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醉昔樓中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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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醉昔樓門前,剛敲門,未曾想門便自己開了。仔細一看,門竟是沒有關上,探得身子張望一番,也未曾見到有人,無奈,隻得在未經允許的情況下進去。
待進得門,也就隨手的將門如剛才那般的虛掩起來,即刻四下打量著。這大廳之中,盡顯富貴,玉堂金鞍的,又不至落入塵裏,顯得俗氣。看得夭華不由心裏暗讚。
微一側頭,忽見樓上欄杆半倚著一個風華絕代的美人,身上倒不似別的墮入風塵的人那般,他自有一種別人難以言喻的風華,書墨氣息也是甚濃,一襲白衣,穿在他身上,竟有一種飄然若仙的感覺,夭華不禁看的呆了。
他饒有興趣的盯著夭華,忽而一笑。瞬間驚醒,暗自懊惱中,記起來此是作何的,便也溫柔一笑,隨即問道:“敢問這位公子,不知這裏的管事現在何處?”
他似詫異的看著夭華,答道:“在後院呢,你自己尋去吧。”夭華感激一笑,便徑直去了後院。”
走到後院,便看到一人滿身貴氣走了出來,與身邊之人說笑道:“美人兒,可曾聽說這醉昔樓來了個美人名喚鎏兮,隨我去看看可好?”
含笑轉身,突然發現夭華從院門口匆匆進來,白衣烏發倒也別有一番感覺。想來是起了逗弄的心思。大步走向夭華,伸手擋住去路,緩緩開口道:“那邊的那位美人,你這急匆匆的是要去哪,不如停下陪我們喝上一杯可好?”
夭華冷笑著挑眉,垂眸冷聲道:“這位公子,還請自重。我可還不是這院裏的小倌。”
複又看向那攔路人,見他亦是玉樹臨風,臉上也並無慍色。夭華之前雖有入世,但是未曾來過這等地方,卻也知,這是個銷金窟。能來這的,也是人間的廟堂江湖上權勢盡有、錢財不勝的主,惹不得。
雖如此,但是夭華卻也起了調戲的心思,微眯雙眼,冷中帶媚的說道:“我今兒來,卻也是要進這院的,若公子真的想要我陪你喝酒,還請等日後夭華成了這院子裏的人再來尋我,如何?”
那人微微勾起嘴角,認真打量起夭華來,輕輕開口。
“夭華麼,這倒是個好名字。我倒是不知這醉昔樓何時來了個你,依我看你跟那鎏兮倒是也有的一比呢。待你進了這院子本殿自然是會來尋你的,我對美人一向上心。隻是不知夭華美人步履匆匆的是要去到何處,這後院除了我和六弟可還是有些醉客的。不如我和美人同行,護美人個周全,夭華美人意下如何?”語畢,含笑看著夭華,隻是那笑中意味不言而喻。著實令人不喜。
夭華見他神色輕佻,出語桀驁,口口聲聲稱其是這院子裏的小倌,雖說是要進這院子的,但至少現在卻也還不是。便是泥人也有了三分的土氣。雖說不知道他口中的鎏兮是怎樣的人,但讓他在這等時候說出來,定也好不到哪去。可卻偏偏不能得罪了此人,隻得在言語上爭得上風,便自嘲般的沉聲低語:“哦?如此便多謝殿下了。夭華隻是今日第一次進了這院門,雖說的確是有一爭天下群芳之意,但畢竟隻是在心中想象便隻得作罷,可是沒那個福分與這院兒裏的公子們相較,更遑論是那鎏兮公子了。”
或許是剛才的話讓他有所改觀,輕輕一歎,倒也一改之前輕佻之色,正色對人說:“聽夭華公子的意思倒是頗有幾分誌向之人,那本殿就直言了。隻是不知公子為何選擇進這醉昔樓,雖說這醉昔樓規矩分明,但……”未說完,隻是輕輕轉動腰間玉佩,又道:“公子何不去考取個功名,日後豈不是有享不盡的榮華麼。”
這能是自願的麼,若非是千繪說我如此豔色,便竄梭穀中那些老狐狸們將入世之題在未經我允許之下私自改動,不想那些老狐狸們居然任由著她。待我知曉時,木已成舟,莫可奈何。
心中咒怨的緊,卻偏偏不能教人知曉,畢竟這是凡塵曆練。隻得咬牙,硬是擠出一絲笑,無奈地道:“若是有選擇的餘地,我便是不有功名,不圖富貴,隻做個貧苦書生。悲戚世間時,寫的兩首詩、填的兩闕詞,聊以慰懷,也是好的。又何苦如那些的妓子、小倌一般倚樓賣笑,讓世人鄙薄。”
見他神色戚戚然,夭華也不想讓他誤將自己當作被人賣入館中,隻得轉移了話題:“殿下,還是稍等吧,我要先去見見掌事的,殿下還是先請吧,這酒客雖多,夭華倒不至於虧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