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7章:別無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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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正濃,一絲不安的氣息逐漸飄進傾兒的鼻尖,冰冰涼的觸感瞬間驚醒了模糊不清的頭腦,夜光將傾兒手中的東西襯托的無比詭異,那麼鮮紅的色彩讓人感到不寒而栗,這是什麼?
凝視著手心的紅色類似鵝毛的輕盈,剛想試著抓緊的傾兒,在雙手捏住的瞬間,那紅雪便瞬間稀釋在了傾兒的掌心,隻留下了冰涼的觸感。這是什麼東西,難道元靈大陸的雪是紅色的,可是這類似地球3。4月份的天氣,為何會下雪,事情未免過於詭異。
已經注意到這漫天紅雪的無花憐與絕宸懿,風華合歡倉皇不安的朝著傾兒跑了過來,見傾兒沒有任何事情兩人才放下緊握的手,先前三人已經達成一致,調整心情的無花憐夜知道此事已經瞞不住,隻好據實以報。
“傾兒,我無意瞞你,本打算明日便告訴你,隻是沒有想到事情會發生的如此之快,前夜,本王和他們秘密前往絕塵帝國,三人合力開啟了乾坤鏡,打開前往精靈界之路,暗魔雲尊便是昨晚找到我們,要我們三人助他,這件事我們沒有任何猶豫便答應了,至於他為何去精靈界,我們不知”無花憐夜將心裏的秘密說出來之後頓覺心都輕鬆了不少。
傾兒知道無花憐夜說的是實話,傾兒其實很高興,因為他們願意親口告訴自己,而不是一味的瞞著自己,不過這樣也好,他沒有偏袒任何一方,如果自己知道雲尊要去解除契約,也許自己會阻止也不一定,既然是他的決定,傾兒會尊重。
“我不怪你們,隻是這漫天的紅雪是怎麼回事呢”聽聞傾兒的疑惑,幾人紛紛垂下了頭,因為他們確實不知為何,傾兒本就沒有打算從他們口總得知原由,那疑惑不過是問給自己聽罷了。
獨自呢喃的傾兒其實內心很恐慌,這類似三月飛雪的預兆,發生的事情又怎會好到那裏去,究竟發生了什麼,雲尊在精靈界究竟做了什麼,為何會飄雪,還是紅色的雪。
空靈山,提前從沉睡中醒來的空靈,發現自己已經不是一個孤魂,此刻的空靈驚訝的發現自己的靈魂已經和身體融為一體了,正躺在原本放置亡淵那顆心的血池,更讓空靈驚訝的合不攏嘴的是,他日思夜念之人竟然此刻就站在池邊溫柔的凝視自己,一切的一切太過虛幻,以至於空靈覺得這一切一定是一個他期盼已久的美夢,滿足的看了自己的愛人,暗道希望這個夢永遠不要醒的空靈打算再次閉上雙眼。卻不料身體一個重心不穩,人已經被站在岸邊的人牢牢的禁錮在了那久違的溫暖懷抱。
驚愣了幾乎有半個世紀那麼久的空靈半磕著牙顫顫巍巍的問道,“你,是。。。。。。淵嗎,可是。。。。這怎麼可能,這一切一定又是我的夢,隻是這個夢太過於真實了,真的讓我都不敢相信。。。。。。。。。。。。。怎麼可能那。。。。。。。。”已經語無倫次的空靈自顧自的說著。
直至,“靈兒,五百年了,我終於等到你的原諒了,為何那麼傻。。。。。。。。。”想起空靈這五百年為他所做的一切,亡淵便深感懊悔。
亡淵的聲音徹底讓處於震驚狀態的空靈相信這一切並不是夢,自己的愛人真的就站在自己的麵前。
