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部 第二十一回 黑夜海浪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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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春期小孩就像一隻不知危險愚蠢老虎崽子,以為全森林就數他們最強,於是乎對人對事都是那麼霸道而不講理。
張鳴威脅曾可梵,如果敢對查宇豪對手,他會告發到教育局,讓他無立足之地,甚至是名譽掃地,上帝作證,曾可梵從來沒有想過會對學生出手,即使要出手也不會對一個帶把的學生出手。曾可梵帶著無比誠懇態度發誓不可能發生的事情,張鳴差點要他畫押簽字打字毛。
對於此事,曾可梵覺得自己很無辜,超級無辜,他不信這思春期蛋疼的孩子會有什麼永遠長久的愛情,到頭來還不是因為種種原因分手,尤其對方是帶把的,一想到這,曾可梵渾身不自在,然後想到幾十天不見的某某人。
“小可。”
“叫老師。”
從老師稱呼換成小可,這已經是幾天前的事情,查宇豪總會有幺蛾子瑣碎事情來辦公室找曾可梵,曾可梵態度一般冷冷對待,查宇豪這老虎崽子除了不知何謂臉皮之外,還很有恒心耐心,接受挫敗心理很強大,強大到可以無視曾可梵的白眼,語言帶刺,表情的不耐煩。
“關於曆史問題。”查宇豪裝模作樣拿著試卷來辦公室找曾可梵。
曾可梵皺眉:“你找你科任老師去。”
“你不是曆史老師嗎!”查宇豪眨著閃爍大眼看著曾可梵,曾可梵捏了一把汗,不得不承認,16、17歲小孩正直花季年華,五官還沒有張開,如果父母基因不錯,那麼他們的孩子也絕對不差,撇開感情不說,曾可梵最大愛好怪癖就是欣賞美少年,這是個誰也不知道的秘密,雖然好似很變態,但也不過純屬欣賞而已,絕對沒有想到其他地方去。說到底不論男女老少都喜歡看養眼漂亮的東西吧,是不是。
礙於辦公室還有別的老師在,曾可梵也隻好硬著頭皮教他,彼時已經是晚自修第二節課了,曾可梵低頭瞬間看見門口出現的某個身影,微微吃了一驚,站起來對著門口那個人問道:“你怎麼來這裏了?”
查宇豪循聲往後看,對著鍾明皺眉。
曾可梵想,他這時候出現準沒好事,這樣一想,鍾明就說:“剛好回來,正好路過,所以順便把東西給你了。”說著,完全無視查宇豪不爽的瞪視,從口袋裏掏出一個小袋子,強硬拉著曾可梵的手,把袋子塞進手裏。“不打擾了,我先回來,有事電話聯係。”
路過純屬放屁,曾可梵才不相信他,繞過查宇豪追上鍾明,把袋子摔給他:“不要。”一旁的查宇豪見狀,忍不住的嘴角露出一抹幸災樂禍的淺笑,插、著褲帶依靠在辦公桌旁看著兩人。
鍾明不介意曾可梵會這樣拒絕,看著查宇豪說:“你學生還在。”意下明顯提醒別做出有損老師形象的行為。
曾可梵愣了一下,看查宇豪一眼敢情知道這小子不會走了,曾可梵隻好壓低聲音對鍾明說:“你的東西給我拿回去!”
“這是給你買的,你不要就把它丟掉好了。”
“你!”
鍾明歎氣:“我沒有別的意思,或許你會喜歡的,純屬兄弟的心意,阿武他們我也有買。”
曾可梵稍微被說服意向問:“你去哪裏了?”
“出差啊。”鍾明有點失落,也有點高興,雖然曾可梵沒有來找自己,但至少自己不在的幾天裏,他有想起自己。
查宇豪收斂慵懶的姿態,一副好學生的樣子打斷他們:“老師,我的問題……”
“知道了。”曾可梵應到,順便趕客:“謝謝你東西了,我收下了,下次請你吃飯,你先回去吧。”
鍾明露出開心的表情,也不矯情什麼,爽快離開,曾可梵把人送走後,甚是後悔,敢情這是有目的性的禮物,要不是礙於查宇豪和別的老師在,他早就發瘋了。
草草敷衍查宇豪把他打發他離開,曾可梵立刻被剛才還在的化學老師圍追:“小可啊,剛才那是你朋友嗎?我看好像沒有結婚了,還是單身嗎?”
