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第十四章 逃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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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沒有注意到白鳥和佐藤已經離開病房,高木在回過神後快步走到醫院外頭以公共電話打回家。當電話一接通,聽到另一頭熟悉的『喂』時,高木有些生氣的劈頭就問,「媽,你怎麼可以這麼任意的安排我住的地方啊?你根本就沒有問過我的意見。。。。。。」
『哦!是阿涉啊,你這小子終於肯打電話回來啦!』電話的另一頭傳來一把帶著些微怒意的嗓音讓高木的火氣頓時滅了一大半,『你怎麼連住院的事情都沒有打電話回來告訴我們啊?!你知不知道這樣我們會很擔心的咧!如果不是那個白鳥警部打電話通知我們,我想你也不會有任何動作吧?』
「呃。。。。。。」麵對母親的怒氣,高木一時之間無言以對。糟。。。。。。糟糕,他怎麼忘了這一點啦!這下他肯定會被媽媽念到臭頭。。。。。。
不過,高木媽媽隻是低歎一聲,『罷了,你這孩子就是這副德行,總是要讓我們操心。。。。。。所以,在那個白鳥說他並不介意照顧你一輩子的時候我就想說幹脆讓他看著你好了,省得我們的心總是七上八下的。。。。。。』
照顧一輩子?!高木的俊臉有些扭曲,「媽,照顧一輩子是什麼意思啊?我可以照顧好自己,不需要其他人。。。。。。」
『你確定?』高木媽媽的嗓音往上揚,『我從沒看過有人可以把自己照顧到連續幾天進醫院的說。。。。。。』
聽到母親隱忍著怒意的語氣,高木不禁有些弱氣地道,「這次不一樣。。。。。。」
『我可不認為有什麼不一樣。』強硬的語氣讓高木心虛。
「那你也不必要我到白鳥警部家住吧。。。。。。」想起昨天早上在白鳥的家發生的事,他不禁哭喪著臉,「我不想去他家。。。。。。」
『為什麼?我覺得白鳥警部的人相當不錯啊!』高木媽媽帶著一絲賞識的語氣道,『他人這麼好而且又很熱心的提供你的消息給我們知道,再加上他的聲音還蠻溫柔好聽的,我就不信他會對你不好。』
高木頓覺無力,「媽,你怎麼能單憑著聲音認定一個人啊?」最重要的是,他媽媽究竟在什麼時候被白鳥警部收買了啊。。。。。。
『那,你說說為什麼你不想去白鳥警部的家住呢?』高木媽媽不答反問。
高木立時羞紅著一張俊臉,他怎麼能告訴媽媽那麼羞人的事啊!沉默了好一會兒後,他才呐呐地開口道,「我覺得這樣不好。。。。。。」
『那我來分析一下如果你住白鳥那邊的好處好了。』高木幾乎能想象他的媽媽在電話另一頭止不住的笑意,『第一,我和你爸爸他們會比較放心讓你在東京當警察;第二,如果發生什麼事白鳥警部一定會在第一時間通知我們,不像你這個臭小子!』嚴厲的語氣令高木不禁縮了一下,『還有第三,如果你和白鳥一起住可以省下一筆開銷呢!他昨天已經說過了,如果你住他那裏你不必付他房租還有夥食費,這些省下來的錢不就可以拿來做你的嫁妝。。。。。。不!老婆本了嗎?』
遲鈍的高木根本沒留意到他母親大人說的『嫁妝』二字,隻是急急地道,「可是,媽。。。。。。」
沒等高木說完,高木媽媽堅決地道,『別再說了,你出院後就去白鳥家住吧!正好也快到新的一年了,換個新環境應該會不錯吧!就這樣了,新年快樂哦,小涉。』
高木先是一愣,隨後笑得溫柔,「嗯,新年快樂,媽。」直到單調的『嘟』聲傳進耳裏,他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他又被媽媽耍了一回。為什麼他總是那麼輕易的被其他人牽著鼻子走啊。。。。。。難道他往後的住處就這樣被定下來了嗎?他不要啊!!