欣喜之餘的兩人沒有忘記這五百年來真真切切發生的一切,已經從重逢的喜悅中冷靜下來的兩人對眼前的一切感到極為迷惑,一夜之間這個大陸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離開空靈山的兩人被眼前的情境震撼的說不出話,就在空靈醒來的時候,空靈山頂的血液正在不斷的揮發,來到山頂的空靈知道這一切隻有一人能夠做到。
這漫天的紅雪隻有一個解釋,他已經徹底自由了,沒有想到那個邪惡的男人竟然肯放過他,空靈在五百年前便知曉自己的靈魂對暗魔來說意味著什麼。
到底是什麼原因能夠讓暗魔放棄這個足以改變它修為的契約,要解除這契約,暗魔要付出的遠比靈魂被滅更痛苦萬分,想到此處的空靈不禁對這一切的原因倍感好奇。
此時一個讓空靈意外之人來到了空靈山腳下,已經白發蒼蒼的老人遺憾的凝視著漫天的紅雪,空靈瞬間出現在老人的身前,見到空靈的一瞬間,老人便激動的熱淚盈眶,立即跪下朝著空靈行禮“主人,您終於自由了。。。。。。。太好了,太好了。。。。”自從靈魂與身體分開後,空靈的記憶有點不清晰,對於眼前這名稱呼自己為主人的老人一時之間也想不起。
“你。。。。是誰?”對於空靈的疑惑,老人顯然早已猜到,便將五百年前的原委如實道來,已經知曉一切的空靈沒有想到,這個孩子雖然吃了自己所煉製的精丹,雖然延長了他的壽命卻還是會老去,看來人類的身體始終無法長生不老。
“起身說話,告訴我,是什麼原因能夠讓那個瘋魔的男人放棄我的靈魂,冒險違約,你一定知道對不對”空靈斷定這件事與老人脫不了幹係。
老人點點頭,開始訴說這段時間發生的一切,時間在一分一秒的過去,空靈從老人的嘴裏得到的消息越多久越加的震撼,因為空靈知道,這個世間,能夠改變暗魔的隻有一人,一個他的恩人,他的愛人,元靈界至高無上的皇,靈璃。
難道經過兩千年,元靈皇已經降臨這裏了,已經無法再想下去的空靈讓老人留守,而他則帶著亡淵直奔風華帝國的皇宮。
而遠在紫檀閣的傾兒本打算準備休息了,卻在轉身的瞬間感受到了一絲他比較熟悉的氣息,嘴角泛著笑意的傾兒輕輕啟齒道“來客人了”不明所以的幾人自然不可能知道究竟是誰,卻還是叫來了人準備了茶點,靜候傾兒所說的客人。
來到風華帝國皇宮上空的空靈感受著元靈皇的氣息,開始尋找,下一秒便出現在了紫檀閣門外,雕花精致的紫檀門緩緩開啟,傾兒站在門口看著他說道“是找我的嗎?”看著眼前的傾兒,空靈有些驚訝,看來皇還並沒完全恢複力量,隨後空靈在傾兒的身後見到其餘幾人之時驚訝的半天合不攏嘴。
傾兒並未恢複全部的記憶,對空靈的記憶也並不多,見空靈對著無花憐夜幾人倍感驚訝和疑惑,傾兒隱約知道空靈知道的事情遠遠要比自己的記憶要多,但是傾兒並不打算提前道破先機,一切隨緣才是最好的,他的內心便是如此告訴他的。
“空靈見過元靈。。公子。。。。。。”空靈將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不用對我行禮,這麼晚來找我想必是有事,先進來吧”對於傾兒,空靈是帶著九分敬畏和一份感激,千年前元靈皇無意間救起自己,空靈知道高高在上主宰一切的皇對此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可是對於空靈來說卻有著不可磨滅的痕跡,如果不是皇,此刻哪裏還有自己。
