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千萬流連金裘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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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道?天意弄人,林佐穆以為自己最是冷漠的,明德以為自己最是放得下的,中了天意還是中了自己的陷阱?
明德的身子也漸漸的不似先前一般冰冷,驀的聽林佐穆說起尹清,是啊,這幾日都沒見到尹清,明德都要相信如果他沒有提到尹清或許自己就會任由自己今日的放肆,任由自己貪戀這樣的溫度。
“林佐穆!你也是該走了”
林佐穆卻是懶懶的說“門外的侍衛早就被我打發了”明德當然不知道他的打發是什麼意思,林佐穆是什麼身份自己也不想去追究了,他覺得自己太累了,想要什麼都不管不顧了,管你要做什麼。
“林佐穆,你這是什麼意思?這是皇宮,我還是太子,莫要以為我縱容,你就可以此般著為所欲為!”林佐穆倒是也沒有生氣,他知道如果自己不會放棄,那麼如果要讓這人心甘情願的與自己一起,那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管他的誰來阻撓,管他的什麼禮法。
“為所欲為?我如何為所欲為了?不過是來這宮中來看看”林佐穆甚至是輕笑著,他生氣的模樣也是那般動人的“這天下的土地本就是天下的,為何要你蕭家獨享?”
明德沉下了臉。林佐穆又哄著“好了,我稍後就走,等你暖了我就走”
“佐穆,我們不可能的”明德淡淡的說。
林佐穆也不在意,反正他知道他會這樣說的“為什麼?”
明德輕笑,為什麼?這樣的問題多麼的可笑,你問我為什麼“我們同為男子,有違倫理”
“隻是因為這樣嗎?有違倫理”隻是有違倫理,而不是你不愛我
明德沒有說話,林佐穆便又說道“你在意嗎?”
“你不在意?沒人會祝福的,這樣的先例也從未有過”明德仍是靠在他的懷裏,或許,今夜過後,把一切都說明白,便不會有這樣的溫暖了。
“誰說沒有先例?枉你飽讀詩書,卻還不知道楚襄王和龍陽君?楚襄王浴血戎馬,金戈劍影,莫不是為了龍陽君?漢武帝素白折扇散合之間拿人生死,敢摘日,敢取月,卻要長裙鎖鏈縛歌舞,為的不是韓嫣?韓嫣高樓之上一躍驚豔不是為了漢武帝?劉哀帝執意傳董賢君位,為董賢在自己的陵旁建下他的陵。不是為了保住董賢的性命是為什麼?”
明德仍是淡淡的,他幾乎能看見,看見楚襄王執意用江山賭此情,贈龍陽君一世繁華。漢武帝絕代君王,江山作畫,百官為棋,蒼生在手,卻也於韓嫣囚不得,留不住。劉欣那道明黃身影直直的站在蔥蔥鬱鬱的樹下,斷一袖來換一世的承諾對小小農家本是不值一提的理所應當,誰知這又是換在皇家,那樣的歎息。
明德說“龍陽君一襲素衣幾重紗,填詞作畫,駑馬飛箭。卻終是一身清骨一生傲贈不得他人,韓嫣一笑金球滿地,韓嫣一泣天子為慟,換來佞臣賊子惑君媚主,他那麼的寡淡,什麼都不肯要,也無需假裝,那鬼雄又是做給誰看,隻不過是堵住大臣的利嘴。一切為情才不要了性命。董賢,誰能如他一般似玉似水似謫仙,不當那素綾是白白要了他的命,還記著他的身影要笑著離開。他們都沒有好下場的,你也想如此嗎?”
知道,他是知道的,所以更害怕,害怕會步了他們的後塵,林佐穆收了收手上的力氣“沒事的,我們會沒事的,隻要你離開皇家,我不會讓那樣的事情發生”
是嗎?他們是帝王,一切都由自己做主都沒得在一起,何況是我們?
“那尹清呢?你想過尹清嗎?”
感覺身後的人隱隱一頓“如何這樣說?”
“那日我在帳外”林佐穆當然知道他說的是哪日“那又如何?”
“那又如何?你與尹清……”“我與尹清除了是兄妹便毫無瓜葛,我與她也是說清楚了的”
不知為何,他竟有些竊喜。“如何?”
“我們是不可能的”
林佐穆一陣惱怒,說了半天卻仍是這般摸樣,到也罷了。“好了好了,你也卷了,閉上眼睛睡吧,你也是淺眠的,現在不睡怕是一夜都不得睡了,我等你睡著了就走”
明德也懶得攆他便顧自睡下了,反正是攆不走不如隨他。
他睡得極是安穩,也不見咳嗽,冉淩中間進來了一次,林佐穆也沒有派人攔著冉淩,冉淩便自己進來了,看見林佐穆嚇得要說什麼,林佐穆立刻做了禁聲的動作,冉淩才知道自家少爺睡著了,他是極少有時間這麼早就睡的,也不管林佐穆為何在這裏,便不打擾,轉身出去了。
怕自己走開他的背上會涼,又怕這樣躺著他不舒服,林佐穆便斜了斜身子,半躺著讓明德躺在自己的身上,這樣他也好受些。若是這樣一生該是多好,直到第二日一早,林佐穆才抽身離開,他小心的替他掖好被子,吻可他的額頭,我僵著身子一夜吻一下作報酬不為過吧。
他走後明德才睜開眼睛,其實他抽身下床的那一刻自己便醒了,絲絲的涼意侵入背脊哪能不醒,隻是明知道不可能在一起卻放不下,醒來相望著該有多尷尬。
按照慣例被賜婚的新人成親第二日要進宮謝恩,笙歌和元顥早早起身便有丫鬟伺候著梳洗“你們放下便出去罷,喚了黎月進來”元顥先開了口,為的便是恐笙歌生分著不好受,黎月事陪嫁過來的,自然是自小就伺候笙歌。
笙歌慧心一笑。丫鬟們放下清水便答應著告退。
兩人梳洗之後便進了皇宮去謝恩,皇帝當然也不是這般閑的,在以前這樣的事情都交由容妃打理,自容妃出宮後便交由吳淑媛打理。笙歌和元顥進茶謝恩,說了一些客套話,笙歌便在這裏陪著吳淑妃說話。待到忙完了蕭衍便傳了元顥說話,隻道是事情既是成了也該遵守諾言將自己的騎兵編師入隊。
這笙歌與吳淑妃是從來沒有見過的,隻是由宮人引著過來,素日與丁貴妃在一起,知道這吳淑妃與丁貴妃有隔閡,便以為這吳淑妃定是個難伺候的人物,這日一見不然,淑妃禮數周到,想人所想,倒也不像是什麼有城府的人,不過這宮中的事說不得,笙歌也是應著話說了兩句,急急的盼著元顥那方無事了過來接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