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哥，我也是傷患呢，”宮念銘訕笑著指著頭頂的紗布，“我沒法照顧您。”
    “你那點傷也值當的拿出來說事？”九哥橫眉豎目，飛揚跋扈，“去，把院子裏的夜壺提溜進來，我要解手。”
    “解、解手！”宮念銘搓搓手，啜著板牙，“這如何使得，我還是去叫冷月吧。”
    “你敢！”九哥腿部光榮負傷，脾氣也愈發暴躁，掏出腰間的勃朗寧嘿嘿怪笑了兩聲，“你要是敢不聽我話，我就斃了你，然後再到你家把你弟弟馬俊也斃了。”
    宮念銘怒發衝冠，手骨捏的嘎嘎作響：“趙普九，算你狠！”轉身狠狠踢了下櫃子，專挑那個年代久遠的鑲著暗花的。
    不消片刻，他寒著臉手裏多了個夜壺。
    九哥露齒一笑，笑得那叫個傾國傾城，盛滿內涵。
    宮念銘哆哆嗦嗦的走了過去，氣得脖頸青筋暴露，一路露到腦門上。
    “九哥，你解手吧。”他冷著臉將夜壺遞給躺在床上的傷患。
    傷患眨眨狹長的灰藍眸子，睫毛忽閃的像兩隻快樂的小鳥：“幫我把褲子解了。”九哥厚顏無恥的發難。
    “快點，我快憋不住了，我警告你啊，宮念銘，你要是讓我尿床了，你就得把這床給我舔幹淨。”
    宮念銘打量著他那副嚴肅的麵孔，找不到一絲玩笑的意味，隻得硬著頭皮去解他的褲帶。
    他娘的畜生玩意，不是人，祝你膀胱爆裂，那話兒生蟲，爛成白菜根。
    祝你全家死光光，男的不育，女的不孕。
    祝你老婆偷漢子，還是偷得你老子！
    宮念銘一邊奮力扯著他的褲帶，一邊暗自罵了個翻江倒海。但蠢驢就是蠢驢，麵上一點掩飾都沒有，什麼情緒都放大在臉上，生怕別人看不出似的。
    咱們九哥這麼精明的人，精明到宮念銘撅起屁股能拉幾個糞蛋都能算出的主兒，能看不穿這頭蠢驢的想法？
    他暗笑一聲，瞅著蠢驢開了染色鋪的臉蛋，走馬燈似的換著表情，薄唇就跟看了場馬戲般的上挑著，似笑非笑，帶著一貫的嘲弄。
    “宮念銘，你就不能管好自己的表情嗎？就算想罵人也該藏在心裏罵啊，你爹娘沒教你什麼叫‘家教’‘禮儀’嗎？”九哥擰著眉，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他是痛心疾首了，為這隻不開竅的蠢驢，笨到了無以複加的地步。
    宮念銘正埋頭給他褪著褲子呢，聞言抬頭就是一個惡狠狠的回視：“你說話就不能中聽點嗎？好歹我也在為九哥您無私奉獻呢！多活雷鋒啊！”
    “哼，是呀，是呀。”這會兒宮念銘的手正托著他的寶貝呢，他哪裏顧得上跟他兌付，隻曉得發洪水的感覺簡直爽到了極點，最重要的是，還有這麼個男人端著隻覆著剝繭的，整潔的手，侍奉著他的老二呢！這樣的虛榮心試問現世間誰還能得到這麼一二！
    人生夫複何求，爽哉！
    那廂九哥的雄性自尊心是得到了空前的滿足，可人家宮念銘卻完全每當是回事。
    敢情人家早就習以為常了，想他弟弟馬俊小時候，他可沒少伺候過馬少爺的老二。
    所以呢，有什麼呀，不就是幫個癱瘓玩意兒撒泡尿嗎？就是有點惡心巴拉的，這根未免也忒大了點，也醜了點，黑漆漆的，跟個粗木棍似的，根本沒法跟馬俊的比，馬俊的那可真叫粉雕玉砌，嫩紅素淨的一根，一看就是清心寡欲、情操高尚的主兒。
    想到這兒，宮念銘嘖嘖的歎了兩聲，九哥豹子似的貓在陰影裏，眼睛發著綠光，散著危險的氣息。
    可惜蠢驢卻完全沉浸在‘憶苦思甜’的經典神遊中，根本沒理會到手中的那根早已不甘蟄伏，洶湧澎湃成一頭洪水猛獸。
    九哥被溫熱的帶著剝繭的手掌摸得口幹舌燥，一溜賊火突突的沿著尾椎直達腦海。
    動作先於思考。
    一手掀了夜壺，金色的騷/水在空中劃出了一個優美的拋物線。
    宮念銘還沒回過神來呢，就被牢牢扣著腦袋逼到他的老二上。
    我操你奶奶的，你個變態玩意，畜生不如，豬狗不如！
    宮念銘暴跳如雷，滿嘴裏滾著糞渣，卻這麼也掙不開九哥的鐵掌，九哥仗著身高體壯，掌大如鍋，死死抱住他的腦袋。
    操，惡心死啦！宮念銘竭盡全力往後靠，嘴唇仍不可避免的碰觸到某個泛著騷味的柱體。
    九哥被他溫軟的唇蹭的是邪火直冒，也顧不得大腿跟的傷痛。
    宮念銘可沒得失憶症，眼睛也沒瞎啊，張口就咬了上去，可惜不是九哥的老二，那兒太髒，目的地是那個纏滿紗布的血窟窿。
    片刻，大宅子裏充斥著九哥殺豬般的淒厲叫聲。
    以及宮念銘幸災樂禍的狂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