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6.媽媽說過,不要給陌生人開門。好孩子要聽媽媽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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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其他沒人要的玩家組隊玩,這種同是天涯淪落人的惺惺相惜,不禁讓眾將士扼腕哀歎,相見恨晚,於是,我的生命又有了希望,我不是一個人在戰鬥。走不出廢柴的莫比烏斯環(就是那個無窮的符號)的人不僅僅是我一個人!
“咚咚咚”有人在敲門,估計是筱槐回來了,然後沒帶鑰匙。我趁遊戲裏空閑著馬上衝出房間去開門。
“哢噠,吱————…-…呯!”爽快利落的把門摔上,趕緊的!見鬼了,吳啟航站在門外,我能不能不要再一天之內把這對夫婦都見完啊!
“咚咚咚!”還是那聲音,並且還比上次急促了,我感謝他沒在門外大喊大叫。不過這遊戲也玩不下去了,心裏頭在想著怎麼虐殺吳啟航,手指在鍵盤上亂拍,眼前光芒一閃,頻幕瞬間黑白,我死了。
“呯呯呯!”現在已經從敲門演變成砸門了,我期待著某人被鄰居“請”下樓的結局。“嗡——”手機也開始震動,我心涼,所以人靜。
人物死了怎麼辦?跑屍啊,又不是在現實,死了就是死了。重新上戰場,我還是那個手刃敵人的戰士,盾牌,利劍攻無不克,我表示很滿足。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於此同時彼端由狂暴的砸門又重回了耐心敲門,不疾不徐,和風細雨,連綿不絕,敲出一種禪的意境。天殺的挨千刀!你和尚敲木魚呐這是,沒玩沒了!
在“咚,咚,咚,咚,咚,咚……”的背景音下,我的手機附和地震動著。蚊子,蒼蠅發出的聲音雖然不大,卻讓人十分心煩。但是我現在情願有一隻蚊子和一直蒼蠅在我耳廓那設茶座論道。鄰居老爺爺老奶奶快點出來吧,把這個擾民的混蛋帶走!
“呲……”電腦就這樣世界末日那般黑屏了,搞什麼?電源線鬆掉了嗎?我動了一下線的接口,很好,電源提示燈又亮了。
這次頻幕上迎接我的不是遊戲界麵,“讓我進去!”就這點內容占領了我的視野,亂拍鍵盤無任何響應。屏幕無任何圖標和任務欄,好小子!就這點時間能在門外放病毒了呀!“咚,咚,咚……”見鬼的敲門聲還在響,“嗡——”手機震動的聲音。我實在是忍無可忍,趁現在遊戲裏是真的有空了,衝到彼端!
我對此批評:“你夠了的啊!到死了都不放過我!都倆月了我都沒能滿級還這樣折騰,你對得起我嗎?”
哢噠地開了門,我為什麼要怕一個有老婆的男人呢?
“呼!”一開門好像把風伯的口袋打開一樣,被勁風迷了眼。
哎,這奇怪的……還秋天呢就刮西北風了,在這南方熱帶我還被喂了滿嘴的冰碴。不對!這是單元房,下個鵝毛大雪也不可能飄到門口來啊!
“咯咯咯……”門前這位小姐一定聽到我上下牙齒打架的聲音了,這能不讓人齒寒嗎?一個蒼白的女人,麵上還附著著一層薄霜。她每哈一口氣都變成雪末紛紛揚揚撒在地上。那雙死人眼定定瞪著我。
這不是活人!我一定是見鬼了,這個時候我倒很希望吳啟航站在門外。起碼吳XX還是個活人。
“你……”
啊!!她開口說話了,我兩條腿抖得更是不聽使喚。“您,您這是走,走錯了,我們這,則裏補提供,工,死人的服務。”我拚了老命才把話說得不那麼讓人難以理解,別和我說死人和活人說的話不同,她前麵的“你”的發音在死者的語言中是“殺”之類的意思。
“你能幫我一個忙嗎?”冰冷堅硬如同寒冰的聲音沒有感情的起伏,我從那層聳動的地方判斷她說話也是要動嘴的。
雖然說是失業啦,但我對生活可是還沒有失去希望的,“我可以不幫嗎?”
我隻是征求意見!我隻是征求意見,姐姐!你不要把我的手變成超市裏的冷凍雞爪嘛!我怕你了。其實我不應該恐懼的呀,她這個樣子就像是魔獸裏邊的天使姐姐,死的時候總會見到的,特親切。啊呸!死什麼死,我還年輕。
“這個,這個,我幫,您看這個。”我瞟了一眼從我手臂向上不斷蔓延的冰殼,希望我能在變成冰工廠之前得到天使姐姐的拯救。盡管這個天使姐姐沒有遊戲裏麵那個穿繃帶裝的性感,不過那模模糊糊的麵孔倒是異曲同工,說的話也比遊戲裏麵的清楚,起碼我能聽得懂了。
“哢哢哢。”緊裹著手臂的冰裂開,我知道這個姐姐大發慈悲了,“謝謝,謝謝!請問怎麼稱呼您呢?”雖然我剛開始就把她判定為鬼,但我真的不能確定她是什麼,萬一叫錯了,她一生氣把我變成“不是人”,那就虧大了。
“呼!”又他媽一陣西北風掀得我人仰馬翻,夠了啊,我都快被吹成傻X啦!等我回過神來,發現就那麼呼地來到了臥室。不過這位大姐你到底是什麼?
