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五章:雪毅木蘭毅毅魂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36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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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怎麼,我……騙她……喝下了……忘情水,不寐……你以後……就是我的了!”在莫澤和任不寐驚異的目光中,許锘扶著桌子站起來,她已經使這座小茅屋裏酒氣熏天了。
    “許姐姐,你……”莫澤忽然感到渾身劇痛,一種前所未有的緊張感突然襲來,就在這一瞬間,她的大腦失去了意識。
    “莫澤!”任不寐抱住她,但她的身體隨即化作一縷青煙,飄散到空氣中。
    “不!”任不寐看著這場景,心痛欲裂,他真的不敢相信自己心愛的人就這麼離他而去了。
    悲憤交加之中,任不寐把仇恨的目光“贈與”許锘,“許锘!你好狠毒!這根本不是什麼忘情水,是魂飛魄散液!你害死了莫澤,我殺了你!”說完手中幻化出短劍,短劍淩風刺向許锘。
    許锘被任不寐的話說行了一半,但任不寐的短劍已當胸刺來,她來不及解釋,腳尖一點淩空飛出數丈,手中幻化出板斧,一招“盤古開天”劈向任不寐的短劍,想逼退他,任不寐中途變招,短劍躲開板斧刺向許锘咽喉,許锘早有防備,她躍到了任不寐側麵。任不寐對她的反應速度吃了一驚,但他依然沒有放棄進攻。
    這時天已經破曉,許锘和任不寐越打離小茅屋越遠,小茅屋中的客人們這時都已經醒來了。
    “姐姐!”洛沄跳下床,跑到林鈈麵前,林鈈抱起他,把他放在自己腿上。
    “林鈈,我沒又夢遊吧?”劉琌琥起來,故意左右看看。
    “沒有。”林鈈搖了搖頭。
    “咦?董超軼呢?”劉琌琥望向董超軼的床位。
    “昨天夜裏為了婚約的事,我們起了點爭執,她離開了。”林鈈輕輕歎了口氣,昨天夜裏自己用追蹤術找了她一晚上,可就是毫無結果,但願別出什麼事。
    畢竟是小孩子,洛沄一聽這話跳了起來,“太好了!那個壞姐姐總算走了!”
    “洛沄,不要這麼說,超超不是壞人。”林鈈輕聲責備道。
    劉琌琥猶豫地看著林鈈,有自知之明的人是可敬的,但太少的自知之明卻是於事無補的。
    “對了,昨天晚上留我們住在這裏的那個女孩不見了!大門和她房間的門都開著!”封聖幻拋進房間,急急地說。
    “怎麼會這樣?不會碰上妖怪了吧?”林鈈自言自語,然後一揮手,“此地不宜久留,快走!”
    一行人匆匆上路了。
    傍晚,林鈈等人在一家客棧落腳。“要四間上房!”林鈈對客棧掌櫃說。
    “四間?姐姐,那是不是我要和你分開住啊?”洛沄一聽表現出害怕的神色,“我一個人住一個房間,害怕。”
    “那你和封姐姐或者劉姐姐一個房間,怎麼樣?”林鈈彎下腰同他商量。
    “不,我就要同姐姐一個房間!”洛沄固執地說。
