濁酒一杯家萬裏 第四章 命懸一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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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那猛虎直起碩大的身軀,揚起肉掌就要對著攤在地上毫無一絲力氣的離薑拍下去,旁邊的蘇玉突然大喝一聲:“主子,主子。”
遂立馬拿起剛剛被白虎甩下來的匕首,上麵沾著老虎猩紅稠膩的鮮血,蘇玉一個躍身來到猛虎身後,當下什麼也不想,拿著匕首對著那韌性十足的白虎皮一通亂刺,試圖轉移那白虎注意力。
可是蘇玉不知道的是,剛剛離薑賜的那一擊,是配合離薑貼身藏著帶有腐蝕性的劇毒,那虎少說有百年,若是被人隨便一賜就斃命,太陰國何其要派出三千兵衛圍剿。
蘇玉殺紅了眼,那猛虎置若未聞,一個揚掌就是拍在離薑胸脯,發出一聲悶響,伴隨著肋骨的碎裂聲,離薑又被拍開幾米之外,離薑隻覺的那厚實的肉掌打在自己胸前,好似把整個胸腔貫穿了般,離薑全身動都不能動,吐出的血順著嘴角不住的湧出,染紅了大片地麵。
那白虎還覺不夠,又要撲向離薑,張大血口,獠牙外翻,一身虎嘯一擊待發。白虎躬身躍起,速度之快,離薑閉起了雙眼渾身疼痛讓他實在無力,隻能硬生生的受著。
而這時一抹青光閃過,離薑隻聽著那虎嘯離自己甚是接近,但又感覺不到絲毫疼痛,遂睜開眼,看到那溫潤的少年,用自己纖小的身軀,兩支手肘支在自己身側,滿身鮮血,臉色慘白,吐息微弱,但那瞳仁幽亮,目光深邃,沾著血的秀發輕柔的落在離薑的脖子上,他嘴角噤著笑意,一如初見般溫雅,那少年妄想開口,確直直發不出絲毫聲響。
那蒼白如紙的薄唇,一張一合,看著離薑的眼神是那般的炙熱撩人。
他說:你沒事,真好!
你沒事,真好!
“阿九,你有沒有怎麼樣,童乞說你三個月潛伏南樓才把北晏打個措手不及,你怎能那般冒險,你就那般不知我會擔心麼?”
“不過,你沒事,真好!”
帝月當初的話尤記再耳,那個說著:‘你沒事,真好。’的男子如眼前的少年同樣目光幽深,炙熱如金,夾渣著無奈和寵溺,包圍了原來的九玄整整二十一個年華。
蘇玉抵住了那猛虎的一擊,身子乏力,摔倒再一邊,離薑撇見那蘇玉玄青的宮服被猛虎撕裂四道爪痕,皮肉外翻,血肉模糊。
離薑感覺隻覺呼吸困難,胸腔因為那次重擊每次呼吸都轟鳴不覺,氣息亂竄,那猛虎看那蘇玉倒下,又準備擊向離薑……
“其實你不知道,天賦異稟之人百年難得見,哪裏會有人去當你是怪物?”
“人的靈魂最為強大,若不守天地規則,強行毀滅,即使五道輪回都必受折磨。”
天賦異稟,靈魂強大,百年難得,強行毀滅!
離薑此刻直覺全身處在萬蟻啃咬之中,全身酥麻炙熱,手腳像被千年玄鐵固定在周身,寒冷徹骨,全身無力,隻得享受這萬般酷刑。
而那白虎一聲虎嘯,像是驚到什麼似的揚起的肉掌不見落下,六尺長的虎直身立在空中,樣子滑稽至極,那白虎終究是通慧過人,感覺周遭氣勢不穩,對著九玄一個吼叫後就躬身匍匐在地上後退,幽深的青綠雙眼直勾勾的盯著躺在一旁的離薑。
離薑知道,這如撕裂靈魂的痛苦他一輩子忘不掉,那時的他身處一片黑暗,甚至感覺自己僅有那精神力,而當唯一一次精神力消逝的時候,;離薑便來到了這坐身體裏。
離薑直覺一陣疼痛加劇,如狂風猛獸之勢壓到自己周遭,但是源源不斷的力氣又充盈全身,離薑試圖拜托這種力氣,確時時無力。
他原來以為來到這個身體裏,可以和正常人一般生活,即使這身子羸弱了些,但是他不圖皇圖霸業,不圖保家衛國,不圖功名利祿,隻想平平常常度過一生。
雖然知道自己穿越後有百般的不願,但是也很快的適應,而這源源不斷的力量,確相伴他兩世為人,又怎能不恨。
“九聖子他是怪物,他身體能冒火,殿下怎麼能和他玩呢?”
“將軍…。。將軍是怪物,是鬼子,你們難道要做怪物的手下麼?”
“帝月,王帝畢竟不是凡人,這天下本就是你倆合打下來的,若是這外人一造搖,對你名聲也不好,王帝是馳騰沙場的將軍,將軍可以打天下,而帝王則關乎天下萬民,有他輔佐,你必定可以享譽千秋啊。”
離薑試著調動體內那股現在難以駕馭的靈氣,感知周身源源不絕的力量在體內歡騰的跳動,費力的站起身,看了看躺在一旁蘇玉,撕下半截衣袖,蓋在那目光震驚的雙眸。
“我不是你主子,我不清楚你為何要為我受傷,即使你為我擋了,我還是會死不是麼?”
