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八方部署怨聲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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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蕭統被關押在天牢,朝廷內外你爭我鬥,倒是熱鬧得很。
沈約抬腳走到中間“啟稟皇上,太子功大……”
“住口!”沈約話未完,皇帝便喝止了他。想來自從太子入獄以來,求情說理的人並不少。皇帝也聽厭聽煩了,袁府的姻親是極難攀附的,此次袁大人主動請求將袁笙歌許給太子,那是極大的機會。若是此番不將袁家收入自然是大梁的江山兩分,若是此次結成這門親,江山便完完全全的是大梁的江山。
“誰敢為太子求情便與太子同罪!”此案由蕭衍親審,大理寺和刑部的人都不得插手。沈約和大臣們就被撩在朝堂上,皇帝悻悻而去。
“娘娘,您保重呀”丁貴妃自蕭統論罪之時就跪在禦書殿前,皇帝隻說“這禦書殿是處理朝政的地方,豈是容得你在此霍亂?”
蕭衍說這話的時候語氣極重,丁令光也知道他是真的生氣了。蕭衍以前對丁貴妃隻是逃避,何時說過重話?而此時……
“陛下,於國,德施收複失地,大退敵軍,戰功赫赫,何曾不是救國救民?於家,德施可是陛下的親身骨肉啊,您就是忘了我們的情分,也該不認這骨血不分的親情……”
“夠了……好一個於國於家,既是如此深明大義,那如何不知道軍令如山,聖旨如天?婦人之見!若得你之見,那這國還怎麼個治法?”
“陛下……”
“你要跪著便跪著”說著又是拂袖而去。
禦書殿裏隻有吳淑妃和皇帝,李公公也不在殿裏伺候,便退了出來。見丁貴妃還是不曾挪動過“娘娘,保重呀”說著仰天拱手“皇太子的案子聖上心中自然是有數的”
丁貴妃聽這話似乎是有轉機,忘了疲憊也失了身份,兩手顫抖的拉住李公公的衣角。
“什麼?李公公,你告訴本宮,德施的案子是不是有轉機?德施是不是在牢裏過一陣子便會安然無事?皇上不過是小懲,是嗎?”
李公公連忙矮身跪下“哎喲,聖上的心思哪裏是我們做奴才的能猜的?娘娘不是冤枉奴才了嗎?”
丁貴妃這才覺察到自己是失了禮,其實這樣做陛下會不會開恩呢?他心裏不是早已經沒有了當初,沒有了自己嗎?自己拿什麼作為籌碼來求皇上開恩?
丁貴妃複說到“那還勞煩李公公在皇帝麵前提點提點”“娘娘莫要折煞奴才了,連沈大人說情都不得,奴才能說得上什麼話?”
“陛下,太子之事……”
“你也要替他求情嗎?你該知道朕下了聖旨誰幫太子求情誰便與太子同罪”
吳淑媛研墨的手頓了一頓,忙的俯身跪下“臣妾不敢,隻是……”
“隻是莫要像尹公子那般……”此時吳淑媛便覺得說這話十分不該,又不得不說,隻得利用了尹公子,那樣一個絕世無雙的人,忽又覺得這絕世無雙的人是不是都此般命途多舛,想著,她便失了聲音默默垂淚。一時間,這宮裏靜了下來,隻聽見她的垂淚聲。
皇帝矮下身來扶了她起來“近段時間來,朕時常想到他”
他用袖子幫她擦眼淚“陛下,不可……”龍袍可是用來這樣的,蕭衍也沒有停下來,反而笑了,繼續為她擦淚。“也隻有你想到可以用他來救太子”
“隻有你知道朕還念著他”隻有你才知道這一生中,最忘不了的就是他了。吳淑媛也不知道該如何,尹公子豈止是他一個人心裏不能觸碰的朱砂?終於淚如雨下,抽泣不止,放著膽子把頭埋在蕭衍胸膛“陛下……尹公子不該是這般結局的,他……公子他……”
蕭衍撫著她的青絲,一遍一遍。她是難得此般失態的,不是說放開了嗎?對於他的離開不是放開了嗎?原來都是自己騙自己……尹柯奪走了誰的心不還回來?
“德施的事並不是朕無情,德施太過聰明”吳淑媛抬起了頭,甚是不解,蕭衍也知道她的疑惑便說道“你可知道自太子入獄以來上自太宰、丞相,下到秘書監,軍中大司馬,將軍哪個不為他說情?這江山還是不是朕的江山?百年歸後這江山本就是他的,何必結這些網?他就這樣等不及?”
吳淑妃當頭一震,驚的不是這太子竟是這般心機沉重,而是,這多年來的為了江山嘔心瀝血到頭來竟成了叛國的證據!何其可悲。
遠在義州、鍾離的那些便也是憤怒至極,隴郡將軍陸郡憤然起身“索性攻到建康城去,看那皇帝老兒放是不放!”
向奎勸說到“若是依你之言,可以此般魯莽,那太子何必受那些牢獄之苦,隻要太子一聲令下,誰人不服?”
陸俊便也是收斂了一些,太子的作為誰人不誇讚?隻是,越是這般人心所向就越是招人猜疑。
“那就這樣眼見著太子被冠上那罪名?那可是死罪!”向奎放下手中的茶,走到案幾旁邊,拿起了一個拆過的信件遞與陸俊。
“什麼?真的嗎?”看過信後,陸俊臉上一副無法自抑的喜悅“可是真的?”卻是見向奎憂愁的樣子,陸俊也是沒有想太多,又接著問道“那我們可是要開始籌備了?”
越是看他臉色不對,他知道向奎一向是比他想的周到,此般臉色怕是確實有什麼不妥“如何?”
向奎才說道:“若真是如此就是要斷了太子的後路”
“還留那樣的後路做什麼?太子出了牢房,八方歸順,有何憂擾?”
原來這信是自鍾離、三關、義陽、郢州、合肥、霍丘等地聯合簽名,皇帝若是執迷不悟便出兵救出太子來。
向奎歎了歎氣“這樣可是顧及了太子的意思,他定是不會答應的”
“難道就這樣把太子交給那昏君由他處置?我們不動手,他們也不動手?太子的性命哪裏是自己的性命?是萬民的性命,保住太子便是保住了天下。”
向奎沒有作答,太子的性命就是萬民的性命?或許是吧,也許,正是此般的大愛,此般的萬民牽絆,所以那人才會此般的不自在吧,救他,還是在把他拉下更黑暗的深淵?
“你倒是答話呀?可是現在就籌備?昏君那裏不定就論罪了,再不籌備就晚了,還顧忌些什麼?”
“……”
陸俊本就是個直性子,暴脾氣“你若是不下命令,我便隻身去鍾離那方跟他們會合,橫豎要把太子就出來。”說著就要離開。
“站住,這可是說要做就能成得了的?你當京城的軍隊是虛的?還是得從長計議。”
陸俊才咧開了嘴“我便知道,你明白怎樣才是對太子最是妥當”
“但願今後太子能早些放開,現下心向太子的不少,但是貿然起兵……”說
著便一起走到軍陣部署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