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鬼皺了皺眉，看著他跟我一模一樣的臉，多少有些詭異。他說：“小子你剛才說什麼，還要看你哥哥？你哥誰啊。”
    “老子不想告訴你。”我學著他的口氣說。
    “對了！這就對了嘛，嘿嘿，孺子可教也。”
    “這下你滿意了，那我走了。”
    “別走，不許走！”他又拽我，“你必須全天二十四小時呆在我身邊，直到你成績合格畢業為止。”
    “我都說了我沒空，我晚上還要去看我哥。”
    “真他-媽-的墨跡，你哥誰啊，誰啊！”
    我被他搞得心煩意亂，他就跟一台高分貝的音響一樣，張狂的可以。無奈之下，我隻好朝家的方向指了指，“我哥在家呢。”
    “讓我想想，你小子叫什麼來著，葉雨，對吧。”
    “哦。”
    “啊，我想起來了，你哥不就是那個什麼葉雲麼，我認得他。”
    “我知道你認得他，他也認識你，他叫你七爺。”
    “廢話，他當然得叫我七爺了，我可是他那家夜總會的貴客。”說到這，死鬼頗為自豪。
    “知道。”我低聲的說，“我今天和我哥見麵了，可惜他已經不再認識我了。”
    “你這還是廢話，你現在已經是本尊了，他怎麼知道我的身體裏裝著你的靈魂。話說回來，你哥那個人還真不咋地。”
    “不許你這麼說他！”我很氣憤他這樣說我哥哥，“我看是你不咋地。”
    “嘿嘿，小子，一提起你哥，你就精神抖擻、幹勁十足了，不過我也不是打擊你，你以我的身份前去，多半他是不會搭理你的。”
    “為什麼？你們關係很不好麼。”
    “談不上不好，因為本來也不熟，但他那個人，有點清高，你懂清高吧，就是心比天高命比紙薄，明明身在聲色犬馬之地，還非得自命不凡。我這麼說你這個笨蛋能理解麼？”
    “我警告你，你要是再這麼說我哥，還有，說我是笨蛋，我這個黑-社會老大就不當了。”
    “別別別~~嘿嘿，千萬別，你小子撂挑子走了，讓我的幫會怎麼辦，咱們有話好商量，好吧，我答應你，以後不說他了，叫你天才總行了吧。”
    我白了他一眼，不喜歡他圓滑世故的感覺。眨了眨眼睛問：“死鬼，你多大？”
    “我不是死鬼好吧，老子隻是暫時沒轉世。”死鬼挑挑眉，“我今年二十一。”
    “你都二十一了？我還騙我哥說你是我的同學呢。”
    “操，老子要是你的同學，那得留幾級啊。”
    “哦，我知道了。也就是說你比我大四歲，比我哥哥小一歲。”
    “我不知道你哥多大。”死鬼有些不耐煩，“總而言之呐，從現在起，老子就要跟著你，隨時糾正你的錯誤。”
    我和他關心的問題顯然不是一個，我緊接著問：“那你和我哥哥說過話麼。”
    “這簡直就是廢話中的廢話！你哥是幹什麼的，你還不知道啊，就是我不想跟他說話，他也得上杆子跟我說，明白麼。”
    “東天的老大我不幹了。”我說著甩袖子就要走。
    “等等等，我又說錯了，見諒見諒，可我說的都是事實啊，你不能要求一個已經死了的人還說謊吧。”他頓了下，嚴肅了下語氣，“我跟你哥呢，也隻是泛泛之交，他是夜總會的爹爹，我呢，是不夜天的常客，一來二去的，也就算認識了。”
    這時，有路過的出租車司機朝這邊看過來，目光詫異的盯著我。他們不詫異才怪，一個男生深更半夜的站在一棵樹下對著空氣比比劃劃，還說得有聲有色……
    “我們小點聲，有人看著呢。”我說。
    小胡子和死鬼也環視了一下四周，死鬼笑了笑說：“小子，你哥的事你就甭惦記了，沒可能，絕對不可能！他其實，嗬嗬，煩著我呢。”
    “為什麼？”我不解的問。
    “你丫的腦袋裏裝的都是……咳，你想啊，我這麼個玉樹臨風的人，那必定是風流之輩，所以，嘿嘿，曾經吧，就是……你懂的。”
    死鬼聳了聳鼻尖，笑得一臉複雜莫測。我看看小胡子，他也搖了搖頭，表示不明白。
    “我和小胡子都沒聽懂，你說明白點。”
    “你們倆……你們是真傻假傻啊，小子，你都十七了，別跟我說你不懂。”
    我和小胡子對視一眼，然後對著他不約而同齊刷刷的搖了搖頭。
    ……死鬼扶了下額角，很是撓頭的樣子，“這種事讓老朽怎麼好開口呢……雖然，老子是不太在乎這些事，可，說出來……還是有點那個。”
    “到底什麼事啊，你不說我走了。”我說。
    “你丫的，二貨，非逼我是吧！”死鬼滿目的糾結，“不過咱醜話說在前頭，我跟你說完了，你可別甩手不幹呐。”
    “你說啊，到底什麼事。”
    “你先答應我。”
    “嗯，我答應你，那你說吧，你跟我哥哥到底怎麼了。”
    死鬼在原地轉圈圈，萬分糾結的模樣，然後他看著我說：“我曾經，曾經想跟你哥那個來著，完了吧，沒得逞，所以吧，他就挺恨我的。”
    “哪個？你想跟他哪個？”
    “我就操了！你他-媽是豬啊！”
    “你又罵我是吧，那好，我走了，別跟我說話了！”
    “回來回來！”他使勁的扯我，“就是那個唄！你妹夫的，做-愛。”
    我頓時就愣住了，轉過身直勾勾的盯著他，“你說什麼？你說你想跟我哥……做，做？他是男人，你也是，瘋了吧你。”
    “那有什麼。”死鬼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聳了聳肩，“男人和男人就不能做了。不過，小老弟，你放心，我沒做成，充其量也就是做了個麵子工程。”
    “什麼叫麵子工程？”我盯著他的眼睛問。
    “我的神呐，這個世上怎麼會有你這樣的笨蛋啊！”死鬼長長的吐了口氣，“別跟我說你丫的還是處-男呢。”
    我抿了抿嘴角，“我是，可現在我成了你，就不是了。”
    “我說的嘛，你真是笨的可以，那好吧，老夫今天就給你普及一下性-知識，所謂麵子工程顧名思義就是光脫-衣服不辦事，也就是說，我隻是把你哥的衣服給扒了，但沒有任何實質性的動作，動作你懂麼，唉，就是沒進去。”
    我眨了眨眼睛，咬了咬嘴唇，“往哪進？”
    死鬼一副要吐血的表情，“你他-媽不是吧，你說往哪進呐，難道還從前麵，他有麼。”
    我膛目結舌的望著死鬼，這種事，我還真是第一次聽說，男人跟男人，原來也可以。倒吸一口涼氣，怪不得我哥哥現在這麼討厭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