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呼嘯長天絕塵去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20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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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又開始了行軍,林佐穆和尹清也是跟上的。
    不及兩日轉到郢州,郢州的司馬彭珍咧開了嘴臉來迎接,明德其實是恨討厭這樣的叛賊的,因為北魏不曾薄待過他們的,他也隻是為了一己之私才叛了北魏,野心太大,這樣的人能叛第一次就能叛第二次,是信不得的,蕭衍卻是如獲珍寶。
    一到郢州,司馬彭珍就謀著要奪占義陽,明德並沒有答應隻是懶懶的說“今日累了,也不急,明日再行商討”說著便自行回了帳中
    留得彭珍在原地憤恨至極,這個太子是什麼德行,我好心引了他來郢州,梁國不廢吹灰之力就進了郢州有什麼不滿的,還擺著架子。
    “這一切都太自然了”林佐穆接著又說“像極了圈套,一張大網由著我們去鑽”
    這一切都太過順理成章,順利得讓人不安。
    明德又哪裏不懂,現下也隻能先考慮這裏的事情“彭珍引了我們來郢州不過是他想要自立門戶,兵力又不足,才與大梁和談,共同謀取義陽,他取義陽,我取郢州”
    “那現在是怎麼做的打算?”
    “先攻下合肥、霍丘”
    “皇帝不是下旨攻占義陽的?你想抗旨?”
    “將在外,軍令有可不為,他下他的旨,我攻我要攻的城”
    可是,大梁朝野上下誰不知道這個太子曉禮、守禮,更是孝順不已,哪裏會有人想到他會抗旨?
    隻是這大梁的江山,那人再是這般一意孤行定是守不住的,蕭衍,你到底想至大梁的江山到何處?眼睜睜的想要毀了它?毀了大梁江山再到你的空門去?
    “你今日到了這郢州,就做了決定攻下合肥、霍丘?當是合肥、霍丘有什麼可取之處?”
    “合肥、霍丘在義陽邊上的喉結處,想必彭珍是想要取了義陽丟個郢州給我們,有了義陽便轉攻合肥、霍丘與他來說更容易一些”
    林佐穆撇開了他手旁邊的茶,說道“隻是想要了大梁做了他的墊腳石。我們想要先彭珍取合肥、霍丘,得合肥、霍丘和郢州怕也是不易的,既然有這個野心,定是個有膽識之人”
    明德望著那茶杯“麵上的功夫還是要做好的,倒是先看誰露出馬腳,那時候就不是我們抗旨了”
    一次一次的說是我們,我們的關係在拉近呢,你知道嗎?何時你不是太子,我不是東昏侯之子呢?
    白日裏,司馬彭催促著奪義陽,蕭統不準“我的兵經了上次安州一戰,未及調整便折過來,這樣出戰是不利的,再過些時日罷,義陽那方恐怕還不知道你做的打算,所以緩一陣子該是沒有什麼問題的,司馬稍安勿躁”彭珍無法,太子說的有理倒也是勉強答應了,隻是暗地裏防著太子耍什麼花樣。
    “這幾日倒還算是清閑啊”
    “隻不過是等著他們露出馬腳”
    這方明德和佐穆說著話,這樣許久冉淩也知道他們兄弟的關係,便也不打擾,出去了。
    “等就這麼幹等著?上次在安州也不曾出去走走倒是可惜了,說是安州的街上繁華得很呢?並沒有受到多大戰亂的影響,晚上還有燈會,夜景煞是好看的,說來那裏的百姓還真懂得安於淡樂”
    明德也不知道他這樣說是什麼意思“這裏安妥了以後,再去看看就是。”
    “要是安妥了無事,再去有什麼意思?去過的地方再去,不管是什麼也是第二次了,還不如不去呢,留著做念想”明德沒有答話,隻是又做到了硯台邊上。
    林佐穆走近“我們出去走走,行不?”這倒是他真正的原因了。
    “好好的,出去做什麼?”
    “聽說這裏出去有個小鎮呢”
    “你想添置什麼?”
    “我能有什麼需要添置的,不過是想到小鎮後山上去看看,還聽說那裏開著桃花呢”他沒有答話,隻是看樣子也不是沒有聽進去“喂,想什麼呢?行不行呀?”
    他才移開了白紙上的目光“隻是突然想到,我們遇見的時候也是秋天呢,這秋天的桃花是最好的”
    林佐穆微微的笑了,隻是沒敢讓他看見,你知不知道,現在看來就好像一對戀人在回憶初遇的樣子呢,還說謝謝那個秋季你找到我,那日的黃昏還真是美呢。那年他本可以看到秋日的桃花的,隻是眼睛忽的看不見了
    “你的眼睛……還疼嗎?”他突然問。
    明德怔了一怔“哪裏還不好?不然還了得?”
    “走吧,我們去看看”
    明德沒有應話,隻跟了出去。
    “你不加件袍子?”是啊,又是秋季了,他該又冷一些。
    “山上興許會更冷些”林佐穆說著自己又回了屋替他拿了一件袍子。
    他牽了千尋過來“騎馬?”
    “冉淩……”
    “我跟冉淩說過了不用跟上的”
    冉淩到底是聽誰的?
    佐穆又說到“小鎮離這裏是很遠的,這樣駕著馬車去恐怕是天黑了都到不了”
    “那不去了”
    “你不想看桃花了?”見他這樣拿不定主意的樣子還真是有趣,還佯裝著滿不在乎。
    他忽的扣住他的右臂,輕輕一帶便把他帶上了馬,絕塵而去。
    他一直扣著他的右手,使他沒有辦法自己掙紮著下馬。他掙紮著要下馬,無奈右手被扣著,左手無力“佐穆!你放肆!”
    “怎麼放肆了?一起騎個馬有什麼?又不是沒有一起騎過馬。”
    最後他放棄了掙紮,他第一次這樣在馬上奔馳,大風呼嘯而過,黃沙揚起,甚至感覺自己淩空飛翔。他的發絲帶著清香隨著風揚起結在佐穆的發裏,發帶埋在佐穆的脖頸裏,他的香是哪裏來的呢?
    他開始鄙視自己的想法,便打破了沉默“怎麼?終於安分了?”
    “再怎麼樣,難不成你還會停下來?”
    “嗬嗬……當然不會,還要讓你回去備馬車?”
    他多麼想這樣在馬上一輩子也是可以的,騎著馬逃離這塵世,什麼都不要了,這天下誰想要誰自己去取,那樣的人染不得血色的,既然他染不得血色,那我還取來做什麼?越是這樣想著便加快了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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