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第八章 細微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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拘捕戀人
淩晨三點,為了處理鬆元警視負責的文件而忙到現在的白鳥忍不住按了按隱隱作疼的太陽穴。拿好從自動販賣機買到的咖啡,白鳥便轉身走回鬆元警視的辦公室,準備繼續作業,不料卻在經過搜查一課的辦公室時卻驚訝的發現辦公室的門縫透著淡淡燈光。
這麼晚了,除了他和目暮警部之外難道還有人沒回去休息嗎?
說起來,在他發現自己對高木的感情似乎也是這樣的夜晚呢。。。。。。該不會又是高木在裏頭吧?對於自己此刻的想法,白鳥不禁失笑。
誰都有可能會在裏頭,唯獨高木不可能,畢竟他剛才已經半強迫半威脅他回去休息了,他怎麼可能還會逗留下來呢?什麼時候開始他也會抱著這麼無厘頭的想法啦?
沒察覺到當自己想起那個人時嘴角不自覺的往上揚,白鳥輕輕的推開房門,在發現裏頭的影音室有些聲響便舉步走去,映入眼前的是還開著的電視機以及某個此刻應該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的刑事竟然趴在桌前睡去。
白鳥忍不住朝天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搖頭。下午從槍械庫那裏回來的時候明明就要高木回去好好休息了,他怎麼會在這個時間出現在這裏啊?難不成他沒把他的『威脅』放在心上嗎?
想到這裏,白鳥走向高木,輕輕的拍了拍對方的肩部,柔聲喚道,「涉、醒醒,涉。」
高木無自覺的伸手揮開白鳥的手,口中還喃喃念道,「別吵。。。。。。」接著轉身再次陷入夢鄉。
果然累壞了嗎?見到高木無意識露出的可愛模樣,白鳥也舍不得叫醒對方隻能無奈的輕笑。隨手拉了張椅子坐下,他支著下巴,啜了口溫熱的咖啡,凝視著對方略顯疲憊的麵容。
一天隻睡不到幾個小時再加上連續幾天的奔波,而且高木又不像他會把握好時間休息,會不累才怪。不過這幾天他也真的是挺辛苦的。。。。。。等鬆元警視的案子結束後他一定要向目暮警部拿假期,好好『增進』他們之間的感情才行。
「高木,你要的特濃咖啡。。。。。。」當千葉一手提著7-11的袋子一手拿著一杯咖啡,有些困難的推開門後發現白鳥的存在時不禁嚇了一大跳,「白。。。。。。白鳥警部?」
「唔。。。。。。千葉?你回來了?」被千葉的大嗓門吵醒,高木揉著惺忪的雙眼,在看到千葉稱得上震驚的臉色後不由下意識的順著千葉的目光看去卻見到在自己身後的白鳥,「白鳥警部?你怎麼會在這?」
千葉啊,你難道就不能小聲些別吵醒高木嗎?忍不住丟了個白鳥家的眼刀侍候千葉嚇得無辜的某人全身一僵,支支吾吾的摸著腦門,「那。。。。。。那個。。。。。。我忽然想起來我忘了買一些東西了,你們慢慢聊。」說著在白鳥的瞪視下慌慌張張的關上門。
算他還識相。。。。。。收回目光,白鳥望著高木時立刻掛著張淡淡微笑的溫和麵孔,「隻是偶然經過,我不是讓你先回家休息嗎?怎麼又回來了?」以近乎環抱的姿勢湊近高木的耳邊,他低聲道,「還是你認為我的威脅是可以無視的呢?」
猛然想起適才白鳥警部送他回家時說的話,高木不由俊臉一紅,緊張的澄清道,「不。。。。。。不是的,沒有那樣的事!」
「哦?」白鳥眉頭一挑,一張臉孔愈加靠近高木,讓後者感到壓力,「這麼說你是已經有所覺悟才回來的咯?」
高木無意識地點著頭,驀然發現不對勁的時候他隻看到白鳥邪邪一笑,接著兩人的唇緊緊印在一塊,炙熱濕潤,白鳥闖入口中的舌挑逗一般輕輕掃過口腔的每一部分,最後纏上高木的舌,糾纏難解。
白鳥警部真的生氣了。。。。。。在意識逐漸渙散之際,高木疑惑的眨著已然充滿水氣的雙瞳,等到白鳥終於放開他之時,高木氣息紊亂的望向白鳥,「白。。。。。。白鳥警部,你。。。。。。在生氣?」
白鳥讚許一笑,「你也知道我在生氣?」一個使力,冷不防的將高木攬入自己的懷抱,白鳥輕聲道,「我是在氣你沒錯,氣你不會好好照顧自己。明明已經累成這個樣子了還不肯好好休息,非要回來幹活。。。。。。」
