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我陪你罪孽深重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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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宏知道自己會隨了明德,讓他抗旨,不正是自己的目的之一?隻是現在麵子上還要做好。說了明德,罵了明德,明德也受著不與理會。兩個人各自演著各自的戲。帥印卻也是給了蕭宏,隻盼著蕭宏能夠以大局為重。
    這一仗打得極為辛苦,明德的傷一直斷斷續續不愈合,一晃深秋過去了,帶了些清寒,去年的冬天太子做三千件衣服,分發給貧民。
    從深秋到冬天會發生很多事情,甚至是毫無預料的事情,或者都知道是會發生的事情。臨川王蕭宏,誤判戰機,又或者是睜著眼睛誤判戰機,沒有奪回義陽等地,還失了城池,先是撤出進攻、收兵,撤出包圍、退守出去,失了合肥。
    失去一切,責任都在太子蕭統一人身上,皇城那方皇帝氣急,萬民氣急,皇帝甚至是下了三道聖旨召回太子蕭統,明德無動於衷。
    這裏蕭統毫無決定權,底下的兵也是氣憤至極,隻是都沒有得到太子的命令,不敢輕舉妄動。
    明德一日、一日的待在營帳裏,是該出手了嗎?蕭衍要維護的人,就是這樣的,蕭衍相信的情親不過如此,卻還是醒不了。你想要斷送了城池隻為讓自己消失?那我也便不留機會了。林佐穆從來不聽別人的命令,誰管得了他?
    這些日子被蕭宏牽製著也隻是主管軍事內務,其實也是不得上戰場,試想蕭宏怎麼會放心明德的人?林佐穆這樣也覺得樂得輕鬆,反正也不願聽命於人,隻是,再不勝利,那人會在這裏度過冬天,冬天會很冷,那人是非常怕冷的,也許是該動手了。
    兩個人倒是想到了一處。
    明德囚了蕭宏
    “皇侄這是做什麼?你已經是罪上加罪了,還需要我提醒你大梁的律法?”
    “皇叔不必提醒我,皇叔算計這麼多是為什麼?父皇待你不薄”
    蕭宏隻是苦笑“皇侄這話是越說越遠了,這樣倒顯得這抗旨、囚禁主帥的人是我?”
    “怎能說是囚禁,既然皇叔這樣客氣,那是小侄多疑了,隻是想借皇叔的帥印一用,皇叔先歇一陣子。”
    “你……”
    明德轉身離去“好生照顧著臨川王!”
    “是”
    明德也懶得與他爭吵,因為他知道自己從來不擅長這樣,裝吧,你就繼續瞞著,到頭來誰也救不了誰。
    隱隱間明德、林佐穆交接了兵權,底下大快人心,這裏的兵都是明德的,何來的奪權一說?守著霍丘,一舉奪回合肥,再收郢州,趁勝追擊攻下義陽。
    鍾離軍情緊急,明德折而援助鍾離,放了蕭宏守著奪回的城池“彭珍已死,皇叔收回三關不在話下”。
    蕭宏震驚至極,明德不用一月,部署兵力、決策戰術一舉奪回失地,而自己的伎倆在他的麵前似乎是跳梁小醜,卻還認認真真的部署如此之久,原來自己一直是被保護在那個昏君所謂的情親裏,這蕭統要自己的命,還能逃得了?
    隻是蕭宏轉眼一想,這人縱使縱橫權術、經世之才又怎樣?他太善良。才容忍自己這樣久。
    彭珍死的時候,明德一身素衣站在他的麵前,林佐穆用長劍抵在他的脖前,彭珍沒有求饒,沒有慟苦,他甚至是在大聲的笑,笑什麼,誰會知道?他死死的盯著他們,隻是說“你們幹淨不了……”
    鮮血暗灑,林佐穆狠狠的揚劍,本來微微一揚腕,彭珍就會沒命的,但是忽然他想要見彭珍血濺滿地的樣子,彭珍錯就錯在他當著他的麵說那人幹淨不了。
    “明德,讓我陪你罪孽深重”別怕,到哪裏都不會隻是你一個人的,人生在世,總是要相信的,相信我好嗎?明德。
    明德帶兵出發,蕭宏留下收了三關。這仗便是沒完沒了了不停。林佐穆、尹清、嵐清儀似乎著了魔似的跟著。
    誰為了誰?旁人看得那樣清楚,隻是局中的人自以為隱瞞的很好。誰還會記得多年以後,明德說“我和寂寞作伴,所以寂寞和我都不再寂寞”原來這樣不是會更寂寞嗎?他沒有回答,因為多了佐穆,他放棄了說寂寞。佐穆也許不會知道相遇的那年那人何事一夜瘋癲不自知?
    誰還記得多年以後,林佐穆說“我在這裏,愛在懸崖上。”原來靠的就是那樣遠嗎?他不知道何事一夜白頭空隱瞞。
    誰還會記得多年以後,尹清說“你的懷抱可以容下江山,環住天下,就是不許我跌進去”原來,她竟比江山重嗎?還是比江山還輕?
    誰還會記得多年以後,嵐清儀說“我想,誰都沒有錯,錯的,是我們不該相遇的緣分”,是啊,誰都沒有錯,錯的都是無錯的人。
    到鍾離的途中,卻不知道是為何,鍾離的具體情況沒有到鍾離誰也不敢確定,但是,這個過程卻讓人恐懼。不管是安州之戰,還是而後收取彭珍的城池,最讓人不安的卻是在鍾離的途中,似乎在迫使每一個人把這次戰役當成最後一次。
    “明德,鍾離的情況真有這樣糟糕嗎?”明德理了一理衣擺,其實林佐穆一直覺得奇怪的是明德不管是在行軍荒野中還是在戰場上,衣物都會是恨幹淨,他是怎樣做到的?
    “可能是吧,鍾離城是臨傍淮水的軍事要塞,由於扼守淮南險要,自南北朝分裂以來,一直是我們和北魏勢力必爭的戰略要地,但是也沒有真正的動手,現在這般,可能是真的出事了,別處不會及時的抽出兵來,我們離得最近”
    現在他倒是沒有在乎什麼皇旨,那一紙皇旨也不是那樣重要,不是嗎?
    林佐穆,小心翼翼的看了他,明德坐在樹下,微微的抬頭,逆著斑駁而下的月光,他好像是消瘦了一些呢。
    明德轉過頭來,他猛地縮回眼神,明德莞爾一笑“這樣的日子是有半年了”
    “是啊”林佐穆順著他原來的目光,看見了那一輪圓月。
    “對不起,當初本是說安州一戰後就回的,卻是耽誤了這樣久”
    “在和誰說對不起?我們都是自願的,尹清、嵐清儀、尹清和你的兵,你沒有對不起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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