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第十八章 旱天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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拘捕戀人
不知過了多久,高木才隱隱的有了意識,但是眼皮還是猶如千斤重般,難以睜開。
好不容易睜開眼,他盯著灰蒙蒙的天花板好一會兒,還是不知道自己在什麼地方。他的記憶停留在一片冰涼和黑暗。這麼說,有人救了他?是誰?
稍稍轉頭,高木看到那個坐在椅子上的人有些驚訝。坐在那兒打瞌睡的人,不就是他的好友千葉嗎?還有趴在他床邊睡著的人,是柯南?柯南怎麼會在這兒?
好似察覺到高木的動靜,千葉睜開朦朧的雙眼,瞧見好搭檔一臉茫然地望向他,他不由一喜,「高木,你醒來了!」
高木一個沒留意,扯到昨夜被揍的地方,忍不住呻吟一聲,「嗯。。。。。。這裏是哪兒?」
陪著千葉看顧高木一晚的柯南揉著惺忪的雙眼,架上眼鏡,「這裏是毛利偵探事務所,我去叫蘭姐姐過來。」
「柯南,等等。」聽到柯南的打算,高木急急喚道,「能不能先別叫蘭小姐,讓我和千葉談一談?」
柯南一雙大眼睛望了眼高木,再看了眼千葉,最後才緩緩地點頭答應,眼底閃過一絲狡詐的光芒。
他才不會放過從這兩位刑事身上得到消息的機會咧!
趁著兩名刑事沒注意的當兒,柯南悄悄地將偵探徽章放進高木的大衣,並拿出備用的。這麼一來,這兩位刑事在談論些什麼他都可以知道了。
見柯南出去以後,高木有些艱難地坐起身,千葉見狀立即倒了被水給他,「你感覺還好嗎?」
腦袋還有些昏昏沉沉,四肢乏力,坦白說,不是很好。可高木還是揚起一個淡淡的微笑,「還好,你怎麼會在這兒?」
「蘭小姐昨晚撿到你的時候找不到白鳥警部,所以通知了我。」察覺到高木在自己提到白鳥的名時那一僵,千葉補充道,「我已經請蘭小姐向白鳥警部隱瞞你在這兒的事。」
「。。。。。。謝謝。」
察覺到高木意誌消沉,千葉一臉關心地問,「你昨天到底做了些什麼?為什麼把自己搞成這樣?」
高木抓了抓頭發,整理了下思緒,這才將昨天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訴千葉。當他提到伊藤說警視廳裏有內奸的時候,千葉也忍不住倒抽口氣,「怎麼會?他有說是誰嗎?」
僵了僵,昨天他似乎一聽到這個消息就沒再追問下去。。。。。。高木喪氣地搖頭,「沒,不過他說今天下午會告訴我。」
千葉的眉頭攏起,「你別去,我擔心伊藤會對你不利。」單說警視廳裏有內奸這一點,足夠讓人懷疑那人的居心了。
「為什麼你們都認為伊藤是壞人?」高木不滿地瞪著千葉,「就算他有前科,如果他有意改邪歸正,難道我們不該給他一個機會嗎?」
為什麼高木總是那麼單純?難怪白鳥警部要對他過度保護了,就連自己都覺得高木在這件事上太過輕易相信伊藤了吧?
千葉無奈了,「不是不給他機會,而是我們不清楚他的為人,況且他對這幾件案子的理解簡直可說是了如指掌。除了警視廳內有神田組內奸這一可能性,我們也不能排除他跟這件案子有關係不是嗎?」
千葉的分析也不無道理,高木愣住了。在這件案子內,伊藤出現的過於頻繁,除去警視廳內奸這一件事,他是主腦的嫌疑確實很高。。。。。。
「總之,伊藤那裏你就先別輕舉妄動。」千葉建議道,並將一份牛皮紙袋交給高木,對上好友疑惑的目光,他聳聳肩,「這是鬆元警視失蹤時,你發現的那名女子的資料。我已經進行了核對,她是圓穀紫音的可能性很高。」
接過資料夾,高木不解地望著千葉。他不是被白鳥警部排除在外了嗎?為什麼千葉還把案子的進度告訴他?