離薑起身,眸中紅光乍現,血色的瞳孔看的那猛虎匍匐在地上一動不敢動,原本的虎嘯瞬時間逆轉開來,然而隻有離薑知道,若是猛虎現在在他力量初成這一刻與他相搏,自己最終還是隻能讓那孽畜逞果腹之饑!
離薑調動開自己周身最為強大的靈氣,隻見那骨節分明的手掌陡然冒出一團烈火,那烈火呈鮮紅,周身泛著藍光,卻僅僅隻有半個手掌那般大小,氣勢凶險,眼看那團烈火漸熄漸若滅。
離薑暗運一口氣,頃自雙目緊閉,氣息突然急促,近似喘息。
隻是緊接著那火球越聚越大,正待一舉爆發之勢,那猛虎極近嗚咽,虎身不住在原地跳躍,又不敢期身上前,離薑凝聚火球,陡然雙目圓睜,一個火球自掌心發出,呈排山倒海之勢直擊白虎麵門。
那白虎千鈞一發妄圖躍身逃竄,但須知身在半空毫無借力之物破綻最是繁多,離薑一擊不重也不氣餒,反而顯得愈戰愈勇。
白虎發出一聲怒吼,再也不顧讓它為之膽寒的人類,就要撲身上前。
但它快,離薑更快!
離薑一個縱身,再次騎在虎背上,左手死死揪住老虎頭上的虎皮,右手再次引發半個拳頭大小的火球對準那被劇毒腐蝕的死穴又是一個衝擊。
那虎許是被打中死穴,立馬趴在地上不能動彈,白色的虎皮在烈火中燒的啪啪作響,泛著濃烈的燒焦味,那原本生氣勃勃的虎威奄奄一息的搭在地上,虎口大開,不住的喘氣,但已是進氣多,出氣少。
離薑也並不好受,那先前第一個火球本就是虛張聲勢,但連發兩擊這身子哪能承受的住,但是他強撐著走到白虎身邊道:
“若是你死了那九皇子怕是又要找蘇玉麻煩,我今天饒你一命,你可聽明白了?”離薑目光狠戾,那白虎本就是通靈氣之瑞獸,自是聽懂離薑要饒它不死,虛弱的吼了一聲,算是答應。
離薑就地坐下,躺在白虎那柔軟但泛著腥氣的虎身上,那虎自是認主,挪動了個舒服的姿勢給九玄躺下。
蘇玉被離薑蒙著眼睛,但是確能感知周遭發生的一切,那去“我不是你主子。”讓蘇玉當時心中一震,他不知道主子身上發生,為什麼突然會武功?為什麼會突然在身上藏有匕首還躲得過侍衛勘察,為什麼這空氣裏有肉質燒焦的氣味,為什麼自己現在動不了。
身體仿佛被大力的碾壓般,後背灼人的疼痛,而且又被蒙住了雙眼,那痛顯得更加清晰。
蘇玉感覺到離薑對著白虎說了句話,便突然沒了聲音,連那虎嘯聲都停止了,心下不由不安起來,而試圖動一動手腳,那手腳又似千金重石般移挪不動。
但是沒過一會,他聽見鐵門的外麵傳來鑰匙插入鎖匙的聲響,一個人步態輕盈,若不是蘇玉眼睛被蒙上,全身心放在耳朵上感覺動了周遭氣息的波動,怕也是發現不了。
那人先是走到那白虎的一側,看到離薑就這樣躺在那白虎的身上,但那白虎立馬感知到來人,睜開綠眸虎眼,瞪著來人,用身軀把九玄微微檔住,正要大吼,隻聽那人微微喃喃道:“你這畜生既然也會認主,這個翔淩長公主確實不一般,你若大叫,我便叫人現在把他殺了,左右你們元氣大傷。”
說話人似是一個清冷孤傲的少年,語氣中聽不出一絲殺氣,倒是那句‘這個翔淩長公主確實不一般’說的頗有絲讚譽!
那白虎聽著來人說話,便真的噤了聲,隻是那綠眸依舊注視著來人,不敢有絲毫分神。
但是那少年笑了笑,看著白虎這樣子委實有點搞笑,當下也並不多待,再次看了看離薑便姿態翩然的負手離去。
隻是離開之時,“好心”的解開了蘇玉蒙在眼睛上的那半截衣袖。
蘇玉直覺眼前一亮,還未看青來人,那沉重的大門便又再次吱呀呀的關上了。
蘇玉這才打量戰後打鬥過的房間。
鮮血四濺,地板處危危泛黑,那白虎上躺著自己急切盼望看到的人,那人一身布錦被撕的粉碎,露出裏麵粗布的裏衣,易過容得小臉似乎嘴角還幹涸這從肺腔吐出來的鮮血,整個衣襟都是,雙肩處也是皮肉外翻,無一處完好,看著那人躺在白虎身上,雖是好奇,但終究多是知道他無事的淡然。
仿佛鬆了口氣般,一時精神力極度放鬆,蘇玉陷入了徹底的黑暗,但是確又實實在在聽到那鎖匙轉動的開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