「啊咧?高木,你怎麼站在這裏發呆啊?」正好將鬆田送走而經過大廳的千葉不解的嗓音由高木後頭傳來,「怎麼不好好待在房裏休息?」
高木先是反應不過來似怔怔地望著千葉,隨後猶如見到曙光一般雙眼發亮,一把握住千葉的手,滿臉認真嚴肅,「呐,千葉我們是朋友吧?」
千葉一呆,隨即一副理所當然貌的道,「這個當然。」
「那你不介意我出院後到你家去住幾天吧?」
「咦?」
見千葉一臉吃驚的模樣,高木直覺認為對方不願意,於是激動地道,「你放心,我隻是暫時在你家住個幾天罷了!一找到新的地方我會馬上離開,隻要幾天就行了!」
「等。。。。。。等等!」千葉好一會兒才意識到高木話中的意思,「你說,你出院後要去我家住?」見高木忙不迭地點頭,他不禁疑惑,「為什麼?你的家怎麼了?」
高木不自覺地垮下臉,可憐兮兮地道,「我無家可歸了。。。。。。」
「咦?!這是怎麼回事?」千葉吃了一大驚,「怎麼無端端的你會無家可歸啊?」
想起自己被賣的事,高木欲哭無淚,「說來話長。。。。。。千葉,這一次無論如何你都要幫我才行。要不然的話,我真的不知道還可以找誰幫忙。。。。。。」
見到向來單純煩惱甚少的高木此時滿臉苦惱,千葉非常有義氣地拍胸脯道,「沒問題,如果你不介意地方小的話,你就來我家吧!不管你想住多久都行。」
高木一臉感激地望著千葉的圓臉,熱淚盈眶,「千葉,謝謝你!」幸好他還有這個好朋友,要不然的話即使他一千個一萬個不願,他還是得和白鳥警部開始同居生活。。。。。。
*****
帶著從昨日開始一直飛揚的好心情,白鳥麵帶微笑的踏進醫院之中。從今天開始,高木將會和他一起同居,雖然高木還沒有接受他的感情,但他有信心在同居的這段時間裏,高木一定會成為他的人的!想到未來甜蜜的同居生活,白鳥的嘴角不住往上揚。
不過,當白鳥看到整潔得一塵不染,好像從沒人住過的病房時他不禁一呆。隨意地抓住一名有些眼熟的護士小姐,他的臉上掛著溫和的笑容問道,「請問一下,住在這間病房的高木已經出院了嗎?」
護士小姐的視線越過白鳥,隨後微笑道,「沒錯,他才剛剛出院沒多久。」
「是嗎?那你知道他和誰一起離開的嗎?」雖然有些氣惱,不過白鳥依舊保持著那張笑臉。
「嗯。。。。。。好像是一個圓滾矮胖的青年吧!昨天他曾和一位小姐一起來探病。。。。。。」
千葉是嗎?白鳥的嘴角微微勾起,「那就謝謝你了。」
「不用客氣。」護士小姐也揚起一抹禮貌性的微笑,隨後離開。
在知道高木大概的去向後,白鳥忍不住歎息。難道高木就真的那麼不喜歡和他在一起嗎?看來他有必要和高木好好的談一談,不過首先他還是必須去千葉家逮人才行呐。。。。。。
*********
「抱歉,家裏有點亂。。。。。。」千葉不好意思地摸頭幹笑。
「沒關係,隻要能住就行了。」即使麵對滿屋的模型和髒亂,高木依舊笑得燦爛。隻要不用和白鳥警部一起住,不管是住在那裏他都願意。
見高木不嫌棄,千葉也沒那麼介意屋內的髒亂,他指著一間房吩咐道,「那你先把行李放進房間吧!我先去泡杯茶暖暖身子。」
「好。」將出院時準備的簡單行李放進房間後,高木便全身放鬆地坐在客廳裏的沙發上。完全不想去想象當白鳥看到空無一人的病房時臉上的表情,他現在隻想好好的休息休息。。。。。。
千葉把剛剛衝好的茶拿出來時見到高木閉目養神,不禁開口取笑道,「你不是已經休息好幾天了嗎?怎麼還那麼沒精神啊?」說著順手將一杯熱茶遞給高木。
接過熱茶,高木露出一個苦笑,沒有說話。千葉也任由他去,隻是坐在高木身邊的沙發上,沉聲問道,「你以後打算怎麼辦啊,高木?」
「嗯?」高木不解地抬頭望向千葉。
「即使你現在躲起來,但是你總不可能一直避開白鳥警部吧?」已經從高木那裏得知事情的來龍去脈,千葉有些憂心地道,「俗話說得好,避得了一時可避不了一世呐!更何況你和白鳥警部都在同一個部門,明天開始你不就會再次碰到他嗎?」
高木別過頭,悶悶地道,「但是,我現在就是不想麵對他。。。。。。」或者說他不知道該怎麼麵對他會比較正確。。。。。。
「那,你打算躲他一輩子嗎?」見高木默默地低頭喝著手中的熱茶,千葉一歎,「你也清楚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吧?為什麼不好好地和白鳥警部說清楚呢?」
高木一臉無辜地扁嘴,「我說過了,但是白鳥警部還是不死心。。。。。。」想起白鳥的強硬,他又開始頭疼了。
看到對方滿臉苦惱,千葉緩緩道,「我聽由美小姐說過白鳥警部是個相當死心眼而且又固執的人。聽說在三年前或更早以前,白鳥警部早已向佐藤小姐表明他喜歡他,如果不是鬆田刑事的話,說不定他們兩個早就已經結婚了。」
高木微微攏緊眉間,「你想說什麼?」
瞄了好友一眼,千葉輕聲道,「依我看,白鳥警部對你是認真的。」
「怎麼連你都這麼說?」高木忍不住哀嚎。嗚嗚。。。。。。難道繼由美之後,千葉也要他接受白鳥警部嗎?
