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初入蜀山 第四十八章 悲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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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清地明,整個清水村漸漸恢複清明。
此時芷仙周圍的護體劍氣也消失不見,而芷仙漸漸睜開雙眼,此時芷仙眼中卻流下了淚水。
……
‘芷仙,你趕快走吧!嫂嫂能救你心願一了。讓人舉在娶一個吧。’聲聲話語不絕於耳,並非血親;勝似血親,秦如韻漸漸被芷仙意識海中黑暗漩渦給吸引消失在茫茫黑暗中。
……
芷仙望著昏倒在地的哥哥與已經沒了元識的嫂嫂,非常的痛心!想不到此次回來相望卻是這般結果。
而玉清見芷仙醒轉過來,也開口說道:“芷仙師侄!人間有情亦或者無情?!也許生的不同,體會便不同!節哀吧。”
芷仙聽到聲響抬眼望向玉清師太這邊,見著玉清後施禮道:“玉清大師!這番結果難道就沒有補救之法?”芷仙有些痛苦的問道。
玉清見芷仙如此,隻是安慰道:“芷仙師侄,節哀!元識乃人之根本,不管如何消失都無法可救。”此話說出絕了芷仙的一線之念。
芷仙驀然呆立,人間親情與修仙之間自己做出選擇,也許修仙者注定孤單;看不透也得看透。
玉清見芷仙再度進入執念,擔心又莫名引來魔劫,連忙施法相助。
芷仙隻感覺內中靈氣串動,腦中思慮被打斷,抬眼望向了玉清。
玉清師太見狀無奈道:“其實也不是沒法救治,此時秦夫人元識留在芷仙師侄腦海之中最初的混沌之中,這是每個人都存在的一處意識海,而想解救必須得尋找出三樣東西,可是這三樣東西不可能在人間尋到,我勸芷仙師侄還是放棄最好!”
芷仙聞言開口詢問道:“請大師告知與芷仙!”
玉清見芷仙如此執著,無奈開口說道:“如果我看過的一本書籍不差的話,傳聞中儒家中的日月山河筆、道家中的陰陽鏡和傳說中的涅槃聖輝可治愈秦夫人,但首先肉身不能有損;更兼。”
芷仙聽聞頓時心涼,那日月山河筆根本沒聽說過;陰陽鏡在上古時期是廣成子的至寶,廣成子飛升之際根本便不可能留下陰陽鏡這件道家至寶;至於涅槃聖輝也如那日月山河筆一般從未聽說過。
玉清好似知道芷仙此時所思,開口緩緩說道:“日月山河筆是傳說中五法論分中儒家聖物,自從儒家四分五裂後在未現世,這是我在一本很雜的書籍中看到過的,上麵隻講過五法論分和日月山河筆這至物用法,此筆大能可穿梭進人體最深意識海身處的混沌之中。”
“至於陰陽鏡想必芷仙也知道,逆轉陰陽;此寶即可救人,也可傷人。
而最後一樣東西就算在天界中極樂世界也不一定尋得到,因為就算是我都認為不可能存在,涅槃聖輝;涅槃中涅槃殘留的七色神土,佛祖涅槃第一次為三色神土,第二次為四色神土,第三次五色神土;三色神土煉化後成為極樂,四色神土煉化後成佛界,五色神土煉化後成森嚴法天。但第三次已經是極限,混元大羅金仙涅槃的極限,所以最後一樣東西和第一樣東西就連我也認為不存在。
因為涅槃此物到底是何物!是生物,或者是死物!就連我也不知,傳說中七色神土恐怕隻有道祖這樣的造化之人才有吧。”
玉清再度言道:“修仙之人隻為超脫!芷仙師侄若是看不透,又何必修真。”
芷仙聞言卻反問道:“佛家之人,皆言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為何師太卻勸我放棄執著。”
玉清見芷仙反駁自己話語,並不生氣!開口言道:“天地之初,盤古開天,女媧造人。最初的第一批人類是失敗的作品,後被女媧拋棄,聖人無情,修道本無情。”
芷仙聞言知道玉清與自己論道,開口說道:“聖人無情,人有情!無情是道,有情是人!玉清大師為何看不穿。”
玉清聽芷仙所言,不禁有些迷茫,但不自覺中再度開口言道:“天地之初,人性本善!六欲不存、七情不生。人本無情!”
芷仙聞言說道:“天地之末,人間所汙!雖為欲,未嚐無情。”
玉清沉吟片刻開口言道:“芷仙師侄對道之因了解夠透徹;玉清自認不足。”
芷仙見玉清大師自認不如,以為玉清生氣;連忙開口道:“大師!我非是有意反駁。但是,修真不一定要絕情絕欲,我隻想救回嫂嫂。”說完望著嫂嫂已經泯滅元識的安詳肉體。
玉清歎了一聲道:“芷仙師侄路還很長,此時看不透,待未來觀看因果。”
芷仙聞言應道:“此時如此,未來依舊!”
