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家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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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我就一直做著這樣一個夢,夢中開始身邊有好多人,那時候身邊環繞著幸福的光感覺空氣的味道都是甜的,大家都微笑著看我笑看我鬧。然而在一瞬間所有的一切就都陷入了黑暗我茫然無措的看著他們由溫暖變得麻木的臉,害怕、不舍、無助如一道利劍般射向我的心口難受的無法呼吸。他們一個個從我的手中掙脫走向黑暗我卻擼不動腳步隻能跪倒在地,大聲的哭泣反而加大了這黑暗的寂寞以及空曠隻有無聲流淚、無奈得等到,等著被救贖,這一刻世界似乎就隻剩下我一個人。。。。。。。。我想我就快死掉了吧。
死亡的念頭讓我一下從夢中蘇醒過來。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以來緩解內心的恐懼,伸手不見五指的夜靜靜的、冷汗沾濕的後背涼涼的,讓我再也無法入睡了,隻好坐起身來打開床頭櫃上的台燈,被朦朧的黃色光芒籠罩著才感覺放鬆下來,抬眼看見櫃子上的相框,裏麵是我們一家三口的合影,爸爸摟著媽媽開懷的笑著,我站在他們前麵扮著鬼臉,後麵是好奇的長頸鹿看上去頭就像是放在爸爸頭上一樣,那一刻陽光照在我們的身上溫馨而快樂。愣愣的拿著相框憐愛的撫摸著。
想著今天早上一早起來就看見對坐在客廳滿臉嚴肅的父母,空氣中彌漫的著嗆人的煙味以及煩躁不安的氣氛讓我一刻也不想停留想要逃離,當我提腿想要離開時卻被母親叫住了,在心裏大大的歎一口氣,該來的總是躲不過的,“寶兒過來媽媽這邊坐”媽媽邊說變拍拍身邊的位子。走到位子上才發現爸爸煙缸中有很多煙蒂,爸爸布滿血絲的眼睛愧疚的看了我一眼讓我的心猛地一顫。
媽媽摸著我的頭發猶豫的說著,“寶兒18歲了呢,是大人了,一定可以理解的是吧?”說著便從茶幾上拿起一個袋子我瞟眼看見離婚兩個字,猛地把媽媽的手按住。死死的盯著他們,媽媽的眼蓄滿淚水柔聲說道“如果。。。。。。。媽媽和你爸。。。。。。。。有一天分開了。。。。。。”我知道我已經阻止不了了,就打斷母親的話“你們已經離婚了是吧?什麼時候的事?”“一年前就離了”爸爸略微緊張回答我,“當時你在讀高三正是考大學的關鍵時候所以我們就決定暫時不告訴你,你是一個懂事的孩子,你能理解嗎?”
是啊!我是懂事的、我是不吵不鬧的、我是學習優異的、我是勤奮的、我是每天都快樂的那是因為我害怕失去你們啊,我低著頭在心裏大聲的咆哮著偽裝的堅強這一刻瀕臨崩潰,快滑落的淚被我揚起的頭憋了回去,可是媽媽突然抓住我顫抖的手柔聲喚我時溫暖的感覺還是讓我痛哭出來。
哭了好一會兒宣泄了心中的痛之後感覺輕鬆了很多就對著爸爸媽媽微笑了一下,“你們早應該決定的,這麼多年的吵吵鬧鬧該壞了多少和氣呀,一個早已沒有了愛的家庭是怎麼也維持不了幸福的,難為你們這麼多年為了我堅持到現在才告訴我,雖然你們現在都不再算年輕了,但是爸爸有才,媽媽有貌。我相信你們一定會找到自己的一生的伴侶的,是的一定會的,因為你們是我最愛的人啊!我同意你們離婚”我溫和的說完這些話就把手從袋子上拿開來讓那印著離婚兩字的本子呈現在我眼前。
媽媽呆了幾秒試探著問我“你不恨媽?”我轉身看著她這個漂亮的女人一向都那麼堅強今天卻哭的眼兒通紅,我抹去她的淚笑著並肯定的告訴她“我怎麼會恨你們呢?你們一直都是我心中的最愛啊!”心中的痛蔓延著不自覺說道“我從來都是奢望著你們的愛的,奢望半夜驚醒時你們有誰呆在我身邊給我安慰,希望家長會時能看見你們中任何一位的身影,奢望你們過問我的衣食住行,不會因為忘了帶雨傘而淋著回家,哭泣時你們會告訴我永遠陪著我可。。。。。。。。我怎麼會恨呢?我感謝你們賜予我生命,我愛你們,你們也一直愛著我,我一直都知道隻是有時候你們忘了我。”雙手捂著臉淚卻再次不受控製的穿過指間落在了穿著短褲的腿上涼涼的讓我知道我失控了。
爸爸抬起我的頭伸手擦幹我臉龐的淚,我將臉龐放在爸爸手心輕輕的磨蹭了一下感覺又回到了曾經,他們對我無限的寵溺的時光,“對不起寶兒,你一直是爸爸最愛的女兒不管發生什麼永遠不會變,對不起寶兒。”我聽見父親聲音沙啞轉頭才看見我心中的堡壘流淚了,“是寶兒不好讓你們傷心了”我微笑著搖頭。
