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漣漪不染暗潮洶湧(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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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陳慶之倒是鍥而不舍,與徐勉一起來求了林佐穆。“少主,前日江大人又催促著少主回去”他依然是滿不在乎的笑著“怎麼?他們逼得緊?也不至於你們都過來,這不是為難你嗎?”
徐勉本是領軍長史,前陣子才回到這建康城內,這方又知道了蕭衍動用了暗衛在暗中使些幺蛾子都被打回去“長老們都這道了這方的情況,依著蕭衍的性子,他是不會善罷甘休的,以後定會危險得很”林佐穆聽著,隻是嗤嗤的輕笑“這蕭衍口口聲聲說自己是馬背上的皇帝,倒也不假,江湖得很呢”
“望少主萬萬珍重性命,大業未成……”
“行了……我自有安排,蕭衍還動不得我,使這些幺蛾子,也太輕看我了一些。”徐勉一臉沉重,林佐穆就知道陳慶之一有什麼事情自己搞不定就拉著徐勉來,徐勉又說“少主,這不是兒戲,蕭衍這人心思縝密,待到他不輕看你的時候,就是真正下定決心要除而後快了,少主……”
“好了,好了,該說陳慶之有心還是說你徐勉精明?我這裏還有些事情,處理完了之後我就隨你們回去”
陳慶之偷笑著看著徐勉,這徐勉就是有辦法。真的就這樣回去了?那說出來的愛又算作什麼?他們不停的提醒著自己,提醒自己,什麼家仇,什麼囯恨。他也在不斷的提醒,提醒著自己,他是梁國太子,他會是未來君王。那念念不忘的這些仇怨算是什麼?該舍棄什麼?舍棄仇恨?如若那人答應,答應從此兩人天涯,他可以放下仇恨從此天涯江湖。可是那人,放不下嗎?自己會真的為了他放下一切?林佐穆忽的被自己的懷疑嚇到,不是從一開始就篤定了嗎?篤定了會為他放下一切,為何又開始懷疑?隻是因為他不答應?從來不會讓那人難受的。無論怎樣,都得回去做個交代。這會很難吧,對於那些長老來說,仇恨便是活下去的信念,就這樣讓自己摧毀?
打定了主意,便想著與明德辭行,回去做了交代。
尹清這幾日倒是安靜得很,林佐穆這方受皇帝的暗衛暗中下套,處理著這些事情也沒有顧及太多。再次見到尹清,她似乎沒有什麼改變,為何會改變?“嵐公子回山上了?”
“嗯,師父回了山上去。”她笑得似乎極為勉強“嗬嗬……師父讓我玩夠了再回去……嗬嗬……真是理解人的好師傅”
“這幾天,我會回去”
“回觀裏去?”尹清輕輕的問。“或許的回觀裏去,你……過些時日,你就得一個人去闖蕩江湖咯”
是嗎?連你都棄我不顧,嗬……她自嘲一聲,為何要顧著自己呢?他沒有理由要事事為自己想著的,他不是嵐清儀,弱弱的問著“何時回去?我不可以跟著去嗎?”
“一月左右,得把這方的官位辭去,觀裏住不得女兒家,別胡鬧”別胡鬧?這倒是像嵐清儀的口吻,自始至終,她能接受那樣不重視自己的人怕隻有林佐穆了吧,而嵐清儀是絕對不會讓自己受到傷害的。“我沒有胡鬧!”竟是吼了出來,怒的倒不是林佐穆,是那接近嵐清儀的口吻,師父的寵溺。“尹清?”她自覺自己的失禮,那又如何?自己不是一直這般無禮的嗎?“前線也是容不得女兒的,那我也是去了?還上了戰場去,別說是觀裏,寺裏我也照樣去!”
“尹清!”
見著他淩厲的眼神,她似乎有些躲避,索性跑來了去。這閶闔宮,我是去定了。她不知道,不清楚,自己是有些賭氣的,因為嵐清儀,想要和林佐穆在一起,那便不會想著嵐清儀,那便不會對嵐清儀覺著有愧疚。嵐清儀,自己的師父,那應該像父親一樣的人。
林佐穆愣在原地,拿你不得。
“若是我要離開,你會如何?”林佐穆看著明德,柔柔的眼神。“會如何?得空去觀裏做課便是。”他有時候恨死了明德的淡然,就像這樣“明德……我們隔得很遠嗎?在戰場之時我們還說過要一起去遊曆的。”
這夜是在有火爐的亭中,雖是坐在火爐麵前,卻也覺得很冷,他禁不住拉了拉身上的披風,裹得更緊“若是你放得下,我們便去遊曆。”
“若是放得下,我便就不稀罕那什麼遊曆了明德。”這廂,林佐穆更想要在戰場之上,至少,還會說一起去遊曆,至少可以並肩作戰,至少自己可以看到麵具之下真實的他。
“你要回觀裏了嗎?”明德看著爐中的火。
“我又沒說,你猜的?還嘴硬說自己滿不在乎,何必又猜忌我走不走?”林佐穆莫名的竊喜“你還是在乎我是否會離開?”明德笑了一笑“那有這樣的?方才你才說了,你若是離開,我會怎樣?”
林佐穆換了口角“誰說我要走了?你都在這裏,我走什麼?”他說話越發是豁出去了,也顧不得明德會多想。明德起身就要走“若是想留便留下吧,大梁也是缺少你這樣的人,不日我會求了父皇與你職務。”林佐穆拉了他“求什麼職務?你讓他令我盡全自己本職就是了,本來就是太子的左衛率,還一日日的住在宮外,不得保護太子,還是個什麼左衛率?”林佐穆便也是惱著不能日日在明德左右,這還是左衛率?
明德也沒有回,直直的要走“這天氣也涼得很,回去吧,宮外我也待不了太久”似乎習慣了不日晚便與林佐穆一到出來,管他的。“林佐穆,我般隨著你出宮來,便也不是與你一樣放不得,是想著陪著你放下,你若是放下便就不賒不欠了,你也不稀罕那遊曆”說著便自己提了袍子離開。
林佐穆看著他的背影,也沒急著要送他回宮。真的便是這樣嗎?這就是該有的結局?是啊,的確太涼了,涼得當初的自己對自己許下的誓言都熄滅了。設想過的結局隻有一種,似乎一開始就篤定了會在一起,天涯江湖,無處不安。隻不過,那人太固執,似乎這才是最終的結局,在這一刻,他任由著自己的妥協滋生蔓延。
“我在這裏,愛在懸崖上。”原來靠的就是那樣遠嗎?又或許靠得那樣近,隻是沒有人願意接近,就這樣都不能靠近,若是國仇家恨一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