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危機四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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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危機四伏。
準備好刀叉和餐具,勒姆走到二樓敲了敲小書房的門。裏麵久違的歡聲笑語讓他有些遺憾,畢竟再過不久,小貝亞就要孤單一陣子了。
聽到敲門聲,珀爾連忙打開門,對門外的老人展開笑容:“我聞到了久違的香氣。是晚飯做好了嗎?”
勒姆被這燦爛陽光的微笑晃了一下:“一切都是你最喜歡的。毫無疑問,我總是知道什麼樣的口味最能討克萊斯特家的小少爺歡心。”
正拉著小貝亞大踏步向前的的珀爾聞言一頓,詫異地轉頭看著勒姆。在理解了他臉上別有深意的笑容後,才塌下肩膀呼了口氣:“對您,我始終如一的信任。”
在貝亞的歡呼聲中,三人陸續入座。望著桌上排列整齊的近十道飯菜,珀爾突然覺得喉嚨澀了一下。這種純粹而沒有要求的溫暖已經很久沒有體會到了。他現在就像一株長在常年寒冬地方的小草,接觸到和煦陽光的日子微乎其微。所有的幸福加起來也不過塵埃大小。更重要的是,沒有自由。他隻能順著泥土中那一點點點點的水分找尋可以生長的地方,找到機會,破土而出。然而結果也並不一定是美好的。
喝了一口還冒著熱氣的濃湯,珀爾被突如其來的香甜刺激的哽了一下。那熱騰騰的湯汁順著食管下滑,有一種說不出的美好。一瞬間,簡直幸福的想要落淚。
“如果你想擁有自己的一片天地。我想,還是謹慎些比較好。”見珀爾和貝亞默契的同時看向自己,老勒姆掩嘴咳了兩聲,“我是說。他絕不是好糊弄的。要知道,這樣一位智慧與魔法並存的魔王,得到什麼摧毀什麼,從來不費吹灰之力。”
珀爾低下頭去,輕輕咬了一口叉子上的鮭魚排。一想到這些,就會覺得什麼樣的美味都是苦澀的。難以下咽,卻不得不吃。
“不能坦白嗎?也許克萊斯特叔叔會原諒你的。”,小貝亞用手背擦擦嘴,疑惑地看著兩個大人。
微笑著摸摸貝亞的一頭金發,勒姆別有深意的說:“與其請求別人的原諒,不如自己找到解決的方法。就算失敗了,也不會有所遺憾了。是嗎,我親愛的珀爾小少爺?”
一口氣將精致小碗裏的濃湯喝光,珀爾癟癟嘴:“勒姆爺爺,您總是刺激我。這可是我最最最討厭的稱呼了。”
“隻是激勵一下你而已,希望我沒有用錯方法。當然,我會滿足你所有需求的。算是,”勒姆起身攬住貝亞,“算是你讓他的童年沒有缺少樂趣的回報。”
臨走前小貝亞抱著珀爾哭的抽噎,他生怕再也見不到這感情極其深厚的小玩伴。接連數句留戀的話都在看到珀爾身後恭敬管家時噎了回去,他始終做不到在其他人麵前耍小性子,隻是一遍一遍地把眼淚蹭在珀爾幹淨整齊的格子衣服上,連手都不舍得鬆開。
總歸要走的。珀爾半攬著把他抱起來,親昵得蹭著小少年光滑的臉蛋:“還有生活。”他隻靜靜的說了一句,貝亞就乖乖地鬆手站定了。稚嫩的臉上雖然不解,但還有堅定。
坐上克萊斯家豪華氣派的馬車後,珀爾後知後覺般鬆了口氣。幸好克萊斯特沒有隨時監聽他談話的癖好,不然這一切,真不知道會怎樣了。這也算是他唯一的一點自由吧。這段日子裏,如此足夠。接下來,是要好好計劃了。
回到克萊斯堡的路程並不遙遠,以至於在珀爾剛剛昏昏欲睡時就到了。他挑開厚重的車窗向外看了一眼,果然看到他那俊美的父親拿著一件長披風站著鐵門前,微笑著看他走下馬車。
“為什麼這麼晚回來?不知道我會擔心嗎。天已經漸冷了,穿的這麼單薄怎麼可以呢。”他快步走上前將披風裹在珀爾身上,彎下身子在他臉上親了口,“剛才還在想,如果你晚回來一分鍾,我是不是需要殺幾個人來消磨時間呢?”