母親猛地抱住我啞聲說著“我不離了,我鬼迷了心竅這麼好的家,這麼好的孩子我為什麼不能忍忍,我不離了,我們去複婚好不好金”母親抬頭看著父親,爸爸看看母親又看看我像是決定了什麼一般按滅了煙頭。說“好!我們複婚“聽見這句話我真的很高興說明他們從來是在乎我的,隻是我不能自私的呀!我安撫的拍拍母親問“那夏叔叔你不要了?“又問父親“秦阿姨你也不要了?“從他們震驚表情我想一時肯定難以消化我為什麼知道這些的,“你怎麼知道的”媽媽心虛的問我,世上哪有不透風的牆啊!我在心裏感歎到。隻是看著他們微微笑了一下卻不想回答
沉默良久媽媽拉著我的手說“那。。。。。。。寶兒你跟著媽媽吧,下輩子媽都陪著你。”跟著你有什麼用隻知道往外麵跑不顧家的女人你怎麼能照顧好寶兒還想讓她再受委屈不成。“爸爸憤怒的說道”寶兒跟我走“說著就拉我的手”難道跟那個狐狸精一樣的女人在一起寶兒就能享受到母愛了嗎?她能待寶兒像我待寶兒一樣嗎?以前老往外麵跑還不是因為你。寶兒過來”說著就搶過我的手來握住“你這個。。。。。。。。。。。。。”父親總能被母親激怒眼看又是一場大戰要發生我立刻叫道“爸爸。。。。今天我的家就要真正的解散了你們能陪我安安靜靜的,幸福的度過這最後的一天嗎?我誰也不跟,你們以後各自照顧好自己就好了,隻是辛苦你們還要再給我四年的學費以及生活費了”“這是一定的,寶兒今天想怎麼做呢?”媽媽問道
“很久沒有吃過媽媽做的糖醋排骨,紅燒魚了,爸爸也想念吧?“我看著爸爸微微點了一下頭,”好好我馬上就去做,寶兒來給媽媽做助理吧!“媽媽拉著我往冰箱走打開一看裏麵什麼都沒有,”嘿嘿“媽媽訕訕的笑兩聲“我這就去買你等等哈”“哼。。。”走到爸爸麵前時爸爸怪怪的哼了一聲。“你也好不到哪裏去,別那麼陰陽怪氣的”拿了爸爸的錢包就出門的媽媽回頭狠狠刮了父親一眼。“爸爸我去換件衣服”就那麼幹坐著一時間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隻有躲回房間好平息一下自己的情緒,其實早就知道這一天會來的也做好了一切心理準備可是真正遇到了還是會那麼難過、那麼不舍,我找出自己最喜歡的一件衣服來穿上,紮起亂亂的頭發看著精神了一些,順便又撲了一些粉在紅腫的眼睛上看著不是那麼憔悴了才走出房間,雖然今天是離別的日子可是我不能讓愛我的人擔心我呀。出去的時候看見媽媽已經回來了正在廚房裏忙碌著,我看見父親坐在沙發上抽著煙用很無神的眼看著廚房不知道是在回憶還是在思考或者什麼都沒有想,“爸爸少抽些煙對身體不好的”我拿掉父親手上的煙掐滅,父親以前是不抽煙的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身上就帶著濃濃的煙味了,我來到廚房幫媽媽做這最後的午餐。
飯桌子上誰也沒有再開口說話,靜謐的氣氛中混著即將離別的傷悲,他們一直往我的碗裏加著菜,咀嚼著口中的如記憶裏一般美味的菜微笑著慢慢的吃完全部。收拾好碗筷之後我告訴他們“我要去姑媽家住我剩下的最後的假期,去感受一下那裏的新鮮空氣順便放鬆一下自己,剩下的事情你們就自己解決了,我什麼也做不了隻是希望你們一定要幸福啊!”爸爸媽媽臉上想要挽留的神情在我轉身之後卻是什麼都沒有再說了。我回到自己的房間把所有要帶的東西全部裝在箱子裏,拿著每一件東西我都不舍得遺棄可是過去的必須要過去的,我不能一直活在自己為自己編織的美好當中不能還像曾經一樣自我欺騙了。累了,真的很累的啊,無力的躺倒在床上期待規劃著我的未來漸漸睡了過去。隻是不知道第二天卻是被嚇醒的呢,回憶著昨天抱著相框突然就無助的哭了我真的沒有想象中那麼堅強啊。
“砰砰砰”輕輕的扣門聲打斷了我的哭泣,“馬上就來”我擦幹臉上的淚放下相框下床開門,“媽媽怎麼這麼早。。。。。。。“我看了一眼牆上的鍾才五點,媽媽憔悴的臉顯然也是一夜未睡吧。媽媽走到我的床上坐下看了看我說“看見你的房間燈亮著就過來了”然後關了我房間的燈四周一下子就暗下來心裏沒來由的一慌,卻看見母親的那個方向有個像螢火蟲一樣的小東西微微的發著光。“寶兒、這是你外婆給我的一對耳釘上麵鑲砌的是一對夜光石雖然不值什麼錢但是它陪著我走過了很多,你外婆曾經告訴我麵對困難要像這夜光石一樣雖然微弱但卻要努力勇敢的對抗這黑暗心中要充滿希望的迎接曙光的到來這是媽媽的精神支柱,今天媽媽把它給你希望它能在我不在的時候給你鼓勵”說完拉過我。我順便蹲下身靠在母親的懷裏,母親扭開台燈為我戴上耳釘便抱著我靜靜的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