    掌櫃的隨聲附和:“客官,寵物向來是和主人住一間房的,我開了這麼多年店,還沒見著哪個客人給自己的寵物單獨開房間的。”
    又是誤會!林鈈有點哭笑不得。
    “好吧。”拗不過這兩個人的林鈈隻得又叫掌櫃的:“在我那個房間裏多添一張床。”
    “好!您請上樓!”掌櫃的叫店小二領客人到樓上。
    ***
    半夜,客棧外。
    “劉琌琥,站住!”劉琌琥正想離去,不料身後一個聲音叫住了她。
    是封聖幻。
    “你有什麼事嗎?”劉琌琥轉身麵對她。
    “你為什麼要走?”封聖幻問了回去。
    劉琌琥回以一聲苦笑。
    “是因為洛沄嗎?他隻是個猴子,林鈈隻把他當弟弟。”封聖幻解釋。
    “這個我知道。”劉琌琥顯然不是因為這件事。
    “是因為我和董超軼?”封聖幻又猜測。
    “不想分享的從來都隻有董超軼一個,你不要忘了我在西方呆了多少年。”劉琌琥遙望虛空,“你都知道,隻是你不願承認而已。我看見的那些你都看見了,你的法力並不低於我,封聖幻,我們一起走吧,離開這個無情無義的人。”
    “我們都不能走,我們都愛她,她也愛我們,我不會輕易愛上別人,但我一旦愛上了別人,就要盡最大努力讓她快樂,幸福,滿足。”封聖幻說出了自己的觀點,卻招來了劉琌琥的反駁:“你說得沒錯,但是,愛中多少應該摻雜些正義,絕不能因為愛就放棄理智放棄正義放棄原則!況且,把愛傾心交付予林鈈這樣的自私、殘暴之人,對自己不會有任何好處。一個人人品如此,她的愛也絕不會純潔,即使她真心愛你,你去愛她也隻是在做無謂的犧牲!”劉琌琥說得激動極了,白皙的臉漲得通紅。她把一封信遞到封聖幻手中,“把它交給林鈈,你告訴她,我不會再見她了。”
    劉琌琥離開了。
    ***
    許锘和任不寐已經打了一天,兩個人都筋疲力盡,傷痕累累,但誰也沒有放棄戰鬥。對於莫澤的事,喝得爛醉如泥的許锘記憶很淺,恍惚間覺得似乎真是自己害死了莫澤。
    “住手!”天已經黑下來了,月亮高掛在長空,正在拚命打鬥的許锘和任不寐猛然聽到遠處一聲斷喝。
    一個人影以最快的速度靠近了兩個人,許锘和任不寐下意識地停了手,但彼此仍對對方全神戒備。
    這個來人是劉琌琥,她站在他們中間,“你們中計了!”
    “什麼?中計?”許锘和任不寐驚訝得一起喊出了聲,隨後任不寐又恢複了他的憤怒:“有什麼中計的?害死莫澤的不是許锘還能是誰?讓我殺了這賤人!”說完舉劍又衝向許锘。
    劉琌琥毫不猶豫地甩出繩鏢打落了任不寐的劍,“先聽我說完再殺不遲。姑娘,我問你,是不是有個人給了你一瓶忘情水?或者說,你的‘忘情水’從何而來?”劉琌琥把話題轉向事件的關鍵。
    “讓你這麼一說,好像……還真有這麼回事。”許锘沉思起來,“當時我喝醉了,記不清是誰……”
    這句話倒提醒了任不寐,當時許锘是醉著的,有可能酒後胡來但更有可能被人利用。
    “那麼我可以告訴你,那個人就是林鈈。”劉琌琥咬了咬牙,不說出真相恐怕無法阻止這二人的戰鬥。
    “不可能!她不可能活著!”許锘不敢相信這個事實,“沒人可以找到西方神界,沒人可以在那裏平安回來!”
