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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是一個不堪入目的人。不是因為人醜，而是因為肮髒。
    肮髒死了，像隻惡心的蟑螂。
    所以，顧問看他的眼神才那麼鄙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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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奢求顧問愛上他，他隻是希望他們能向原來一樣。
    一起工作，還會組隊去玩魔獸；一起去食堂吃午飯，抱怨著挑出裏麵的花椒；一起打麻將，雖然他總是輸多贏少……
    對了，他叫葉銘豪，顧問喜歡叫他野棉花，說他的性子軟的就像棉花一樣，卻又出奇的堅強。
    3
    其實酒後亂性是個不錯的選擇，但是在醒來後，麵對著顧問惡心的表情，他是真的慌了。“你沒醉！”顧問穿著衣服這麼說著。
    齷齪的思想被看出來了……葉銘豪的臉色蒼白，低著頭，都不敢看顧問的眼睛。“……你以後還是離我遠點吧。你被辭了。”
    這是顧問走之前說的最後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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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想起這些的時候，葉銘豪的神經已經有點紊亂了。
    他不知道這裏是哪，很黑，手上的粗麻繩勒的他生疼……什麼都看不到，眼前卻仿佛出現了顧問的臉。
    溫柔的，鄙夷的，微笑的，憤怒的，憂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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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憂傷的顧問啊。
    第一次遇見顧問是剛剛去麵試的時候。三流大學畢業的他，本不怎麼奢望找到一個好工作，當時選擇來到顧問的公司，也隻是抱著混日子的想法。
    二十多人的小公司，前途有限。
    但他就是個社會渣滓，沒被浸豬籠已經是好的了，所以也就欣欣然接受了。
    創業是很艱難的。所以，他才越來越心疼顧問緊鎖著的雙眉吧。
    6
    他知道他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即使他們都是那麼的年輕。
    7
    公司最初的運轉很是艱難，應酬是必不可少的，花紅酒綠，一切都是葉銘豪曾深深愛過的東西。
    但是看見顧問在其中掙紮，他卻很是疼惜。“我來吧。”第一次交集是幫顧問擋酒。
    他幫了他一次又一次。
    小小的野棉花付出了很多，隻是因為希望不再看見顧問眉宇間的憂愁。
    8
    野棉花是一種花。
    《湖南藥物誌》：“苦辛，有大毒。“
    9
    他一廂情願的以為自己是幹淨的。在無數個寂靜的深夜，他摟著別人的脖子，想著的卻是另一個人。
    顧問。
    漸漸的，有條傳聞流傳開了。XX公司有個業務員很耐操，隻要你給他想要的業務。
    那個耐操的業務員就是他。
    10
    很多人，男人，女人，老人，年輕人。
    他是這個公司最優秀的業務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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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會在洗澡的時候透過鏡子看著自己。
    上天什麼都沒給他，關掉了所有的窗戶，卻開了一扇門。
    那扇門的名字，叫容顏。
    他是妓女。有時候他會看著鏡子裏的自己這麼說。
    騰騰的水蒸氣氤氳，模糊他傷痕累累的身體。
    “你真下賤。”
    “對，我是最下賤的賤人。”
    這是顧問和他的一段對話，一次一次讓他血肉模糊的心開始抽搐。
    12
    如果我死了你會想我嗎？
    酒後亂性以後，被辭退的他並沒有放棄。
    因為愛情。他鍥而不舍想追求的虛無的愛情。
    有時候他會想，他算什麼？
    一個可以隨便轉讓的床伴嗎？
    重操舊業，身份變了，目的卻是相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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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我死了你會想我嗎？
    被捆綁的太久的身體有些麻木，一片黑漆漆的沒有光。
    在這個冰冷的地方。偶爾還能聽到海潮。
    有腳步聲。嗒嗒嗒。
    14
    他想起不久前顧問對他說的話。
    那時候他滿心歡喜的做著飯，因為那天是顧問的生日。
    我親愛的顧問啊，你怎麼就讓我這麼喜歡你呢。
    因為……你擁有我丟失一切的東西吧。
    美好的家庭，有名的大學，溫暖的笑容……
    他很久都沒看見顧問笑過了。
    顧問，我最愛的顧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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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居然還沒死。”是一個女孩的聲音，驚呼著，似乎很是奇跡。
    都六天了，無水無米，他居然沒渴死。
    嘴唇已經幹的裂開，肚子裏的饑餓早就沒有了，沒有食物來源，饑餓已經被逐步習慣，該為內消耗脂肪。
    原本就長的瘦，現在更像一堆骨頭。
    “哼。”他聽見那個女孩不屑、鄙夷的聲音，“馬上就要漲潮了，祝你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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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祝你好運……
    他的運氣一直不好，索性唯一的特點就是命硬。
    他的母親會拿染得鮮紅的指甲狠狠掐著他的臉，罵他是個賠錢貨。
    有時候還會被無緣無故的抽一頓，隻因為他的母親又在外邊受了氣。
    “嗚嗚……媽媽，別打了。”“草，你讓我發泄下會死啊。”
    不過有時候，媽媽會突然想起這是她的兒子。
    然後就特別的溫柔。
    反反複複，就像顧問一樣。
    顧問曾經一次又一次掐著他的脖子，質問他。
    “是不是你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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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資料泄露了。很重要的客戶資料。
    顧問興衝衝地回家，質問他，是不是你幹的。
    顧問，我怎麼舍得害你呢。
    “是不是你幹的？”
    一次又一次的逼問，仿佛他就是那個商業探子。
    因為顧問實在想不出，公司裏有機會接近那些資料的哪個會泄露出去。
    隻有他。葉銘豪。
    活該被人汙蔑，卻連個解釋都讓人打斷。
    “是我。”
    顧問的力氣很大，幾乎掐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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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習慣是最可怕的東西。
    顧問開始脾氣暴躁，隻是針對他。
    他卻舍不得走。
    耳邊是王菲和陳奕迅合唱的《因為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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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問生日那天，他等了很久。
    十一點半，顧問回來了。卻連看都沒看他準備的飯菜一眼。
    他一個人中規中矩的坐在餐桌上，吃掉了殘羹冷飯。
    剩下的都倒掉了。
    被當做垃圾，倒掉了。
    顧問的心一定是冰做的。
    可他不是火。
    也許，顧問隻是太累了。
    隻是葉銘豪也很累了。
    僅此。
    20
    海水開始漲潮。
    葉銘豪的褲腿都開始被海水淹沒。
    一波又一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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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日的第二天，顧問讓他滾。
    他要結婚了。
    另一個人他認識，某企業老板的女兒。
    那個企業老板，他也認識。
    某次上床的對象。
    他記得他肮髒的目光像看著一件寶貝一樣看著他。
    “借我玩幾天。”
    “成交。”顧問說道。
    22
    如果我死了你會想我嗎？
    我知道你不會，你隻是巴不得我死掉而已。
    他想他知道剛才那個女人是誰了。
    無父無母，製造一場意外死亡，再簡單不過。
    嗆人的海水湧入他的口鼻，鹹鹹的，卻讓他的唇得到了些許滋潤。
    很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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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我死了你會想我嗎？
    顧問。
    這就是整個故事了，一個無疾而終的故事。
    葉銘豪，不堪入目的他。
    永遠入不了顧問高貴的眼，這就是整個故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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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靈感突發，寫了篇無疾而終的短文故事。】
    【沒什麼文字功底，寫出來的一點都不虐來著。】
    【⊙﹏⊙b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