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樣真美。”我竊笑著看著一身純/情/護士裝的蕭寒。
    “少貧。”蕭寒用他那最少有十公分的高跟鞋在我腳背上狠狠的踩了一下，痛死我了，哪有護士穿成他這樣的啊。
    “這誰啊，我怎麼沒見過。”
    “我也是啊，穿成這樣子。哎？那醫生也很麵生啊。”路過的兩個小護士指指點點。
    “你這是什麼損招啊。”我用眼神跟他交流。
    “你有意見嗎，醫生？”蕭寒捏著嗓子嗲聲嗲氣，我身上的雞皮疙瘩都不寒而栗了。
    “沒有，沒有。”我趕忙搖頭，不敢再看這比女人還女人的蕭寒。
    醫院的走廊上很靜，隻能聽到踢踢踏踏的腳步聲。
    “到了，就在這裏麵。”
    我看著那扇門臉色頗有些複雜，半晌才推門進去。屋內靜悄悄的，隻有一盞燈，略顯得有些昏暗。床上躺著小文，戴著氧氣罩，好像是沒有了生命，我呼吸一下子變得緊促。有點不安，有點怨恨，有點愧疚，也有點得意。容生趴在床邊，眼眶深陷，比那原本胡子拉碴的蕭寒還要狼狽上幾分。一隻手緊緊的拉住小文，像是生怕她不見了一樣。很和諧，很美好。這，就是愛？
    我走過去，看著容生頭頂的發旋，眼淚忽然就有點不爭氣，爭先恐後的落下來。
    “容生，我不知道你聽不聽得見，我有好多好多話想要跟你說，但是又不知道該跟你說些什麼。”
    “我喜歡你，很喜歡很喜歡，從十歲開始。第一眼就覺得你很臭屁，拽拽的，一副目中無人的樣，也不知道上輩子是造了什麼孽，我的目光就無法從你身上移開。看你打架受傷了會心疼，看你哭了會心慌，你生氣我也跟著生氣，你難過我也跟著難過，不知不覺我的心情就由你擺布了。看見你跟小文一起，我會嫉妒，會抓狂，會絕望，恨不得殺了她，但到最後是無奈是苦澀是妥協。我不會矯情，也不善於撒嬌，我不會，也不想去扮作一個女人。你喜歡女人，那麼身為男子的我，你怎麼會看得上呢。我曾經想過我們的未來，你兒孫滿堂，我孤身一人，然後知道你過的很好，那就好。那時候我會放下，然後感謝，你讓我品嚐過愛人的滋味。容生，謝謝。我現在不得不放下了，我要走了。”
    我輕輕在他臉頰上一啄，呢喃：“我愛你，如果你也愛我，就這麼簡單，那該有多好。”
    我推門走出，再回頭望一眼，心頭百般複雜，萬千思緒終化成一聲長而綿遠的歎。
    “好了？”蕭寒站起身。
    我點點頭。
    “都過去了，都過去了，都過去了，一念放下，萬般自在。人之所以痛苦，在於追求錯誤的東西。”蕭寒摟住我，輕輕拍了拍我的後背。
    “嘻，你領悟的夠深嘛。”我破涕為笑。
    “你恢複得也夠快啊。”
    “哎，心理麵雖然痛，但是也自在了許多。”
    “就是啊，走，請你喝酒去。”
    “好哇。”
    ………………………………
    病房內的柳容生緩緩抬頭，一雙深不見底的眸子中散發著寒意，劉煦，你倒是走的幹脆，我偏偏不能讓你如意，怒意，在不斷的翻滾著。
    “喂，爸啊，我同意那門親事，條件是，我要劉煦完完整整的出現在我麵前。”
    “你確定嗎？”
    “嗯。”
    “別玩的太過火，要不然他爸媽那邊也不好解決。”
    “好。”
    柳容生默默掛斷電話，看著床上的小文，眼中竟是不帶一點點情意，目的達到了，就這樣躺著也是挺好。嘴邊，一抹殘忍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