「我隻是說出事實。」千葉緩緩啜了口微涼的茶水,「說真的,我從沒見過白鳥警部完全失去鎮定的時候,即使是上次誤會佐藤小姐被綁架,他還是能夠冷靜的指揮現場。但是那天,當他聽到你被挾持的消息時,我還是第一次看到白鳥警部那麼緊張。。。。。。」
耳邊聽著千葉說著那天的事,高木隻是靜靜地喝著手中的茶。他並不是不知道白鳥的認真,而且說真的他也不討厭白鳥的溫柔體貼,但是他真的沒辦法阻止自己害怕的感覺。。。。。。
明白高木需要自己的空間思考,千葉站起身將杯子放到桌上,「不管你的選擇是什麼,我都會支持你的。」拍了拍高木的肩頭,「我先回警署一趟,至於家裏的東西你想用就用吧!」見高木陷入自己的思緒中,千葉隻是暗暗歎氣,拿起自己的大衣便離開。
******
「真希望高木能夠早點想開呐。。。。。。」千葉邊自言自語邊走下公寓的梯子,就在此時他忽然瞄到一輛相當眼熟的高級轎車停在眼前,白鳥提撥的身影躍入眼簾,「白鳥警部?」
聽到有人在叫自己,白鳥略一抬頭,看到那抹胖嘟嘟的身影,他的嘴角反常的往上揚,讓千葉感到一股惡寒,「千葉,遇到你真好。高木在你這邊吧?」
感覺到白鳥身上毫不掩飾的殺氣,千葉不自覺地冒冷汗,「是的。」
白鳥無意識地抬頭望了一眼千葉的房子所在位,隨後笑道,「你現在要出門嗎?」
「嗯,我想回警署一趟。。。。。。」
「是嗎?」白鳥笑中帶著一絲邪氣,「那我想你應該暫時用不到家裏的鑰匙吧?」
千葉忙不迭地搖頭,乖乖地把鑰匙交給白鳥。開玩笑,他還不想在警署裏被白鳥警部處處針對呢!以前是他的情敵的高木就是一個好例子!
「那就不送了。」開心地接過千葉雙手奉上的鑰匙,白鳥快步走上樓,令千葉不由得大汗。很明顯的,高木的『離家』計劃還沒進行到半天就被白鳥警部逮到了,依白鳥警部身上散發的殺氣來看。。。。。。希望高木不會有事才好啊!
*********
完全不知道大難臨頭的高木沒來由的打了個寒顫,難道是因為天氣太冷了嗎?他還是先去添多一件比較厚的衣服比較保險吧?免得又感冒了。。。。。。
才剛轉身進房裏想從行李挖出為數不多的禦寒衣物,門口傳來一陣開鎖的聲音令高木不由得一呆。千葉怎麼那麼快就回來了?難道有東西忘了拿嗎?
「怎麼了,千葉。。。。。。?」原本抱著一絲疑惑步出房門的高木卻在看到那抹不應該出現在這的身影時不自覺地愣在當場。看到自己要找的人就在眼前,白鳥一笑,若無其事地打招呼,「嗨,高木。」
「白。。。。。。白白。。。。。。白鳥警部?!你怎麼會在這?」高木忍不住爆出一聲慘叫,他怎麼那麼快就找來啊?
白鳥聳肩,向前大踏步,「這不重要,怎麼今天幾點出院都不通知我一聲呢?而且還跑來千葉這裏。。。。。。難道你就那麼不想見到我嗎?」
隨著白鳥的向前,高木不自覺地退回房裏,眼神遊移,「沒。。。。。。」
「那你為什麼不要去我家呢?你的行李都在那裏了。」白鳥微微皺眉,「還是你很討厭我?討厭到讓你不想和我共處一室?」
麵對白鳥受傷的語氣,高木慌張地搖頭擺手,「不。。。。。。不是那樣的,白鳥警部!
我並不討厭你。。。。。。」忽然的,高木的腳下不小心踢到某個不明物體,眼看他就要因為失去平衡而摔倒,白鳥顧不上還在氣頭上,一個箭步險險接住高木的身軀。
原本還以為自己就要和地板做親密接觸卻沒想到會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當中,高木的臉頰立時染上一層豔麗的桃紅色,有些口吃地道,「謝。。。。。。謝謝。。。。。。」
「不用客氣。」白鳥露出迷人的微笑,將高木扶好,「你這幾天都沒有好好的吃東西嗎?怎麼感覺又瘦了一些?」
高木一驚,立刻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你。。。。。。你怎麼這麼說啊?」
看到高木驚恐的模樣,白鳥心情頗好地淺笑,「這個嘛。。。。。。我已經『抱』過你幾次了,不可能不知道吧?」故意將話說得曖昧不明,趁著高木一臉錯怔地盯著他,白鳥立時行動!
他快速地走到高木麵前,不給對方一點反應過來的機會,白鳥像扛起米袋般輕而易舉地把高木安置在自己的肩上舉步離開。害怕自己會掉下去的高木緊緊抓住白鳥背部的衣物,手打腳踢地拚死掙紮,「放我下來,白鳥警部!」
「不放,免得你又逃走。」白鳥一口拒絕捉緊高木的身子,寒聲道,「我的耐心也是有限的,高木。」
感受到白鳥身上傳來的壓迫感,高木立時安靜下來,忍不住緊張地吞口水。白鳥警部真的生氣了啦。。。。。。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