麵對白鳥無時無刻的關心,高木心中一暖,輕輕的回抱著對方,「放心,我自有分寸,更何況如果真要說的話白鳥警部你不也是一樣的嗎?自從鬆元警視失蹤後,你除了埋頭處理鬆元警視的文件之外還要處理手頭上的案子,難道不累嗎?我隻是想早點找到鬆元警視,讓大家不必一直這麼提心吊膽的過日子。難道,你不是這麼想的嗎?」
白鳥輕聲歎息,高木的執著他不是不明白,隻是看到高木眼底下的黑眼圈,他還是會感到心疼。。。。。。
「算了,你這麼晚了還待在這裏看這些影片是有什麼發現嗎?」瞄了眼電視裏的內容,是個停車場內的錄影,日期毅然是鬆元警視失蹤的那天。
「說不上是什麼發現,隻是覺得有些疑點,所以。。。。。。」
「疑點?」見高木微微蹙起秀眉,白鳥也不禁好奇。
輕點頭,「還記得下午我告訴你涉穀的線報嗎?我回家後想了想總覺得有點奇怪,停車場的保安說他們有見到鬆元警部的車子在那裏出現,因為差點撞上護欄所以他才對那輛車印象深刻,不過據他所說車上的司機是個架著墨鏡的女子也沒其他人在旁邊的跡象。」
「你確定那是鬆元警視的車子嗎?」白鳥問道,「你別忘了在他失蹤當天我們在警局的停車場角落發現了鬆元警視的車子,隻是車子好像被人刻意清洗過一般幹淨得讓鑒證課的同事找不到線索。」
「沒錯,所以我想隻要找到這輛車之前的去處或許能夠找到鬆元警視,為了這事我和千葉剛剛又去了一趟那個停車場跟保安借了當天的錄影,看看能不能發現些什麼。」雖然機會好像有點渺茫。。。。。。
拍了拍高木略顯僵硬的肩頭,白鳥淡笑道,「不管有沒有結果,最重要是別累壞自己知道嗎?我先去處理剩下的文件,待會一起去吃早餐?」
「好。」見白鳥轉身離開,高木忽然想起什麼似的道,「白鳥警部等等!」
「怎麼了?」停下腳步,白鳥偏頭望向高木還來不及說些什麼,一個袋子已經被塞入他的手中,疑惑的抬眼對上高木的笑顏,「剛剛回家時順便拿的衣服,白鳥警部應該會用到吧?」
「謝謝,沒想到你也有這麼貼心的一麵啊?」白鳥忍不住調侃道,「除去不善煮食這點,你越來越像個賢妻良母了呢!」然後在高木一怔之際閃身離開,嘴角不自覺的維持著一個愉快的孤度。
「白鳥警部!」待高木又羞又窘回過神來,影音室裏哪兒還有白鳥的身影。真是的,他不過是順手幫白鳥警部收了幾件衣物,有必要說他是什麼『賢妻良母』嗎?
當千葉小心翼翼的探頭進來卻隻看到高木拿著遙控器倒帶還低頭碎碎念著些什麼後,他無來由的鬆了口氣。走進影音室,放下手中的袋子他問,「怎麼樣?有沒有發現些什麼?」說著千葉順手遞了一杯咖啡給高木,打開三文治吃了起來。
「暫時沒有。」高木輕啜了口杯裏的咖啡卻因黑咖啡特有的苦澀味道而皺了下眉頭,「別說是鬆元警視了,我連警衛說的女人也沒看到。。。。。。」
有點奇怪高木忽然沒了聲音,千葉不解的抬頭,隻見高木原本正倒播的影片此刻正以慢速往前轉回去最後停在一個畫麵,高木指著一個坐在車內的人影問,「千葉,你幫我確定一下這個人影是不是鬆元警視?」
千葉急忙湊上前,畫麵上正把一輛白色四驅車開入停車場的人雖然有些模糊,但臉上那獨有的疤不是鬆元警視是誰啊?「這是鬆元警視啊。這麼說他真的曾經出現在涉穀?」
「你再看看這個。」說著,高木又往前快轉然後按停,「大約半小時後,隻有鬆元警視的車子出去,司機座上的輪廓也很明顯的是個女人。」
「這麼說的話,鬆元警視很有可能是在這個停車場出事。」千葉抬頭望向高木,「這下子總算有點線索了。」
高木高興地點頭,心底暗暗盼望,希望循著這條線能夠順利找到鬆元警視的下落!
****
站在午後的涉穀車站,雙目無焦點的望著麵前不停湧動的人群,坐在長椅上的高木有點精神不足的打了一個大大的嗬欠。伸手拭去眼角的淚,他不禁歎氣。
自從鬆元警部失蹤之後,佐藤小姐、白鳥警部千葉和他連家都沒有回去幾次,一直待在警視廳裏幫忙目暮警部處理一連串的善後以及調查,隻是連續幾天隻睡了不到五個小時就得起得身做事,對他來說果然有點勉強呐。。。。。。
思及此,高木忍不住納悶,他睡的時間明明比白鳥警部還要久為什麼就是沒辦法像白鳥警部那樣總是保持在最佳狀態呢?或者這就是精英和普通人的差別?
