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緣到盡時情也冷(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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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醫不知道皇上此時這樣問是為什麼,隻是瑟瑟的答道“前日去與娘娘……”似乎又意識到什麼,連得矮下身來“臣最該萬死……隻是……前日與丁氏診脈的時候,丁氏的身子並無大礙,隻是有些舊疾複發。臣下開了藥,服下不日便會康複。昨日也去診了脈,已然大好”蕭衍久久不語,太醫們也不敢起身,蕭衍遂問道“嵐清儀診脈的時候是如何解釋的?”“臣下與他並無交涉,臣下幾次去永福宮的時候都不見他診過脈”“哦?”太醫繼續說著“他與太子似乎是有要事相商,才……”不及他說完,蕭衍已經淩厲了眼神,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退下吧”果然是嗎?還想著皇位?也是前幾日還見著她和德施一起比劍,哪有前日還在比劍第二日就病入膏肓的?果然是太相信自己還顧念著舊情。蕭衍越是氣急,為什麼要把我們的情算進陰謀中呢?
蕭衍麵上雖然是不指出德施和嵐清儀的不妥之處,隻是把嵐清儀安置在另一處。蕭衍再次去看丁貴妃的時候,仍是沒有人來通報。就這樣遠遠的看著,遠遠的看見丁令光提著酒壺,忽而又提劍起舞,那套醉拳還是當年自己教她的,蕭衍輕輕的牽起嘴角。當時蕭衍還不大讚成她學,說是醉拳太難看了,而且消耗的體力會非常的大。丁令光卻硬是要學,把拳換成了劍,還樂滋滋的炫耀說“這樣好看了吧?”當時的他們……轉眼蕭衍卻是又怒了,本來還抱著最後的信任的,現在看來,這樣的凶狠的劍法哪裏是一個病入膏肓的人能使出的?他真的痛恨自己的心軟,為何想要去抓住不可能抓住的東西?
轉身離開的蕭衍並沒有看見丁令光忽的倒在地上,卻是睜著眼睛,不住的掉淚。還是忘不了,蕭衍,那就讓我此生不忘吧,那是個美麗的劫難。
番落王子已經來到大梁,五日之後便會迎著長公主到番落去。明德也顧不得現下有什麼事情需要自己出麵。前陣子嵐清儀來到皇宮裏,蕭衍大發雷霆,雖是把嵐清儀的羽翼折斷了,但是有明德在,不能保證不出什麼岔子,他始終是不相信明德的,卻也是拿明德沒有法子。
事情轉變的那樣突然,卻也還是在意料之中的。有了番落的幫助蕭宏似乎是如虎添翼。長公主才知道他要的並不是什麼逼宮求令,他不滿足於做一個背後有人的皇帝。他想要真正的一人之上萬人之下,在他用劍止住蕭衍的時候。蕭宏也並不是什麼緩兵之策,他是真正的把自己給了番落王子,在番落王子馬上就要帶她離開的時候。在她知道他下了最後的命令之後,在她看見他決絕的眼神的時候……
蕭宏部署了宮中的兵力,又借助蕭衍凍結了明德在京中的實力,連袁府的袁大人去邊界探望笙歌都算計在內,多麼好的計謀,多麼嚴密的城府。一步一步的讓蕭衍走進自己的陷進,一步一步的部署自己的勢力,就在蕭衍的眼皮子底下。
逼宮求令,劍指蕭衍
“何時開始的?何時開始布局陷害朕?”蕭衍絲毫沒有驚慌之色,他知道,他沒有辦法讓自己在別人麵前失去尊嚴,誰都不可以。蕭宏輕蔑一笑“怎麼?隻想知道我是什麼時候開始布局的?”蕭衍沒有說話,因為看這勢頭蕭宏是要自覺的說出真相。“從當年尹柯與我一起出戰的時候”所有的事情,似乎到現在蕭衍已經有了答案,卻不想再聽下去。“你後悔嗎?尹柯也是我一步一步陷害的,他真的太傻了,到死都要為你。皇兄,你有沒有後悔呢?放棄尹柯”他不想再聽下去,一切都有了解釋,現在卻還是不敢去相信。
怪得了誰?尹柯就是自己和蕭宏一同害死的。那樣溫和的一個人,那樣需要一個人去站在他前麵保護他的時候,自己卻一直想著利益。還要怪罪那人不知好歹,到死都為我?他是……他紅了眼神,蕭宏有一瞬間被震驚了,尹柯是他一生的痛,是他一生的夢。那樣破碎的夢,那樣美的海市蜃樓。“蕭宏!”他揚身抽劍,要向蕭宏刺去,卻是軟了身子。蕭宏又是輕蔑一笑“你以為你會動得了我?你的酒裏早就被下了藥”什麼?蕭衍不可置疑,也是,光是凍結了蕭衍的勢力,拖住了援兵,縱使是萬無一失的布局,要想製服蕭衍是何等困難?“而且,我還要告訴你,你酒裏的毒便是你的寶貝長公主下的?”
毫無疑問,這是晴天霹靂。“你不知道嗎?你的長公主愛上的是她的皇叔,當初也是為了她的皇叔才搬出宮去的。”蕭宏的劍指在蕭衍的脖頸之上“怎麼?受不了是吧?送你見尹柯如何?”蕭衍仍是淩厲的眼神盯著蕭宏。
忽的,明德帶人闖進宮中來。驚的蕭宏轉身。“皇叔是不是很驚訝,為何皇侄沒有被困在永福宮?”“你……”蕭宏確實是在疑惑,為何明德沒有被困在永福宮。明德也沒有多做解釋,隻是吩咐了身旁的人扶住皇上,蕭宏似乎還搞不清楚狀況,指著蕭衍的脖子不放。一縷長鞭套住了蕭宏握劍的手“你敗了,一切計謀都是枉然”蕭宏頹然的往後退“不可能的,不可能……”明德也不想多做解釋,吩咐了嵐清儀前來救治。
聽著嵐清儀說皇上隻是中了普通的迷香,明德這才放下心來,回永福宮的。也許是長公主最後良心發現吧。蕭衍沒有多時便醒了。要傳長公主問話,始終沒有把她當做個有罪的人來看。來人卻稟報說“長公主不在寢宮內”
牢獄裏
“你拿給我的不是什麼迷藥,根本就是毒藥對不對?你根本就是要置父皇與死地,德施,丁貴妃,父皇,沒一個你想要留!都是在騙我,騙我做你的幫凶……”長公主失了顏色,她一直以為隻要他當了皇上,就沒有人能阻止他們的愛戀。到時候也會對父皇很好,不讓他操勞任何事情。可是她沒想到,他給自己的是毒藥。“對不起……”蕭宏垂著頭。“我隻想問你”長公主站在牢房前,看著蕭宏“你愛過我嗎?真心為我好?”蕭宏沒有再說話,他不想再騙了。今生他沒有自覺無愧與人,自己爭奪的都該是自己的,唯有眼前這人,是他今生唯一放不下卻真真正正的負了她的人。長公主沒有再問,多麼可笑,我為了一個不愛我的人都做了些什麼?陷害自己最親的人,變得狠毒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