傾兒示意空靈和他的愛人亡淵一同坐下,傾兒細細的打量了一下亡淵,發現這個男子是個不錯的苗,加以鍛造,定能掌管一方。傾兒暗暗記下了這個人,以後也許會有用。
“不用拘束”傾兒言下之意便是,自己此刻並非元靈皇,空靈自然明白傾兒的意思,隨即淡淡道“公子,空靈來這裏,隻是想要弄明白一件事,暗魔雲尊是否已經掙脫封印”對於空靈的疑問,傾兒根本無從解答,他不知道封印的事情,所以隻能讓空靈失望了。
空靈得知皇親自設下的封印被破,但此刻看傾兒模樣並非知情不報,那是怎麼回事,難道皇的記憶隻恢複了一點點,想到這些的空靈再次問道,“公子,想必您應當知道我的身份,暗魔為了我的靈魂不惜將我和淵拆散設計誘我入圈套,為的其實是公子你”就算曾經暗魔雲尊對空靈和亡淵有過再多的傷害,此刻的他也不得不據實訴說,因為在見到那漫天的紅雪之後,空靈便明白了一切。
那個瘋魔的男人依舊深深愛著皇,幾千年來一刻也未曾改變過,這樣的男人就算是魔,也壞不到哪裏去,況且千年前倘若不是這幾名男人,皇和暗魔也不會走到如今這一步。
如果不是形式緊急空靈並不想過早的讓皇承擔起元靈界之主的責任,如今暗魔已經做出了那麼大的犧牲,他已經不能再讓皇無動於衷了,空靈的腦海中在考慮該說與不該說,說了會如何,不說又會如何,躊躇不前的空靈最終也沒有說出大部分的事實,“公子,空靈多的話就不說了,相信有一天公子記起之後一切便會迎刃而解,現在空靈隻想說,如果公子在不去救暗魔的話,隻怕他這個魔就真要灰飛煙滅了,五百年前的那個契約本應勢在必行,隻是因為公子的插手,讓他不得不放棄,我當時也是自願的,雖然後來我先違背了約定,但他一樣可以吞噬我的靈魂,可最後他沒有這麼做,這意味著什麼,我想公子不會不知道的”看著空靈的侃侃而談,無花憐夜幾人均是一頭霧水,暗魔的功力無花憐夜幾人那是深有體會,實在費解一個小小的契約為何會要暗魔飛灰湮滅。
無花憐夜他們不知,並不代表傾兒也不知道,在看見那漫天的紅雪開始傾兒的內心就一直惶惶不安,如今他已經無法再坐視不理了。
傾兒眼神黯淡道“他從來都不曾虧欠我什麼,是他自己太傻了”想到什麼的傾兒那張傾城的容顏上已經布滿了淚痕,無花憐夜眼明手快的將傾兒摟進懷中,冷冷的對空靈道“今晚到此為止,你們可以離開了”已經被下逐客令的空靈歉意的躬身後便離開了。
窩在無花憐夜懷中的傾兒未曾在說過一句話,腦海中全是雲尊為了他做出了什麼犧牲,而那犧牲足以讓他這個魔也承受不了,頭疼不已的傾兒在無花憐夜懷中迷迷糊糊的睡去。
已經回到空靈山的兩人又開始五百年前的生活,走在長長的走廊上,空靈獨自思索著,而跟隨在空靈身後的亡淵不解的問道“靈兒,暗魔曾如此對我們,你為何還要讓那位公子去救他,難道你不想他死嗎?”空靈知道亡淵一定會問緣由。
轉身的空靈眼中帶著深深的敬意,“你剛才所見的那位公子,身份不是淵不能夠想象的,很多事情你是不身在其中,自然不知道,但我不能視若無睹,因為我是精靈王的兒子,知道兩千年前的一切原委,對於暗魔的所做所為,曾經的我是恨他,但是現在,我明白了一切,現在的暗魔就像曾經不顧一切救你的我,淵,我不是普通人,可以說我並不是人,我們精靈一族向來與世無爭,可是所有的變故都發生在了兩千年前。。。。。。。。那是一場沒有誰可以改變和忘記的災難,暗魔掌管著如今的魔界,如果他消失了,魔界一定會失控,妖魔肆意橫行,沒有人能夠約束他們”空靈的話無疑震住了亡淵,他隻是一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人類,沒有靈兒那飄渺的容顏,也沒有長生不老的軀體,也許自己終究無法陪伴靈兒度過一生,對於空靈的身份,亡淵其實早就已經懷疑隻是未曾道破。
