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宇豪大少爺吃飽，說要去動物園，曾可梵以為自己幻聽了，再問，就被人家大少爺瞪眼。
    曾可梵感歎：“你怎麼這麼愛瞪眼啊，眼睛大了不起啊。”
    “就你又這種待遇。”查宇豪說著，要招收打車，曾可梵拉住他。
    “做地鐵方便，打車貴啊。”
    “又不是你付錢。”
    “不行！我更加不能讓個學生給自己付錢吧！”曾可梵說，拖著他往地鐵入口走去。
    周日，人多不提，動物園更加多人，而且還是專屬孩子天地樂園。旁邊的查宇豪拿了一張地圖，帶著鴨嘴帽子認真看著，不知怎的曾可梵覺得這小少爺也有可愛的地方。
    “我想看表演。”某人發話。
    曾可梵望了望蔚藍的天空，答：“至少要等到中午才會有表演，看別的動物吧。”
    查宇豪皺眉：“那，去看魚。”
    “魚？”曾可梵疑惑，什麼時候動物園多增設個水族館。
    多久沒來動物園，如果查宇豪不說，曾可梵還真不知道有水族館，水族館在底下，雖然品種不多，但也有許多不常見的魚種，小孩激動趴在玻璃牆看，或讓父母給自己拍照。曾可梵多少有些緬懷過去的童年時光，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來水族館還是中學時候的事了，外麵有個沙灘，忘記水是什麼顏色，但記得男生都下水玩去，校服都濕透。
    查宇豪掏出手機，對著曾可梵忽然說：“我們來拍一張。”
    “好啊。”曾可梵走過去，挨近查宇豪，裂開嘴巴一笑，高像素手機哢嚓一下，留下倆人第一張合照，兩人看起來象哥哥和弟弟，照片裏的查宇豪繃著臉頰，嘴角處勾起一抹不輕易見得微笑。
    那天，倆人走走停停，看了不少珍禽異獸，查宇豪倒黴孩子還被孩子偷了褲袋裏的銀包，還好最後有拿回來，還是用食物換的，這群猴子日漸進化到等價交換的程度，看了表演，曾可梵偷望查宇豪發現這孩子果然還是個孩子，回程之時，地鐵超負荷運作，查宇豪人生第一次知道什麼叫做人肉沙丁魚，發誓以後不再坐什麼鬼地鐵。
    十字路口目送查宇豪回家，曾可梵這一天三陪總算完了，還好晚上不用陪，正打算回校職工宿舍呢，手機奪命響了，來電居然是阿武。說道如何認識流氓阿武，還是學生時期，曾可梵也有過一段混賬的日子。
    “哎，小可，你在哪裏啊？”阿武劈頭蓋臉就問。
    “有什麼事啊？”曾可梵邊走邊問。
    “哎，小可，你能不能來我這裏啊。”
    曾可梵想也不想否決：“不！要！”
    “但是，說是你學生的那個小孩也在啊。”
    “什麼！”
    阿武雖然混社團，但也有自己的副業，比如酒吧，萊茵，酒吧的名字，坐落於糜爛紅燈區，曾可梵推門進去就聽見震耳欲聾的搖滾聲和一群魔亂舞的青少年在中間舞池搖頭扭腰，不知道的以為吃了搖頭丸。
    越過人群，曾可梵好不容易擠出來，走過道來到休息間，但見小蛇一臉酡紅抱著枕頭對著一魚缸傻乎乎笑著，令一個人安靜在喝酒，別看他這樣，其實他早就醉了。
    曾可梵三步上前，一巴掌揮到鍾明左臉上，人被打到歪倒一邊去，眼朦朧看著曾可梵喃喃自語：“我，離婚，我要，不要，這日子，沒發過，我討厭這樣。”
    桌上一桶冰塊從鍾明頭頂倒下，曾可梵冷冷問：“清醒了沒！還敢說胡話不！”
    鍾明摸了一把臉上的水跡，笑：“從頭到尾我都清醒呢！”抬頭望近曾可梵憤怒的眼神裏，心揪著痛：“這次不管傷了誰，我都不管，我要走自己的路。”
    曾可梵不理他，掏出電話來，鍾明眯眼搖晃身體站起來，怕掉他手上的電話：“她知道，一直知道，隻有你傻傻認為我們很好很幸福，哈，真傻。”
    休息室有點暗，鍾明沒有看見窘迫的曾可梵一臉半紅半黑的尷尬，他借酒壯膽不倒曾可梵，倆人站不穩跌倒在厚厚地毯上，曾可梵氣惱推開鍾明，明顯感覺鍾明下身有反應，越推他越壓著自己，倆人身體緊貼著，氣息撲麵而來，曾可梵很生氣，胃裏一陣陣惡心的感覺欲要從喉嚨裏湧出來。
    “鍾明！TM給我滾開！”曾可梵大罵。
    鍾明出了壓著曾可梵，埋頭嗅著他脖子的香氣，其他都不敢做，他真怕了曾可梵以後不理自己。
    “就一下，我什麼也不做。”
    “不要！”
    “一分鍾。”
    “滾！”
    十秒不到鍾明狠狠地吸一口氣，慢慢離開曾可梵，躺在旁邊，淩亂的頭發遮住他大半哀傷的眼神。
    曾可梵看也不看他一眼，又是拖又是扶把傻兮兮的小蛇帶走。
    五分鍾後，阿武進來，看著躺在地上的鍾明說：“小可是直的，你死活也別拖個無辜的人一起死！這是最後一次了，你死心吧！”
    鍾明雙手捂臉，輕聲嗯了一聲：“我以為他騙我呢，原來真的，那麼討厭我……”
    阿武同情他：“小可不喜歡男人。”
    “我知道！！我知道！”鍾明莫名嘶吼，嚇了阿武一跳，搖頭不理他，關門出去。
    當晚曾可梵噩夢連連，小蛇拖著自己宿舍裏。周一上班上學，兩人都頭痛，一個宿醉，一個是睡眠不足，曾可梵恨死那個變態鍾明。
    周一沒有見到曾小遠回校，又沒有請假，曾可梵暗叫不好之時，曾媽麵帶痛苦哭著來學校求救，原來曾小遠留書離開出走了，就在今天早上曾媽收拾房間時候看見的。曾可梵頭更加痛了，他第一次時間想到的就是小遠會投靠胡閩奇那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