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桃枝糾纏共連理(2)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2096
滾屏速度:
保存設置 開始滾屏
林佐穆一個激靈,像是受邀一般,卻仍是放輕手上的動作。窗外的月光泄了一地,一室春風,輕輕的呻吟伴著長長的喘息……
第二日,林佐穆起床的時候,明德還未起身。眼見著自己身邊的明德,輕輕的依偎在自己身旁,他知道,這是真的,昨晚的事是著的。明德真的接受了他,那樣和諧,像生活在一起很久的夫妻,一生再也不離分。
雖然是很小心,可是難免不會傷到明德,昨日事後給明德清洗,又換了床單,直直的折騰到半夜才歇息。明德一直是很早就起床的,這一早上卻是睡了很久。明德一睜開眼,一入眼簾的是林佐穆的右肩,他就靠在他的右肩,手也是搭在林佐穆的腰腹之上。不免尷尬,明德靠著裏邊挪了挪,卻是拉扯到了不舒服的地方,不禁輕呼一聲。這一呼不要緊,倒讓明德急得跳起來“怎麼了?不舒服嗎?”
明德更是紅了臉,難以啟齒,林佐穆卻不自知不住的詢問“是還疼嗎?明德,要緊不”說著就要探下身子去看。明德紅著臉,恨不得扯了被子來蒙住頭,索性趴在床上,把臉埋在枕頭裏。“明德,怎麼了?是不是很不舒服?嵐清儀的藥管用不?”見明德不說話,林佐穆急得很,肯定是疼得很,在心裏把自己罵了千萬遍,推了推明德“要不我去請大夫過來看看,這樣疼著也不是個辦法呀”
明德驀地起身“請大夫做什麼?”不夠丟人嗎?“可是,你這樣疼……”“我不是疼,不疼……”明德急紅了臉“你起身去!”弱弱的聲音從枕頭裏隱隱的散出,林佐穆在那裏擔心著,哪裏顧得上他讓自己起身。見林佐穆不動,明德便也有些惱羞成怒的意思“讓你起身去!”眼見著那樣淡漠的人,卻是隱隱的紅暈掛在臉上不敢抬頭,鬧著小性子。也隻在他的麵前才如此了,林佐穆不免有些得意。
林佐穆雖是不知道明德鬧什麼別扭,卻也是依了他。小心翼翼的起身去,生火來。又伺候著明德喝了粥,才緩過來,說是去尋桃花瓣的,卻又在小屋裏待了半日。隱隱作痛,提醒著他,他們真的是要放下一切準備在一起了,什麼也不管不顧,什麼倫理還是禮數都不管了,沒有得到祝福又如何?世人唾棄又如何?
“還記得我送你的綢繩嗎?你懷裏揣著的……”明德驀地埋下頭,想來昨日他已經看見他身上一直帶著他的綢繩和木簪,想來他送的東西也隻有這兩樣了,再多便是他的性命了。當日,他不管不顧的跟著到了安州去,從那時候起,借著遊曆的借口,跟著一起到了鍾離,哪一次他是沒有豁出去了性命護住自己的?“你一直帶著綢繩和木簪子是嗎?從我送你到如今?”明德沒有說話,他不知為何,當時拚了命想要阻止這樣有悖倫理的情愫,卻是不自知的一直帶著他贈的東西。
“你可知道,我們最初相遇之時,你從麒麟山上回建康去。那時候我便就想著送你這紅木綢繩”明德哪裏是不知道的,自初見之時,自他架馬而來之時。他就已經看見他手腕之上的紅木綢繩,隻是何時想要解開的呢?原來是自他回宮的時候。
明德靜靜的聽著,林佐穆說“那時候便想贈你這紅木綢繩”林佐穆已然從明德這裏取出綢繩來,輕輕的想要替他套在手腕之上“你可知道這紅木綢繩是我們家族的信物,便是隻能傳媳的”明德仍是靜靜的,他知道,他們最初就陷了,林佐穆卻是先把自己一生的人。“所以呀,我們之中,是我先陷下去的,所以我永遠也不會先放手”他深深的見著明德“卻是一直不見你帶上它,本是想忽悠你帶上的,可是你卻像是知道這綢繩的寓意一般,一直不套在腕子上。”
“你是沒見著你這綢繩的檀木上雕刻著龍滕圖的嗎?如何是隨意就戴上的?”明德辯解道。“那如今,能為你帶上嗎?”明德微微的點了點頭。輕輕的為他套在腕子上,不要計較了,如今,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待到午後,明德已是大好,央著林佐穆去尋桃瓣。明德性子來便也是停不住的,這製桃香便是需要好酒才行“昨日的酒可是還有的?”明德已然尋了小半篩子,仰頭見著林佐穆。“哪裏還有?本就是隻有一壺的,還剩得了?”明德軟軟的命令道“那你現在下山去賣些好酒過來”“現在?”明德摘選了一些桃花瓣又放在自己的篩子中“是啊,現在去”
“可是……”“你有意見?不去?”明德這樣一揚臉嚇得林佐穆哆嗦回去,著實像個怕妻子的丈夫。“去,哪能不去呀,你的,命令哪能不去呢?”明德霎時紅了臉,林佐穆看在眼裏,笑著怔怔的看著他。撒腿跑下了山去。
林佐穆賣了酒回來,明德也顧不得已經是大晚。把酒煮沸,待到溫了之後,把挑選出來的桃花瓣放在酒裏。待到時間到了之後把桃花瓣撈起來烘的半幹有放進布囊裏。放置著等著用微熱的溫度烘幹。林佐穆也幫著忙到大半夜,也是阻止不了,本是深怕他若是太晚了睡便又是一夜不得眠,明德卻是停不下來。
明德一直守著爐火,保持爐火的溫度才能很好的把握烘幹桃花瓣的溫度。林佐穆收拾著旁邊留下來的花瓣,轉眼一見。明德卻是已經靠在長木上微眠,爐上的火候倒也是還掌握得很好。林佐穆走近輕輕的推了一推明德,也不見醒。也不忍心再打擾他,明德本就是淺眠的人,很少如現在一般睡得那樣熟。
輕輕的抱起他,明德也是沒有醒來。多想,到床間的路程再遠一些。懷裏清瘦的人,淺淺的呼吸。沐浴之後的明德已然放下了青絲,隻掛著一件長袍。他的頭輕輕的靠在他的肩上,青絲泄在林佐穆的腰背上滿是。直到把他放在床上,明德依然是未醒的。輕輕的替他掖了掖被角,蓋住半敞衣襟下的肩骨。自己調暗了燈火,免得影響熟睡的明德,遂又起身去守住火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