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不明不白替人被了黑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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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浩仁是個倒黴蛋,剛出生的時候趕上村子裏瘟疫,給他治病花去了家裏的大部分積蓄。然後初中的時候死了媽,他爸一個人支撐著過日子。
腦子不像人家聰明,就勤勤奮奮讀書,好不容易考上大學了,以為有希望有未來了,可捏著錄取通知書往家跑的時候就被人告訴他爸掉河裏淹死了。
當時餘浩仁蹲在河邊哭了三天三夜,鄰居啥的過來勸就是不肯離開。好不容易緩過來勁了,學費沒著沒落,又正好趕上城裏的大工廠招工,十九歲的他就跟著村子裏一大群小夥子去了。
工廠待遇不錯,有吃有住。
他和同屋一個叫秦明的關係特別好,秦明也不嫌棄自己的出身。
可幹了兩個月工廠就開始拖欠工資,他初來乍到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就隻能和一堆人在那繼續靠。
靠來靠去,終於是把廠子給靠黃了。小半年的工資就這麼泡湯了。
他跟著一群人找到廠長家裏去,可人家早就卷鋪蓋走人了。無奈之下眾人的工資就這麼無疾而終了。
秦明坐在宿舍的小煙囪房裏,低頭歎氣,末了看餘浩仁一眼:“我決定不回去了,去投靠城裏的親戚。你呢,有什麼打算?”
餘浩仁哪有打算啊,他平時在廠裏是最老實的一個,這個時候也就隻能作罷,於是勉強的笑了笑:“我也不知道。”
最後餘浩仁一直在那個小煙囪房裏呆了三天,直到收購工廠的負責人來攆人。餘浩仁這才拎著行李滿大街的逛遊。
說實話他也不是不想回家,可是他現在兜裏就三十塊錢,根本買不起車票。
所以他沒辦法就隻能找了個銀行在那屋裏坐了一下午。
直到晚上十點多了的時候才被打掃衛生的大娘給趕了出來。
餘浩仁這個時候真覺得自己窮途末路無家可歸了,肚子偏偏還火上澆油的咕咕叫喚。
就當他絕望的要命的時候,知音姐姐如同黑暗裏的一把火照亮了餘浩仁前進的道路。
知音姐姐一頭烏黑亮麗的長發,身姿妖嬈,一雙將近十厘米的高跟鞋看的餘浩仁是一愣一愣的。
她走到餘浩仁麵前,笑容甜美:“小帥哥,這個點了你怎麼還坐這啊?不回家麼?”
知音姐姐下午來了兩趟銀行,早就注意到餘浩仁了。看他背著行李一臉雖樣,就知道他肯定是被人騙了。
餘浩仁搖搖頭,沒說話。
然後知音姐姐又問了餘浩仁是哪的人。餘浩仁滿臉寫著我是老實人就給說了。
“哎呦,這麼巧啊,我老家也是那裏的。”
聽她這麼一說,餘浩仁忽然抬頭,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看得知音姐姐是心花怒放。這樣水靈靈的小男孩現在可是不多了,如果是個雛,那今天晚上肯定能好好撈一筆。
“真的?”餘浩仁起身就拉住了知音姐姐的手,然後又覺得不太好鬆開抱歉的撓了撓頭,“啊,對不起,我是太激動了,你不知道,我來城裏不久,還被人騙了,所以能見到老鄉就像見了親人似的。”
兩個人站在路邊,不少人看了知音姐姐的穿著打扮不懷好意的望過來。
知音姐姐回味著剛剛餘浩仁的手感,下定決心今天晚上一定把他拿下。
餘浩仁這邊還傻嗬嗬的笑呢,那邊餘音姐姐就直接拉著他的胳膊:“說什麼對不起啊,咱都老鄉至於那麼生分麼?你要是不嫌棄的話叫我一聲蓮姐,我看你一個人不容易,要不然你就跟我那上班去得了,一個月五千塊錢,包吃包住。”
餘浩仁被蓮姐挽著身子一僵,然後聽到工資的時候嚇了一跳,五千?他在工廠上班一個月才不到一千。這都快趕上他半年工資了。
可隨後想了想他又低下頭:“我什麼也不會啊。”
蓮姐心想還真是個傻冒,笑臉盈盈的帶著餘浩仁上了車:“我們這活簡單,一學就會。”