「高木,你要的三明治。」越過重重人海,走到高木身邊坐下,千葉立刻將剛剛從便利商店買回來的雞蛋火腿三明治從紙袋掏出來遞給對方,之後拿出自己的那份狠狠的咬了一口後,他問,「怎麼樣?有什麼發現?」
喪氣的搖搖頭,高木撕開三明治的包裝紙,吃著自己的午餐,「你覺得這條線到底可不可靠,千葉?」
聽到高木的話,千葉怔了怔,將手上的三文治放下,「這可是你昨晚不眠不休才挖到的一絲線索,難道你要現在就放棄?」
「我不是這個意思。。。。。。」
千葉擺擺手,雙目正視著對方掩不住疲憊的麵容,「給自己多一點信心,高木。雖然這一次我們很有可能又會白跑一趟,但是你昨晚的發現未必不是一條可以讓我們找到鬆元警視的線索,不對嗎?」
「話雖如此,但我們到目前為止也隻能確定鬆元警視最後是在這裏失去蹤影。至於他特地放下記者會到這裏、他怎麼失蹤還有那個神秘女子是誰我們還是毫無頭緒。」高木的眉頭攏緊,「隻要不解開這些疑點我們很難才能找到鬆元警視,而且現在已經過了失蹤案的黃金時間七十二小時,要找到他豈不是難上加難?」
聽了高木的話千葉沉默了。的確,自從確定鬆元警視失蹤到現在已經過了七十二小時了,而他們直至現在也隻有零零碎碎的線索,要找到鬆元警視談何容易?
見千葉被自己無意的話語影響心情,高木不禁感到抱歉,「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說這些喪氣話的。」
「我了解。」咬下一口三文治,千葉圓滾滾的麵孔上是個微笑,「你說的不無道理,不過,我相信你自己也知道就算我們在這裏唉聲歎氣的也找不到線索吧?」
高木輕輕點頭,「沒錯,所以我們要更努力不是嗎?對了!不如我們現在來分析一下這個案子?或許會發現我們之前遺漏的線索呢!」
千葉雙眼一亮,「這真是個好主意!那我們就從6月25日那天開始?」
「嗯。」高木拿出刑事手冊,翻到記載著這個案子的那一頁,「那天早上10點,鬆元警視本來應該出席那個記者會卻遲遲不出現,所以目暮警部一方麵派人去尋找鬆元警視,另一方麵就代他主持記者會。」
「而根據鬆元夫人的口供,鬆元警視早在大約八時左右就已經去上班,從他家開車到警視廳也不過是約四十五分鍾的距離。」千葉續道,「可偏偏四十五分鍾後鬆元警視並沒有出現在警視廳,反而在九點左右出現在涉穀車站對麵的停車場。」
「沒錯,但是鬆元警視也隻是進入停車場並沒有出來停車場的跡象。隨後在九點三十分,一個架著墨鏡,讓人看不清麵容的年輕女子開走了他的車,還差點撞上護欄而讓保安放在心上,可惜他並不是很記得那女人有什麼特征。在當天下午一時,由美小姐在警視廳的停車場的角落發現鬆元警視的車子,隻是。。。。。。」
「不管鑒證科怎麼找都找不到一點線索,就連鬆元警視的指紋都沒有發現,再加上匪徒到現在都沒有聯絡,所以尋仇的可能性很大。」說到這裏,千葉暗歎,「線索果然很少啊。。。。。。」
高木也忍不住歎氣,「我總覺得這起失蹤案沒有那麼簡單,感覺上犯人是有計劃、有組織的在犯案。」
「組織嗎?」
「如果沒有組織的話,單靠一個人是不可能把鬆元警視給帶走吧?」高木拿出那張根據保安的描述而拚的女人拚圖,「再說,你相信這樣的女人能把鬆元警視那種體格的男人在不被任何人察覺的情況下帶著離開停車場嗎?」
瞄了眼那張讓人覺得美麗卻沒有再多印象的女人拚圖,千葉用吸管吸了口杯裏的卡布其諾,順手將手冊收起,「不管怎麼樣,這女人是破案的關鍵,隻是。。。。。。」看著麵前的人海,兩人不由相視一望,隨後重重歎息。人海茫茫,要找到一個美麗卻又讓人沒什麼深刻印象的美女談何容易啊?
一道陰影突地出現在高木與千葉的前方讓兩人不禁疑惑的抬頭,在看到來人時更是掩不住驚訝,「高木刑事,沒想到會在這裏遇見你。」
「伊藤建二?!」千葉警戒的盯著麵前臉上掛著淡淡微笑的危險人物,正盤算著要怎麼帶高木離開時卻怎麼也沒料到他會跟這人打招呼,「伊藤?你怎麼會在這裏?」
冷冷的掃了一眼站在高木身邊的圓滾滾的刑事臉上的不知所措,伊藤的嘴角孤度不覺加深,隻是那笑意怎麼也傳達不到眼眸,「不知兩位有沒有時間?有沒有興趣和我一起去喝些東西?」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