知道高木眼中的疑惑是為了什麼,千葉憨憨一笑,「我隻是透露一些最新發展給一個好同事。況且,即使我阻止你,你也是會獨自去找尋線索的吧?」
「千葉。。。。。。」高木感動地盯著千葉那張比任何一刻都顯得親切的圓臉。沒想到在這種時刻,千葉是最可靠的那一個朋友。
「不過你要記住。」千葉板起一張麵孔,語氣凝重,「別再一個人涉險,如果遇上麻煩,先通知我們。我們一定會盡快過去幫你的。白鳥警部說過,我們這一次應付的很有可能是一個全新的犯罪組織。」
「我知道。」捏著手上的牛皮紙袋,高木咬緊下唇。
瞧著高木一臉下定決心的模樣,千葉忍不住將人按進床墊中,「不管怎麼樣,你還是好好休息。看你這副模樣,即使你真的找到犯人,也未必有能力進行逮捕吧?」
高木輕笑,「真的謝謝你了,千葉。」
「得了,如果你有找到些什麼,記得通知我一聲,還有那個伊藤。」千葉不安地叮囑道,「我今天下午會盡量抽出時間和你一塊過去見他,你千萬別獨自去見他,知道嗎?」
得到高木的應允,千葉也放心了些。交代兩句後,千葉就離開了,高木也迫不及待地翻閱著從千葉那兒得到的資料。
圓穀紫音,二十六歲,知名化妝師。幼年喪親,在未成年前被聖約翰孤兒院撫養長大。在一番努力之下,終於成為頂尖化妝師。
就目前來看,圓穀紫音與鬆元警部並無過節,為什麼她要綁架鬆元警視?
瞧見文件裏附上的照片副本,高木不由疑惑了。照片上有著一名笑得一臉陽光燦爛的神父,在他周圍是一群半大不小的孩子。不知為何,神父抱著的那個男孩讓他有種莫名的熟悉感。。。。。。
瀨能那邊暫時是沒有指望了,圓穀紫音本人那裏他相信千葉會先過去向她錄取口供,或許他可以從孤兒院開始調查,說不定會有些出乎意料的線索。
心動不如行動,高木起身迅速地換回自己的衣服。在看到小蘭放在桌上,屬於他的私人物品時不覺愣了下,他的手機不在。
手機很有可能在昨夜被他弄丟了。畢竟昨夜是如此的混亂,手機不見了也不出奇。
想起白鳥警部那張飽含擔憂與怒意的麵孔,高木苦笑了下。在他還沒被白鳥警部逮到前,他一定要找出些有用的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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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鳥皺著眉頭,雙眼緊緊盯著放在他桌上的手機,剛剛鑒證科的同僚送到他麵前的手機。毋庸置疑的,這是高木的手機。昨夜懷疑高木是可疑人物的警員追不上他,卻在路上發現了他的手機,於是他們將之交給鑒證科的同事。在確定這是高木的手機後,他們也把它交到他的手上。
隻是,現在白鳥對鑒證科的同僚們的檢查有點在意。
經過他們的檢查,高木的手機被植入反竊聽與反追蹤程式,而且還是前天晚上被植入的。是什麼人能夠得到高木的手機,還在他沒察覺之下植入這些程式?
現在這宗案子牽涉很廣,誰都有可能趁高木不注意的時候拿到他的手機,特別是對任何人都不特別設防的高木。
頭疼扶額,白鳥發現過了一天一夜,就算自己對高木還有些怒意也都被擔心所取代,他現在隻希望高木能夠安然無恙地出現在他麵前。可他心底明了,這是一個奢望。隻要是高木所堅持的事,即使困難重重,他也絕不會放棄。這一點,在他們兩人是情敵的時候,自己不是最有體驗的嗎?