神情黯然的亡淵飄渺的眼神望著院內的蘭花,下一秒卻被一個溫暖的物體包裹住,耳邊傳來空靈憤憤的聲音,“淵,不許你這麼想,你是我的愛人,我要你陪我度過生生世世,不準你離開我”略帶著撒嬌的成分徹底軟化了亡淵的心。
“傻瓜,我怎麼會舍得離開你,隻是我隻是一介凡人軀體,又如何陪靈兒度過生生世世”亡淵的顧忌不無道理,但是對於精靈一族來說讓一個凡人長生不來也並不難,隻是需要耗費過多的力量。
況且,如今的亡淵早已不是凡人之軀,這五百年的精血並非沒有好處,“嗯,淵,難道你還沒有感覺到嗎,如今的你早已不是肉體凡胎了,不信你可以劃破你的手掌看看,不過還是不要了,相信我吧,淵已經可以陪我度過漫長的歲月了”空靈的眼底閃過一絲狡黠,他可不會讓他的愛人英年早逝。
對空靈百分百信任的亡淵終於放下了長久以來積壓在心底的石頭,靈兒的話他從不曾懷疑過,看著眼前這個人兒,亡淵那種失而複得的心情沒有人能夠體會,將空靈緊緊抱在懷中,感受著靈兒身上的味道,心有餘悸的訴說著“我以為這輩子都無法再擁有靈兒了,看來上天對我不薄,沒有想到我的靈兒竟然還是精靈王的兒子,我可是賺了。。。。。。。。。”將頭埋進愛人的胸膛,感受著那顆自己用精血灌溉了五百年的心髒,此刻正強而有力的跳動著,空靈才真的安下心來。
這一天對元靈大陸的所有人來說都是一個難忘的日子,已經很久很久下過雪的國度,這一日卻被漫天的紅色覆蓋,稀稀落落的紅色雪花,似是再為極為悲傷的事情感到難過而哭泣,卻無人能夠安撫。
空靈山上的樹一夜之間變成了紅色,刺眼卻耀眼的紅色,這是一個極為不好的預兆,傾兒知道,如果在紅雪停止之前沒有救回雲尊的話,他就真的會消失在自己的生活中。
身披一件雪白披風的傾兒久久佇立在蓮池邊,無花憐夜和其餘兩人隻能靜靜的站在一邊,他們什麼也無法為傾兒做,無花憐夜知道傾兒在掙紮,心中那一片最柔軟的地方被觸及,在堅強的人也會落淚,無花憐夜身為守護之神的力量與心髒也正在逐漸蘇醒。
接過一片紅色雪花,當雪花在接觸到傾兒溫暖的手心後便悄然的散了,就像它從未出現過一樣,尊。,你也要像這紅雪一般,徹底消失在我的眼前嗎,曾經的一切,也可以當做從來沒有發生過,你應允過靈璃要守護他生生世世的諾言也不作數麼?傾兒那黯淡的雙眸,深深刺激著遠處守護著傾兒的三人。這不是他們所熟悉的那個傾兒,無花憐夜的心在狠狠痛著,傾兒,我要如何才能讓你重展笑顏?
感受到身後的暖意,傾兒回眸一笑,語氣中有著讓三人心碎的哀求“你們願意去幫我救人嗎”這句話是傾兒最不願說的,可是,如果這三人真的與自己有宿命的羈絆,那麼傾兒想要親眼證實,包括雲尊。
傾兒能夠聽見三人的心聲,得到滿意答案的傾兒滿足的笑了,此時無聲勝有聲。對於無花憐夜來說,傾兒已經成為了他生命中的心髒,失去傾兒,又該如何讓這顆心髒跳動,絕宸懿和風華合歡早已拋開所有,傾兒去哪裏他們便會去哪裏。
幾人緩緩走近傾兒,將那凍冷的身子包裹在其中,三個男人默契的感歎,傾兒,這個世界很大,我們追求的卻很小,除了你別無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