    “平安從那裏回來的不止她一個人,還有我。”劉琌琥低聲說,聲音中帶著傷痛,“那時,我沒有看清她的真麵目。說句真心話,沒人會比我更愛她,我可以為她付出我的一切,包括我的生命。但是,我絕不會因為愛她去包容她的錯誤,讓她傷害別人!昨天夜裏,我親眼看到是她親手把那瓶‘忘情水’交給這位姑娘,我當時有心阻止,可是卻因出現了意外而未能付諸行動。後來我因為擔心打開了心鏡,我看見這位姑娘酒醉中受了她的指使,用謊話誆騙一位白衣姑娘喝下了‘忘情水’,當時我想阻止已來不及,結果慘劇發生了。為了此事,我猶豫了一天,最後還是決定說出真相。我不想讓二位稀裏糊塗地自相殘殺再搭上兩條人命。”
    “我和林鈈素有嫌隙,她是一個官場的天才,巧舌如簧,敢打敢拚,會表現自己,我和她,曾因為天條中人神通婚的事鬧得勢不兩立。我曾聽人說,她還逼死了因為愛上魔王白程成而思凡下界的八公主綾女,可想不到她……她心腸這麼狠!”許锘說到最後,痛心疾首。
    “好個狠心的惡人!不為莫澤報仇,我誓不姓任!”任不寐悲憤地吼道,對林鈈恨得咬牙切齒。
    “林鈈會遭到報應的。”許锘收起板斧,腳步沉重地離開了。
    ***
    林鈈第二天清晨出門就碰到了封聖幻。
    “劉琌琥走了,她讓我把這封信給你,還告訴我說她不會再見你了。”封聖幻直接說出了自己想說的。
    林鈈隻是點了點頭,接過信,走進房間關上房門,將信打開。
    信是這樣寫的:
    林鈈:
    如果你看到這封信,你要明白:這是劉琌琥寫給你的第一封也是最後一封信,我不會再同你有任何來往,盡管你是我今生最愛的人。
    我是從第一眼看到你就愛上你的,我相信這世界上有真愛,當時你一身銀衣,在飛舞的雪花中就像一位仙子,清純如冰,但我被你的外表欺騙了,畢竟我們的相處隻有短短的五天。我們還太年輕,尤其對於愛,我們有時相當盲目、狂熱,忘記了愛情也需要時間。
    我的父親劉長腿是一個農人,我的母親是一個地主的女兒,母親從小就愛上了父親,但父親整整觀察了十年才用一個巧計娶到了她。
    身為劉長腿的女兒,我覺得對不住父親,因為我沒能成功借鑒他的經驗。我明白一切,但麵對美麗的你,我的理智、我的知識都控製不住我的愛。我愛上了你,愛得那麼輕易、淺薄。愛得又是那麼無可救藥,直到昨天夜裏我聽到你和董超軼的對話又親眼目睹你把那瓶所謂的“忘情水”交給那個被你稱為許锘的姑娘的一刻,我才真正了解了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許锘的事,我從小就學了“千裏眼”、“順風耳”,並用它們連接心鏡,你誤認為我在睡覺,可我“夢遊”被你抓回後小院裏發生的一切我清清楚楚!
    當時我沒有及時阻止許锘的原因除了不想讓你知道還因為我有忘情水的解藥。但當看到莫澤喝下“忘情水”魂飛魄散的樣子後,我就想被人澆了一桶冷水又被一把刀將心髒劃開,我的心鮮血直流,我不相信我那麼愛的林鈈會那樣自私那樣壞!
    我考慮了一天,最終決定不再見你,以最小的損失全身而退——悄悄離開你。然後把你的所作所為告訴許锘和另外一個人,不錯,莫澤死了,告訴這二人真想也挽不回什麼,但我不想再搭上兩條人命,這就是我考慮一天的結果。
    我愛你,這是實話,我愛你勝過愛我的生命愛我的一切。但是,這不能成為我包庇你邪惡行為的理由,我更不能留在你身邊,讓你把充滿雜質的愛給我。離開你我會痛苦一生,真的,但我明白愛不應該是衝動,愛需要理智,如果不離開你,我必將受更大的害,而且不會幸福。
    再三權衡之後,我決定回到西方。我愛你,我可以為你而死,但愛上你是我今生最大的錯誤,我所能為你做的,隻有在一個很遠很遠的地方,伴著四季更迭,默默為你祈求,願你幸福。
    一個永遠愛你但不會再見你的人
    劉琌琥
    注:看後毀掉。
    林鈈默默取出火石,打出火花,信頓時化作一團火焰。
    火焰過後,紙灰紛飛,輕盈地落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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