拿起桌上的咖啡灌下,白鳥試著讓自己冷靜一些。再多的自責也幫助不了他們破案,他現在需要做的,是找出係著所有一切的繩結並將之解除。
希望鑒證科那裏能夠盡快反追蹤到高木手機裏的訊號,怎麼說,在這種時候會在高木的手機植入程式的人,一定和這幾宗案子息息相關。
「白鳥老弟,你要不要先回家休息?」目暮警部拍了拍白鳥僵硬的肩頭,好心建議道,「雖說警視廳現在人手短缺,但是你也不必把自己逼到一個極限。累了就好好吃個飯,睡一覺。這樣才有精神處理接下來的案子。」
白鳥的嘴角輕揚,「沒問題,目暮警部。我認為我的個人管理做得還不錯,我還可以繼續工作。」
目暮警部狐疑地瞄了眼白鳥,在發現白鳥的精神狀態雖然不是很好,但也不是特別糟糕後,他也隻能說,「昨晚的事我已經聽說了,你可別勉強自己呐,白鳥老弟。」
「我知道。」白鳥輕點頭,拿了件外套,「我現在去跟進昨天那宗凶殺案的一些資料,預計中午過後才會回來。」瞄到在桌上靜靜躺著的手機,白鳥沒有多想,直接把手機放進口袋。
望著白鳥離開的身影,目暮警部也隻能輕歎一聲。或許白鳥並沒有發現,其實在查案方麵,他和高木的執著是同一個程度的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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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高木刑事你不要再休息一下嗎?」聽到高木要離開,蘭又驚又優,坐在一旁的柯南也從功課中抬起頭,「你的身體已經沒事了嗎?」
無視身上肌肉傳來的抗議,高木微笑著回拒蘭的好意,「我還有事要處理,再待在這兒隻會浪費時間。」
毛利小五郎攏著眉頭,從跑馬經中抬眼,「喂喂,就算要查案也得養好身子才能繼續查吧?你可不要勉強自己呐!」
「我知道。」高木扯了個要他們安心的微笑,「我會照顧好自己的,謝謝你們的照顧。」
目送著高木刑事離去的背影,蘭不禁擔心地轉頭望向毛利小五郎,「高木刑事的燒才退,就這樣讓讓他離開沒問題吧?」
「高木刑事已經是成年人了,他自然知道自己該做些什麼。」毛利小五郎把頭埋進跑馬經裏,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有些事,我們這些外人並不適合發言。」
「但是。。。。。。」
「蘭姐姐,我去找阿笠博士!」語音未落,柯南拿著滑板,如一陣旋風消失在偵探事務所的門後。
「柯南!」尚未來得及叮囑柯南幾句,蘭輕歎一聲,再看了眼沉迷於賭馬的父親,不禁氣不打一處。他的父親還真的是標準的天塌下來都沒事的那種人啊。。。。。。
三步並兩步地從樓梯上跳下,視力極好的柯南正好追上高木。為了萬無一失,柯南已經在高木的身上放下追蹤器,即使追丟了高木,他也還有個後備計劃。
眼中光芒一閃,柯南不覺握緊手中的滑板。
警方這一次的案子背後的主謀極有可能是黑暗組織,他怎能錯過這個接近黑暗組織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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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著光,白鳥抬眼看著麵前的招牌,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下。核對了下手上的名片的地址,確實是這兒沒錯。
他現在站在涉穀繁忙街頭上,某個毫不起眼的靈異事物所麵前。沒錯,靈異事務所。天知道為什麼凶手會找上這種很明顯就是招搖撞騙的神棍來解決夫妻問題啊?
抱怨了兩句,白鳥也推門而入。出乎意料之外,裏麵的擺設並沒有他想象中的陰暗,反而給人一種溫暖的感覺,抒情的音樂在空中飄揚,一點都不像靈異事務所。
交代了來意,白鳥隨著美麗女秘書的腳步,在所長辦公室裏見到了事務所的負責人——平原紗。
「小姐,這位是警視廳的白鳥警部,他有些事情想請教你。」
紗與坐在她麵前的女人不由愣了下,隨即嘴角掛上一個頗令人有好感的微笑,「白鳥警部是吧?您請坐,想要喝茶還是咖啡?」
「請給我杯咖啡。」白鳥坐上待客用的沙發套上,趁機觀察這兒的擺設。如果沒人說的話,大家都隻會認為這兒是普通的事務所吧?
