傳出,如果在現代,一定會被誤以為是村裏的廣播。“泉涸,魚相與處於陸,相呴以濕,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於江湖。”人們驚訝的四處張望,但隨後又繼續投入到忘我的逃跑行動中。
我循聲而至,冥冥中似乎感受到了召喚,邁步庭中要一探究竟。
大宅子分正院、跨院,這跨院是一所極為考究的院宅,裝飾的十分精致,處處可見珠光寶氣,可見正院主人之富有。院內假山聳立,中間有一靜湖,湖麵荷藕清漣,花香撲鼻,巨石上,一白須老者身穿藍色麻布長袍,仙風道骨,安然垂釣。
終於找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