餘浩仁也沒想那麼多,就覺得遇著好人了,以後一定要好好幹報答人家。
車子在一家夜總會門前停下,餘浩仁下車看了就有點懵。雖然他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但是看著這麼多層的樓和亮閃閃的霓虹燈,就覺得這肯定不是他這種窮酸相能來的。
不過看蓮姐大搖大擺的帶他進去,也不嫌自己的穿著丟人,他就真心覺得蓮姐是個好人。
蓮姐把餘浩仁安置在包房裏就出去講電話了。沒多大一會回來手裏就拿了件工作服讓餘浩仁換。
“咱們這下班一般都挺晚的……”蓮姐剛想說不過上班也晚待遇高之類的話,餘浩仁就一嘴接過了話茬:“你放心蓮姐,我不怕累,真的,晚點沒事,別人都能幹,我肯定也行。”
蓮姐看這個餘浩仁乖巧懂事,還真就有點於心不忍了。可是電話都聯係好了,一會人來了自己上哪變個處男出來?所以就隻能說了。
“那個,等會你幫我把這個東西拿給一八八的客人。”蓮姐拿了一罐啤酒,這都是這的老規矩了,酒裏摻了什麼自然不用多說。隻是她看著餘浩仁就真就這麼高高興興的上樓了總覺得心裏不得勁。
餘浩仁從來都沒覺得自己運氣這麼好過,在最落魄的時候遇到了這麼好的人。所以二話不說就上樓了。
等敲開房屋門的時候就看到一個中年男人正穿著浴袍,一臉笑容的站在門口打量自己。
餘浩仁被他瞅的挺不好意思,就想把啤酒給他離開。
可那人直接進屋裏了,餘浩仁無奈就隻好跟著進去。
把酒放在桌子上,他就要走。可剛邁開步子,就聽身後的人問自己以前做沒做過。
餘浩仁一愣:“做什麼?”隨後覺得可能是服務員,然後急忙笑著說自己沒做過。
他這一笑,中年男人更心動了,咽了口口水,這個錢自己真是沒白花。
而此時此刻,夜總會的另一邊,宋懷仁那一群人正玩的起勁。
宋懷仁是個官二代。父親是市委書記,母親是中央電視台主持人。本來挺好的基因,到了宋懷仁這就變味了。
他們一起的這一幫子人各個身份都得拎出來說,一群富二代官二代湊到一起,而且都屬於那種不務正業的,就玩開了。
每天晚上在夜總會叫上幾個能玩得起來的少爺,都喝到吐為止。
今天也不例外,宋懷仁這喝得五迷三道的,不知道被誰往包房裏送呢。躺到床上就睡著了。
可沒睡多大一會呢,他就覺得反胃想吐,可剛準備去洗手間呢,就恍惚看到有人急匆匆推門進來了。
一個小男生,長的還挺好看的。靠在門上正大口喘著氣呢。
宋懷仁用腳指頭想都知道肯定又是老鴇子騙來的雛,沒想到這麼好的事讓自己攤上了,有人投懷送抱,自己也沒道理不要。
可是他實在難受的慌,就鑽室內衛生間裏了。心想等會出來他要是還沒走,自己說什麼也得把他幹了。
餘浩仁從來都不知道男人也能喜歡男人,所以他現在知道了,就特別害怕。而且剛剛那個中年男人撲上來的時候還舔了自己一口,真是怎麼想怎麼惡心。
而且讓他沒想到的是,自己又被騙了,虧自己那麼相信她。
他匆忙從包房裏逃出來偏偏逃進死胡同裏,然後一推房門就這麼給推開了。他當時也沒想那麼多,就這麼急急的給闖進來了。
進來之後他就一直靠著門喘氣,怎麼想怎麼覺得後怕。他甚至沒來得及看這個屋裏有沒有人,就聽到一陣忐忑的敲門聲。
可門外的人不是那個老色鬼,而是喊著我是警察,開門。
餘浩仁也夠笨的了,沒想過外麵的人是不是真是警察就把門打開了。他隻覺得自己有救了,卻不知道這就是他噩運的開始。
一共來了四個警察,進門直接亮了證件。餘浩仁看了就安心多了。可沒想到其中一個警察進了屋就說:“有人舉報這裏發生迷。奸案,為了協助調查,麻煩你跟我們走一趟。”
說著,還走到床邊。
餘浩仁這才看清這屋裏就一個女人。
警察將床上的女人叫醒,那女的醒了之後就一個勁的哭,說自己什麼都不知道。
餘浩仁看著也怪可憐的,就跟著去了警局。
可他把前因後果都說了個遍,就是沒人相信他的話。偏偏還認定了自己就是犯人。
這下餘浩仁真慌了,自己可以吃不飽,可以睡大街,可是這強,奸。犯的罪名怎麼了得啊?那是要被人瞧不起背負一輩子罵名的。
他怎麼也想不明白,自己隻不過是碰巧進了那屋子,怎麼就這麼倒黴成了犯罪分子了呢?