「紫音姐,我們下次再見吧。」紗朝紫音交換了個眼神,紫音也微一頜首,沒說一句話就離開了。
這個女人。。。。。。好像有點眼熟。
「那麼,白鳥警部是為了什麼事過來的呢?」紗的問話讓白鳥把視線由紫音身上轉移。
對麵的女孩有著一雙大眼睛,可那不是一雙天真無邪的大眼睛,而是有著些更深沉的東西在裏麵。這個女孩雖然看起來不過二十歲,但她絕不會是簡單的人物。
白鳥板起公事公辦的麵孔,拿出筆記本開始例行訊問,「安達明昨夜在自宅被殺,據悉他的太太——安達美子曾經來你這兒求助,我想知道更近一步的詳情。」
原來是為了這事,她還以為他們已經曝露了呢。。。。。。
紗暗暗鬆了口氣,臉上依然是那個微笑,「是的,她確實曾經來過我的事務所。」
在紗的合作之下以及昨夜鄰居們的口供,白鳥毫無困難地組織起這件案子的起因。安達美子懷疑安達明有外遇,在朋友的建議之下找上平原紗,試圖由另外一種方法讓安達明回心轉意,不過兩夫妻卻在昨夜鬧翻臉,安達美子在失控之下不小心殺了她的丈夫,在她回神之後便立即報警處理。
安達美子在昨夜錄的口供並沒有任何隱瞞。至此,這件凶殺案確實可以就此結案。
寫下最後一個字,白鳥便站了起身,露出一個淡淡的微笑,「謝謝你提供的資料。」
「不用客氣。」紗回以一笑,「幫助警方也是良好市民的工作,希望這些資料可以幫到白鳥警部你破案。」
微微頜首,白鳥與紗一同走出辦公室,他怎麼也沒想到會在這兒遇上這位有著一麵之緣的少年,「藤崎?你怎麼會在這兒?」
藤崎鬆也嚇了一大跳,下意識地看了眼紗,他試著以最自然的態度與白鳥說話,「我。。。。。。那個。。。。。。紗姐的電腦係統需要升級,所以讓我過來看看。」
藤崎那故作自然的模樣,白鳥自然瞧見。掃了眼神後的平原紗以及藤崎鬆,白鳥沒多說什麼,說了聲告辭便離開。
知道白鳥已經走遠後,藤崎鬆早已嚇了一身冷汗,跟在紗的後麵進入辦公室,他劈頭就問,「白鳥警部怎麼會找上門的啊?」
「放心,我們沒曝光。」紗悠閑地喝了口茶,「他上門是為了別的事。」看了一眼依然緊張的藤崎,她忍不住抱怨道,「鬆,你的家最近風水不好,你還是拿著酬勞去換個地方住吧。」
藤崎無言了,「紗姐,白鳥警部找上門又不是因為我住的地方。」
紗一本正經地點頭,「根本就是。如果不是因為那個殺人的安達美子跟你住同一層樓,他也不會找上門來。」
「安達太太?」藤崎眨眨眼,有些不太理解這兩件事是怎麼扯在一塊兒的,「我是聽小步說安達太太家發生命案,白鳥警部在調查這件案子?」
「顯而易見。」紗打開藤崎交給她的儀器,在瞧見放置在高木身上的追蹤器的信號隨著白鳥離去而遠離,一雙秀眉不覺攏了攏,「鬆,看來『火蠍』得優先處理一些工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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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束了平原紗那兒的調查,白鳥趁著還有些時間,走進一家裝飾前衛的手機店裏。隻看了一眼就看中了一對最新款的情侶手機,一黑一白的機款,讓他感到滿意。
大氣地拿出信用卡一刷,白鳥順道將兩款手機設置好一切功能。最重要的,自然是將全球定位係統設置好,好讓日後如果高木再次逃家,他能夠更快地找到他。
盯著眼前的黑白機,以及高木那台老舊的手機,白鳥忍不住重重一歎。
早知道以前他就該堅持替高木換掉他的老古董手機,要不然也不會落到現在這種局麵。。。。。。
正打算換掉手機內的卡,一通昭示有電話的鈴聲響起。白鳥不由一愣,盯著小小熒幕上的名字,嘴角揚起一抹冷笑。
好啊你個千葉,竟然沒告訴他高木還有與他暗中聯絡。很好,回去你就知道『死』字是怎麼寫的了。
按下通話鍵,白鳥還來不及開口,千葉急促的聲音傳來,『高木,有人找到鬆元警視了!!』
有人找到鬆元警視了?
猶如一記旱天雷,白鳥幾乎整個人跳了起來。對麵的千葉也由於過於興奮,而沒有發現這一頭的『高木』有所不妥,徑自說道,『剛剛我們接到米花醫院的通知,他們說有一群孩子在廢棄的住宅發現有個渾身是傷的男人躺在裏麵。巡警過去查看,才發現是鬆元警視。』
「鬆元警視現在在哪兒?」
聽到對麵那把過於低沉的聲線,千葉愣了下,猛地意識到對麵的人是什麼人時,聲音開始不由自主地打顫,『你。。。。。。你是。。。。。。白鳥警部?』
「我問你,鬆元警視現在在哪兒?」以著威嚴的聲線,白鳥再一次地重複自己的問題。
『他。。。。。。他已經在醫院。。。。。。』
「我馬上就到。」沒理會千葉那一聲哀嚎,白鳥毅然掛掉電話,快步走向自己的車子,心底的疑惑逐漸擴大。
綁匪為什麼會在這種時刻讓鬆元警視回來?這是不是表示他們曾經一度接近綁匪,引起綁匪的警覺,為了轉移警方的注意力,這才放鬆元警視回來?
如果假設成立,那麼是誰曾經接近綁匪?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