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當衛雨宮下樓的時候，正好看到係著大號圍裙的墨言踩在板凳上在廚房忙活，一陣陣清甜的香味在房間裏飄蕩。
    衛雨宮撐在樓梯扶手上，開口道：“說你賢惠，還真不是開玩笑。”
    墨言的背影一僵，轉過頭來，臉上一副不爽之極的樣子，而昨天那副可憐兮兮的模樣仿佛幻覺一般無法在他臉上找出一絲影子。
    “大叔，你昨晚為什麼睡在我那兒啊？”少年拿著菜刀，如有所指地切掉了芹菜的根，幹脆利落到那唰的一聲讓人膽寒。
    “這個真不能怪我啊……”衛雨宮嘴角一抽，雖然昨晚就已經預見到了，但是這種百口莫辯地感覺還真是……
    下樓，拉開椅子坐在餐桌旁，也不去解釋了，反正在墨言看來自己就是個變態大叔了，那就變態下去吧。
    早餐是魚片粥，說實話墨言的手藝還不錯。衛雨宮一碗，墨言一鍋，這畫麵看起來有些搞笑。隻是一大一小雖然麵對麵吃飯，但卻沒啥話題可以聊。衛雨宮看著天網傳來的資料，墨言認真地吐出魚片裏細小的魚刺。
    “衛大叔，你是用左手吃飯的人嗎？”墨言抬起眼看著衛雨宮一直垂在桌子下麵的右手，問。
    “偶爾，看心情。”衛雨宮的左手在光屏上一劃而過，換了新的一頁。
    墨言懷疑地看著衛雨宮，慣用手這種東西也能看心情嗎？
    “在學校裏過的如何？”狀似無意，衛雨宮問道。
    “嗯？還好，沒什麼特別的。”墨言吃飯的動作停頓了一下，神色卻沒什麼變化。
    “是嗎？”衛雨宮喝了一口咖啡，看著吃完了的墨言去廚房洗碗，然後拎起書包跑去門口，卻發現原本這個時間該等在外麵的車不在……
    他轉過頭，疑惑地看了衛雨宮一眼。
    衛雨宮攤手，理所當然道：“我的任務結束了，自然就不用他了啊。”
    墨言揚眉，這個表情像極了衛雨宮。
    “那還不快點？要遲到了！”墨言把還是一身睡衣的衛雨宮推上樓，衛雨宮無良地笑著，卻順從地被推回房間裏。
    這麼折騰了一下之後，等到黑色轎車停在學校門口，距離早讀開始還有最後兩分鍾。
    墨言打開車門，打算從車上竄下去，卻被人一把拉住手臂。
    “衛大叔，幹嘛？”墨言問道。
    “今天放學的時候給個驚喜給你，準時到這裏。記得啊。”衛雨宮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容，但是墨言卻渾身冒雞皮疙瘩，連忙敷衍了幾句就掙脫了衛雨宮的手踩著鈴聲跑進校園。
    一般衛雨宮對誰露出這種溫柔笑容，往往意味著那個人要倒黴了。
    看著墨言逃似的背影，衛雨宮忍不住笑出聲來，掏出通訊器來打個電話。
    “小凜嗎？是我……我過的很好，你今天回來，我另外有個事情想交代你一下……”衛雨宮點起煙，道：“不是殺人，隻是去恐嚇一下，隻能算是跑腿……嗯，我記得是陳家吧，Q2區的陳家。”
    遙遠的距離之外，漠然的男子略微闔首。
    “是，我知道了。回總部之前我回去走一趟。”說完，衛凜收回通訊器，帶著四處一群沉默的殺胚，靜靜地走在一條清晨寂靜無人的街道上。街道通往一個占地廣闊的宅邸，斯科皮昂家族是這片領地的主人。
    在那緊閉的大門前停了下來，衛凜抬起手，輕輕擺了擺。
    “斯科皮昂一族叛國罪已定，總部的密令已經下達，我們隻需入宅，盡情獵殺，一個不剩。就算是一隻貓狗，也不許活著離開這裏……”
    “是。”四處的精英們沉悶地回答，分散進入麵前這宅邸。
    數個小時之後，衛凜站在門前，背後一群四處成員依舊沉默，隻是那血腥味濃烈的讓人作嘔。
    一架軍用運輸直升機緩緩降落，衛凜他們踏上回王都的路途。
    到了傍晚，度過了和平時一樣過了的一天之後，墨言輕歎一口氣來到大門口，卻奇怪的發現原本總是因為太多接小孩的私家車而堵塞的街道一片空曠，許多學生都聚集在門口，往家裏打電話詢問。
    墨言嘴角抽搐，想起今早衛雨宮說過的話……
    不、不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