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離坐在圖書館，麵前攤著書但卻一個字都看不進去。
    他家裏很窮，好不容易拿到獎學金考進這學校，他無法辜負離家前妹妹那崇拜和期待的目光。
    他說過他會成為一個軍官然後回去，但是如果那幫家夥真的用自己的銘卡做了什麼，就算後麵被證實是假的，有了這種汙點的自己……
    未來還能如何？
    不由得握緊手中的銘卡，易離痛苦地皺起眉頭，趴在桌上。
    自己……到底該怎麼做？
    ……
    墨言在圖書館裏尋找著書目，但是卻發現所有關於衛國的資料全部都不對外開放，想要查閱必須要擁有一定等級地權限。
    可惜，這不是艾斯•衛現在能夠有的權限。
    “你在看什麼？”鍾曉抱著兩本參考書出現在墨言身後，後者啪的一聲合上了書。
    “沒什麼。”墨言將書放回書架上，說道。
    “曆史嗎？”鍾曉看了看墨言放回去的書的書目，說道：“對衛國的曆史感興趣？”
    “這是當然的。”墨言瞥了他一眼，抬腿離開。鍾曉連忙追上去，拉住墨言的肩膀，伏在他的耳邊低聲說道：“我發現了一個有趣的視頻，我想你一定會感興趣的。”
    墨言懷疑地看著他，鍾曉馬上壓低聲音補充一句。
    “和衛國有關的。”
    墨言一驚，緊緊地盯著鍾曉的眼睛，考慮自己該不該相信他。
    十分鍾後，在鍾曉的宿舍。
    “就是這個！”鍾曉在自己的電腦上敲打幾下，跳出一列W開頭的資料。然後他打開了一個視頻文件……
    “砰！”視頻一開頭，就是巨大的爆炸聲和火光。
    墨言瞪大雙眼，看著視屏中大量的導彈和大規模殺傷武器下雨一般落在地麵上。拍攝的基點極不平穩，看起來像是在海上或是在河上。
    距離也很遠，隻能看到連綿不斷的火光和此起彼伏地爆炸。聽不到任何其他的聲音，隻是在靜靜的描繪著人間地獄。
    視頻很長，鍾曉拖動進度條到後麵，硝煙已經散去，隻剩下滿目瘡痍的大地。墨言的眉頭一跳，發現了幾乎被炮火削去一層的土地上，有一片區域卻仿佛沒有受到轟炸一般。
    “這是……”墨言喃喃自語。
    “這是王宮，現在已經是一片廢墟了，不過也算是保存比較完好的了。”鍾曉指了指視屏中高出一塊的地方，說道：“很多人都估計這就是九皇子覺醒的地方，所以才能保護下來。”
    “九皇子？如果是皇子為什麼會在衛國？”墨言問道。
    “九皇子的母妃是衛國公主，因為生了返祖的九皇子而被允許回到衛國，九皇子同行，這可是難得的榮耀。”鍾曉關掉視頻，解釋道。
    “九皇子……叫什麼名字？”墨言一邊思索，一邊下意識地開口問，但是馬上就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皇室的族名絕大部分不公布，問了也是白問。
    “九皇子那時才十三歲，還沒到入祖籍的日子，不過據說雖然皇帝陛下已經欽定族名，等到十八歲之後就正式授予。”出乎意料的是，鍾曉對於這卻非常的熟悉。
    “那名字是什麼？”墨言覺得自己抓到了什麼，語氣不由得有些急切。
    “我記得應該是……”鍾曉想了想。
    “雨宮•W•瓦爾基裏。”
    雨宮！？
    墨言心中劇顫，很多以前不知道的事情終於撥開迷霧出現在他麵前。
    那個衛雨宮是失蹤了十八年的九皇子，那個衛雨宮要對付的人就是自己的兄弟姐妹、自己的父親、自己的家族。而自己居然和他有親戚關係……
    這就是衛大叔一直不願意告訴他的事實，太悲哀太殘酷的事實。
    墨言的手漸漸握起，如果可以的話，他真的希望能夠和衛雨宮說說話。
    “你這些資料是從哪裏得到了？”墨言看著屏幕上一大串和衛國有關的資料，問道。
    “一個小小的軟件，能夠悄悄繞開學院的防火牆，也能避開那個虛擬輔助形象的監控，太核心的東西自然是看不到的，但是圖書館裏的資料都能查得到。”鍾曉毫不在乎地說道，“你應該發現了，在學校裏就算你瀏覽網頁都會被監控，這種感覺可不好。畢竟無論是誰，偶爾也會想要做些壞事不是嗎？”
    墨言對鍾曉的那一絲懷疑漸漸加深，他狀似無意地問道：“這軟件，能拷貝給我一份嗎？”
    “可以啊，不過要保密，別告訴別人，我可不想被拉到保衛科記過處分。”鍾曉馬上拿終端拷貝了一份給墨言，看上去就像是隻做了一件小事一般。
    “謝謝。”墨言收下這可能是陷阱，也有可能是能在關鍵時刻拯救自己一命的軟件，道：“你在這方麵很有天賦？”
    “還好吧？隻是比較喜歡而已。”鍾曉謙虛的笑了笑，但是他們兩個都知道能夠如此輕鬆滲透最高軍院防火牆的人，怎麼可能隻是普通人？
    “你認識一個叫狼王的人嗎？”離開之前，墨言問道。
    “狼王？網上的那個狼王？”鍾曉驚訝地問，“當然知道！我們曾經比過一場，不過沒有分出勝負。他很強！”
    墨言沒有再說話，離開了鍾曉的房間回到了自己的宿舍。
    最後那句話是最後一次試探。
    狼王是韋恩•特科特在網上的名字，是非常有名的黑客，他曾經和墨言說過他和其他幾個有名的黑客都交過手，目前沒有輸過，隻有一場平局。
    對方的名字是個字母縮寫。
    Z•X
    鍾曉。
    這隻是一種很任性的猜測，或許真的隻是個巧合而已。但是墨言此時有一種強烈的願望想要和衛雨宮說話。
    在電腦上安裝了軟件，墨言先是通過軟件去瀏覽了幾個網站。
    果然，那種被監視的感覺消失了，取而代之地是一種難言的輕鬆感。
    是來到最高軍院之後就再也不曾有過的輕鬆感。
    登陸上遠程通訊軟件，墨言敲下熟記的號碼，手指卻在“Enter”鍵上停頓了一下。
    最終，還是想要和衛雨宮直接說話的願望占了上風。
    通訊開始連接，墨言卻有些忐忑這樣聯絡衛雨宮會不會被罵。
    在總部，衛雨宮正在處理其他幾個處室提交過來的一些問題，突然電腦屏幕一亮，跳出了一個通話請求。
    是陌生的號碼，衛雨宮下意識地皺了皺眉，但想到這裏所有的一切都會在數台超級電腦的監控下，還是同意了通話請求。
    “請問哪位？”
    “衛……大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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