珀爾深深低下頭,側著頭讓下巴抵在清瘦的鎖骨上。他不斷催眠自己,他已經習慣了。已經,非常習慣了。
男人站直,拉著珀爾的手按在身下微微鼓起的地方,小幅度摩挲,微喘息著說:“一想到你,就忍不住的興奮。”
珀爾強忍住心裏的不適惡心,把目光移向男人胸前金色的飾品,開始用全部的精力數上麵小珠子的個數,極力忽略手下傳來的熱感。“我們進去。爸爸,我冷了。”
男人輕笑一聲,半摟著他走向臥室。
路過大廳時,珀爾看到桌子上鮮紅的宴會請帖,轉頭瞥了眼男人胸前價值不菲從未見過的金飾,慢慢開口道:“明天是有宴會嗎?”
“哦是的。博明坦和那群有錢的家夥總是喜歡有事沒事搞一個宴會,來炫耀他們的家產,女人和收藏。而我每一年都在受邀之列。要知道,與其去參加那什麼惡心的宴會,還不如和我的小珀爾在一起。”
感覺到與男人緊握的雙手突然被狠攥了一下,珀爾抬頭天真道:“可你不去不行。”
“是啊。聽說我是他們的‘公平裁決者’。真是俗套世燴的東西,請我去隻不過是為了撐撐場麵罷了。為了滿足他們卑微卻日益膨脹的虛榮心?”男人冷笑,周身立即有一種深入骨髓的寒冷。“好了不說這個。我們還是想想馬上要舉行的隻屬於我們的夜的盛宴吧!”
珀爾默不作聲,心裏有了想法。
也許明天,正是一個好機會。不可多得的好機會。希望他讓勒姆爺爺幫忙聯係的人,已經準備好了一切。
一夜奮戰。
六點十分,恭敬有禮的管家敲開了臥室的門。他看了一眼床上糾纏的兩人,冷靜道:“克萊斯特大人,該換衣了。博明坦爵士的人已經在莊園外等候了。”
男人倏然睜眼,不滿的看著門口站著的管家,打了個響指,筆直的身影立即消失。克萊斯特低頭親吻珀爾睜開的眼睛:“希望一個不完美的早晨不會讓你一整天心情不好。不管怎樣,我們都該行動了。”
珀爾點點頭,翻身起床。跟在男人身後打點完一切,走出莊園時最後看了一眼勒姆家的位置。不論結果是否順利,他或許都再見不到那兩張熟悉且溫暖的麵孔了。
博明坦的馬車奢華恢弘,隨意停滯都顯得豪氣逼人。說實話珀爾並不喜歡他,一個一切金錢至上權利至上做事毫不留餘地的笨爵士,那種骨子裏帶來的虛榮自以為是已經使他到處樹敵,人們所忌憚的不過是他殷實的家產權力和背後的克萊斯特。隻需要一個契機,一個能夠摧毀一切的契機。珀爾歎口氣,那顯然不是我能做到的。
珀爾垂頭站在克萊斯特身後,靜靜聽著博明坦最忠實仆人對克萊斯特的諂媚。他實在想不通為什麼人們對他有始終如一的恭敬,這個看起來一無是處喜歡殺人的惡魔其實真的一無是處。還是他隱藏的太好?讓人無法輕易察覺。珀爾抬頭飛快地瞄了一眼那仆人的表情,頓時了然。即使克萊斯特噬人成性,還是會有無數的人前仆後繼湧到他的身前。如果幸運的話,在這棵大樹下找一個微小的角落,就足以遮擋十幾年的風雨了。
珀爾整理自己頸前的領結,默默列出宴會上將會出現的一切可能事件。
這是一次將僅憑借默契和運氣完成的賭博。成功或失敗,都將是他人生的兩個極端。
無一例外。
而且,過程,危機四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