她自顧自大喇喇地坐在我的床上,落落大方,好像我是客人。說是我的房間,是因為那些擺設都是我所熟悉的,但是我不記得什麼時候我把日光燈的顏色弄成幽幽的藍了。電腦上依舊是一堆的“讓我進去……”
“怎麼稱呼您哪?”我繼續問道。
“……”她還是不說。又不是問您老的年齡。
我隻能直奔主題:“您要我幫什麼忙呢?”
她用那宛如冰塊碎裂的聲音說:“把我吃掉。”平地一聲雷,冬雷陣陣夏雨雪,七個隆咚鏘咚鏘!
要說起“把我吃掉。”這句話,我首先會很不純潔地想到OOXX前戲的那種對白。一下幾例……
萌妹子羞:“把我吃掉吧!”
我驚:“你站著別動,我去找別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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萌正太:“把我吃掉吧!”
我羞:“這個,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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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啟航詭異:“把我吃掉。”
我==:“#@##¥@##@==滾!”
總之一瞬間就想到這麼多,我難道要和一個……嗯……那啥?不可能!然後才想到“口感嘎嘣脆。”這句話。
正常的吃貌似才是正確的,但是我不是那勇猛的食物鏈頂端的男人,不會對著鏡頭YOHO!一聲吼,然後:“大家好,我是貝……”就算我把那位爺請來,他麵對這個……東西也下不了口吧!更何況我一個屁民!
大姐,你別以為包了層冰殼我就能把你當做冰工廠!我透過那些毛玻璃一樣的冰霜看到您那皮膚是死灰色的吧?就算您長得秀色可餐我也不吃女人啊。退個一萬步吧,您突然變了性,我還是吃不下人形的“活”物的呀!
“吃,吃……吃?!”
“是!”
“整個?”
“是!”
霎時間我就腿軟:“別啊!大姐。”
“我可以變成別的東西方便你下口。”雖然我仿佛還是聽到冰裂的哢哢哢,不過居然能從那話中聽出一些誠懇。
“好吧!您變。”我顫抖,“變成普通一點的東西就好,別再嚇我了。”
沒等我安撫我抗議的心髒,刷地一聲那位就垮成地上的一灘雪,一個小巧的甜筒亭亭玉立在一堆白雪中。
還挺普通,樓下小賣部花個兩塊就能買一個,這個時候我不禁惋惜,要是變個哈根達斯該多好啊!那種死貴死貴的冰淇淋吳啟航隻請我吃過一次,也許是心理作用,畢竟很貴,我覺得那是世界上最美味的東西。雖然現在想起那時候的事總會忍不住“啊呸!”,但是那些美好的東西都還存在心裏的某個充滿機關的隱秘角落,當夜深人靜的時候會拿出來感慨一下:“哦呀哦呀!那個時候我……”盡管沒人理你,偷著樂慢慢就睡著了。
“噶吃¬¬——”我不得不承認這個甜筒果然脆,奶油那部分也跟冰塊似的,而且沒味道。從前聽老人講,死人吃的東西都是沒味道的。我隻是直覺這冰女人不是活物,原來死人也是沒有味道的嗎?
我忍受著牙疼的折磨,老鼠一樣把那塊萬惡的冰塊啃食幹淨。在吃的同時,我也忘記了恐懼。
吞下最後一塊冰水混合物,我砸吧著嘴,口腔都被凍麻了。四周的溫度似乎開始升高,我似乎回到了人間,聽到一陣很奇妙的類似於轟隆隆的打雷聲的巨響從門口傳來。我重新走到臥室外,發現那房門被撼動,好像外麵有一頭怪獸在撞門。
能弄出這種轟隆隆音效的人我見過,還熟識,吳啟航就是一個。遙想當年大學寢室他就是這樣叫我起床的。
在那連綿不斷的轟隆隆中,我還能隱約聽到夾雜在其中吳XX很欠抽的叫喊:“快開門!祝願你給我開門!聽到沒有……”
我很奇怪,都到這個地步了這樓上樓下的居然還巋然不動安如山,居然沒人把這個瘋子攆走?
“來了來了。”“轟隆隆——”外邊依舊山崩地裂,我的聲音肯定被噪音蓋過。
輕輕拉開縮,那門就砰地照我的麵門飛速拍來。Ouch!鼻梁,和門牙,斷了!好多星星,腦袋被灌了醋。一瞬間咱突然想到《水滸》裏被選進中學課本的那段魯提轄拳打鎮關西,我似個開彩帛鋪的,紅的、黑的、紫的都綻將出來。Oop~!腦中好似全堂水陸的道場,磬兒、鈸兒、鐃兒一齊響!
我被PIA得向後飛去,迎頭撞上那個牆角,哦喲!差點沒昏死過去哦,現在的小夥子怎麼這麼急躁?
“祝願!“聽聽,多撕心裂肺的淒慘,我都以為我真的成鄭屠死翹翹了。
勉強睜開眼睛,看到的吳啟航像被風驚動的倒影那樣搖擺不定,這個時候我想我是很開心的,因為這人還關心我。難道說我就是傳說中的賤人嗎?吳啟航拿筷子攪一溜麥芽糖我就傻逼逼地搖頭擺尾跟上前了。他是個惡作劇的小孩,甩著那條韌性極好的麥芽糖,糖在陽光下金光閃爍,在焦急的矮小同伴眼前飛來踱去,那個衰仔隻有一溜鼻涕蟲被強烈的氣流吹得和糖一樣甩啊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