曾可梵嘴角抽搐著,男大當婚女大當嫁總是離不開這個該死的傳統束縛,在這之前他也被追問過是否單身,欲要把身邊單身的女同誌趕快推銷出去不可。化學老師教師幾十年了,人家兒孫滿地,現在除了為人教師之外,還是個大媒婆。
鍾明那混蛋已經害了一個,曾可梵可不想又一個被傷害,於是乎告訴化學老師:“我那個朋友才剛剛離婚,還有孩子,不合適吧。”
“什麼不合適啊!”人家老師見過一輩子的情情愛愛,曾可梵沒有料到她會這麼開放到接受一個已婚有孩子的男人,“我認識一個閨女,人很好,就是眼瞎找了一個賤人,也是剛離開,或許倆人惺惺相惜呢,把你朋友的聯係方式告訴我,我來說好了。”
曾可梵無言以對,後半晚修時間,他都被化學老師纏著甚至是洗腦,傻兮兮的他不自覺中就把鍾明所有家底都抖出來,開心的化學老師笑到見牙不見眼,敢情她以為這段敢情就這樣結了不是。
說說鍾明送給曾可梵的禮物,其實就是一件飾品而已,手帶,手工藝品,學生時代曾可梵迷戀過這種東西,現在都很少戴了,職業關係,不得不說,鍾明眼光很好,簡單大器的皮帶,感覺像戴了一個手表,但卻是一個沒有鍾表的表帶而已。
這幾天曾可梵很怕收到鍾明的電話,不是怕他記著差一頓飯,而是怕化學老師真的去說媒了。而這幾天曾可梵也同時在躲避查宇豪不尋常的騷擾,甚至覺得張鳴不再是個小惡魔,而是美麗神聖的小天使下凡來解救自己。
曾可梵覺得被牽了手指,被偷摸屁股,被撫摸耳朵這種小偷小摸行為還算可以忍了,但絕對不許超過,比如玩偷襲,有次在飯堂吃飯,查宇豪坐在他身邊,差一點不留神就被強吻,好彩曾可梵反應快,立刻推開順便捂住查宇豪的嘴巴,查宇豪氣鼓鼓瞪眼他,張鳴錯愕把嘴巴一口菜噴出來,不是一般惡心。
偷襲也算了,有好幾次耍懶掛在曾可梵背後,在耳邊吹起,惡心得他想要把查宇豪踢飛,推下五樓死了算了,張鳴這小跟屁蟲每時每刻都跟著查宇豪,還好有他幫忙把查宇豪拖走,不然曾可梵真心想要揍死那小子不可。
周五,學校莫名其妙開設一個心理輔導課,分南北部上下午分開上課,內容是什麼,曾可梵沒有去所以不知道,那時他正好接了鍾明打來的電話,果然是來抱怨曾可梵不是,亂點鴛鴦什麼的,還暗暗提醒曾可梵,他喜歡的人一直是某某人,接著借口讓曾可梵出來請吃飯賠罪,言下之意曾可梵想拒絕也拒絕不得。
晚上,曾可梵依約前來,鍾明早早訂好位置,餐廳環境怎看怎覺得太過曖昧,根本不適合兩個大男人在這裏吃飯。
飯桌上,鍾明很客氣沒有點起曾可梵不快或者反感,隻說一些工作,或者以前的事情,撇開感情不提,這頓飯其實吃的很開心。
吃過飯後,鍾明想要吹風,曾可梵有些忘形答應了,然後去了有點遠的海灘,赤腳踩著細沙,感覺其實挺好的,如果沒有發生後麵事情的話。
鍾明在後麵叫住曾可梵:“小可,我愛你!我愛死你了!!我會等你!一輩子!!!”
曾可梵皺眉站著他對麵,抿唇沒有回應鍾明,耳邊是海浪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