玉清聽完後說道:“雲瑕兒在村口守護,芷仙師侄家事便自己處理,吾還有些事情要處理,便此告辭。”說完化作一道劍光離去。
芷仙聽到玉清最後話語所說,先把哥哥和嫂嫂抱回住處,在一間房內安排好後;化作一道光影向著村口而去。
很快,芷仙便來到了村口。
此時雲瑕正在村口一處木樁上呼呼大睡。
芷仙不禁露出笑意,自語道:“這小迷糊!在這裏都能睡著,也不怕遇到危險。”說完,抱起睡著了的雲瑕向著自己家裏而去。
一天過後。
在裘人舉與秦如韻所居房內,芷仙與同來的雲瑕望著哥哥落寞的神色。
隻見芷仙上前安慰道:“哥哥!芷仙一定會想辦法救活如韻嫂嫂的。”
裘人舉不答。
芷仙無力喊道:“哥哥!你這般摸樣要嫂嫂如何安心?!”
裘人舉聽到這裏終於開口說道:“妹妹!你帶著嫂嫂遺體離開吧。如果可能我希望在有生之年看到發妻複生。”
芷仙聽到這裏,急道:“哥哥與我離去,我為哥哥介紹劍仙;讓哥哥修習長生之術,一起救活嫂嫂。”
裘人舉卻搖了搖頭說道:“芷仙!父親的傳承還要我延續,若是就此離去!是為不孝。”
芷仙見狀卻開口說道:“哥哥!莫非與嫂嫂長存都不可?非要讓自己至於規矩當中?多少人為求長生而不得。”
裘人舉卻堅決的說道:“妹妹!並不是所有人都求長生,若萬世長生不如一世一世來的快樂。芷仙你在走上此路之時,有沒有考慮到這條路是你需要的嗎?”
芷仙聞言陷入短暫的思索中,自語道:“我不知道!但是為何女人隻能做繁衍的工具,而沒有自己的命運可以掌控?!我隻是想活出自己的路。”
裘人舉聞言卻笑道:“芷仙此番看法,豈不是把哥哥也想成哪一類型的人了嗎?”
芷仙搖了搖頭道:“哥哥不同!哥哥待我很好。”
裘人舉卻開口言道:“哥哥待妹妹好!這是人之常理,妹妹要知道的是人間之情也許並不是妹妹所想那般。讓自己的心逐漸放開,也許妹妹也會遇到喜歡的人。”
芷仙卻搖了搖頭道:“也許哥哥所說很對!但是我卻不想,就算有!也許隻有那個人吧。”芷仙此時想起了那雲淡風輕的師尊。
裘人舉見芷仙摸樣也不多說,開口言道:“芷仙,假如如韻能夠複活!我希望你跟如韻能夠一直好好活下去,也許時間會抹滅那種情感。”
芷仙見狀不禁說道:“哥哥你說什麼?”
裘人舉輕聲一歎,開口說道:“芷仙離開吧!朝著你自己選擇的路一路前行。”
芷仙聽到這裏已然無聲。
而這時雲瑕卻看不過去開口說道:“你這做哥哥的怎待如此?芷仙姐姐好不容易回來便是想看你們,所以才引來天魔劫,現在想你們夫妻能夠永生相愛,為何你不答應?”
裘人舉哀歎一聲道:“小姑娘,人活一世都有各種不同的目標;為何非要長生不死才好了?那隻是人的欲念罷了。”
雲瑕聞言卻反駁道:“你所說的我不懂!但我也不想去懂。芷仙姐姐難得回來看你,你卻這般對待芷仙姐姐,你這當哥哥的怎待如此?”
裘人舉不答,因為不說;也許各自都明了!事情說得清楚也許更理不清。
芷仙思慮半刻終於開口道:“若此!瑕妹妹,我們就此離去吧。”此話雖然雲淡風輕,但有多少辛酸也隻有芷仙自己才知道。
隻見芷仙從腰口那妖僧手中獲得的空間袋中取出一座冰棺,把如韻嫂嫂的遺體放了進去。
接著芷仙把冰棺收進自己的空間袋中,抬頭對裘人舉說道:“也許哥哥說的對,個人選擇不同!待嫂嫂複生,我會與她解釋。”
裘人舉轉過身去,芷仙明了!這一次見麵想不到竟是如此結果,讓芷仙心裏的情感竟然有些逐漸散失之感。
隻見雲瑕慢慢尾隨芷仙離去。
而就當兩女離去之後,卻看見裘人舉眼中流出一滴晶瑩淚水。
此生也許無法再相見,但卻無悔無怨。
因為裘人舉知道,自己若是修真,必會成為芷仙拖累。
玉清大師話語曆曆在耳,芷仙的資質非常之好;而自己元陽已失,何必非要活的長久一點,如果可能!裘人舉也隻會在心中默默支持芷仙。
一是家族傳承,二是限於資質,三更是不肯也不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