宋懷仁那邊也是一團糟。他剛覺得吐完清醒一點了,就聽到了外麵的動靜。
他醒來的時候真不知道床上還有個女的,這麼一想,媽的,自己這是被人下了套了。
等外麵沒動靜了,他才想起來剛才屋裏進來一小子,看來這是把那小子當成自己,給別人背了黑鍋了。
他宋懷仁長這麼大還沒被人這麼陷害過,這個時候就想要是找出來是誰肯定先打斷他一條腿。可同時他也慶幸自己運氣好,一想他老爸剛升職肯定不少人眼紅,他兒子能不被人整麼?可整來整去,也沒整著自己。
不過這事也給自己提了個醒,以後不能什麼人都一起瞎胡混。
他看了看表,已經淩晨四點了,這個時候就是給許敬弦打電話問昨天的事情他也睡著了,他就直接到公安局去了。
他怕替自己被黑鍋的那小子看到自己把自己給供出去,那不就壞菜了麼?所以就編個瞎話做了偽證就說看到那小子和那個女的在一起。
本來警方這邊受到上麵的壓力看餘浩仁太倔死活不肯承認還挺鬧心,可這回來了個證人二話不說把人給收監了。
餘浩仁這邊還挺納悶呢,就聽說有人給自己舉報了。可自己什麼都沒做誰舉報的舉報的什麼啊?他真是覺得自己太倒黴了。
第二天宋懷仁睡醒了就給許敬弦打了個電話。許敬弦說昨晚他也喝多了不記得了。
宋懷仁就把事情給他說了。
許敬弦那邊倒是沒說什麼,官場上的勾心鬥角那是常有的事,你既然頭頂官二代光環自然就要付出代價。不過宋懷仁說有人替他頂了罪的時候他還真有點意外,就問:“該不會是什麼愛你愛到死去活來的小鴨子把罪給你頂了吧?”
宋懷仁這邊打了個哈欠,真沒多在乎這事,就說:“啊,我不認識,就是誤闖進來的一小子,白瞎了,長的還挺漂亮的。對了,你要是看到他幫我給他說說情,畢竟人家也是為了我進去的。”
他把自己裝的像個人似的愣是沒說自己做偽證的事。
許敬弦那邊沒好意思說你也就這點能夠稱得上良心的東西了,就匆匆掛了電話。
許敬弦他爸是市公安局局長,所以這說好話的事也不難辦。
可是他以什麼身份說話?而且說的話還不能讓他爸知道。
所以他也就像模像樣的給個獄警長打了個電話,沒說太多好話,就是讓新進來的那小子別在裏麵給人欺負了就行。
獄警長接到許敬弦的電話有點受寵若驚,於是連忙答應了。
餘浩仁的事情一審,就被判了三年。
那女方家裏還挺不滿意的,哭著鬧著要餘浩仁賠錢。可是餘浩仁窮的就剩自己了,哪還有錢啊。
所以餘浩仁就這麼不明不白的蹲了監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